第一百一十四章雨後海棠
望著馨緋,司徒靜不由的有些羨慕,想來進宮之前,她也像是馨緋這般年輕和嬌女敕。可如今,進宮不過短短的一年多,竟是連著她的心都老了。這宮里,斗爭?是,可以贏,進宮的年歲久了,和新人斗爭,自然是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可,贏了,便真的是贏了麼?司徒靜搖了搖頭,從見到馨緋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道自個輸了。縱然陰謀使盡,不管是從年華還是到心里,她已然老了。
司徒靜走過去,折過一支紅色的海棠,冷笑的說道,「這海棠縱然美麗,可你看,到底,不過是萬花當中的一朵,美麗了又如何。你看看本宮手里的海棠,她之所以入得了本宮的眼,不過是受到了本宮的重視,否則,它亦是和這御花園的綠柳花紅一樣,少不了落得一個殘花敗柳的下場。」
「殘花,不管是多美麗的花束,總是逃不掉這個命運,可是,風華正茂之時的風光卻是不同的。依著馨緋看來,美麗從來是相比較而言的,若是世上只剩下一朵花束,那還有什麼意思。妹妹可覺得不管是什麼花束,只要是正的一番,才能比較出它的魅力,也只有爭奪之後,它的魅力才是有價值的,難道德妃姐姐不這麼覺得麼?」
說著,馨緋走去,從宮婢的手里取過剪刀,剪下一朵白色的海棠,笑著說道,「要說在這個園子里,妹妹我可只感覺到這白色的海棠尤凸出,讓人憐愛。要說這白海棠啊,可真真的算是‘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惹得讓人憐愛。姐姐可知妹妹我何以衷情這白海棠?」
「本宮願聞其詳?」德妃輕笑,望著雪白的海棠花輕輕啟唇。
「妹妹我進宮之前是及其討厭白海棠的,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只因為妹妹在宮外的時候見得最多的花就是白海棠了。可到了宮里就不一樣,遍地的都是絢麗的花束,可是讓妹妹我看花了眼,到了如今,瞧著這白色的海棠,倒是覺得另有一番的風味了。」
「哦?妹妹是想要說物以稀為貴了。」德妃輕笑,已然明白了馨緋在暗指什麼。
輕笑一聲,走到一邊的紅色海棠花跟前,也折下一只
她笑著將花束插在了一邊宮婢早就準備好的花瓶里,這才笑著說道,「雖說物依稀為骨不錯,可到底這話不是適應在任何的地方。本宮總覺得,不管是任何的事物,它都有著自己的生存空間,不錯,有的東西是不錯,可不是說所有好的東西都是可以應運在任何的地方,妹妹你說呢?」
說著,司徒靜走了過去,又拿著剪刀折了幾只血紅的海棠花,插在花瓶里,弄出一個好看的樣子,對著一邊的月牙說道,「將這個拿去送給昭容,算是本宮的心意了。」
隨後,便轉過身來,對著馨緋笑著說道,「這話送給妹妹當做禮物了,本宮是想要妹妹記住,每一件東西都有自己所待得環境,牡丹之所以是牡丹,就是因為富貴。至于野花麼,好看也罷,芳香也好,野花就是野花,誰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所以,野花注定是成不了大的席面。」
馨緋會意,已然知道德妃上了自個的套子。
要說她和德妃都再明白了不過了,這所謂的白色海棠之說,不過是在隱喻了清嬪罷了。她開始便用海棠的美麗來說事情,不過是為了引了德妃的嫉妒心理,馨緋她可是早早的就調差過了,之前德妃對于皇上是有著感情的,所以,在當初九王爺和十一王爺爭奪帝位的時候,那司徒大人才會幫助了皇帝,為了不僅僅是司徒家,更重要的還有自個的女兒。
雖說誰人都知道,皇上對德妃是很寵愛的,可到底,女人都是貪心的,誰人都沒有辦法容忍著自個的丈夫心理還住著一個和自己相差萬別的人,哪怕自己的丈夫是皇帝。所以,對于皇上喜歡清嬪的事情,德妃雖然說是管不了,可心里,到底是介意和在意的,自然是不會容忍了清嬪了去。
這德妃看起來很是個靈性的人,可馨緋可是看出來,那德妃不過是個混賬貨,到底是被自己家里寵著的人,辦事還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清嬪雖說現在正在低迷期,可誰人都知道,皇上的心在清嬪身上是一點都沒有減。是以,這才有了將清嬪放入監牢,而未曾處罰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為這一件事,德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對清嬪,這個德妃是有著嫉妒,也有看不起的。在德妃看來,她清嬪不過是個將軍的妹妹,家里是沒有多少地位的,若不是清嬪的哥哥白楓起當了將軍,只怕清嬪這會子還在那個鄉野里呢,那里回到了皇宮。
其實,馨緋是再明白不過了,剛才本來就是在用這樣白色的海棠花暗喻了清嬪,只為引得那德妃的嫉妒。可馨緋是說,就算心里高興,臉上卻已顯露半點。
眼瞅著德妃,馨緋的臉色倒是不自然了起來,尷尬的說道,「姐姐這話不是間接的罵了妹妹我麼?」
德妃這話不但是罵了清嬪,更是罵了她啊。她馨緋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那里可以比得上清嬪,要說清嬪是野花的話,那她馨緋可是連野花都不如了。
「哎ど,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妹妹可算是話里的富貴者了,那里會是野花,本宮送妹妹這一束海棠花,可不是用她來贊譽妹妹的美麗麼?怎的會是嘲笑,這可真是折煞了本宮啦。」德妃一看馨緋的臉色不對,只趕忙拉著馨緋的手。
那感覺,可是熱乎的很。
馨緋暗自一笑,她本就是做好了心里準備來的,那里還會介意了這個。
眼瞅著那海棠一眼,笑著說道,「妹妹我怎麼也不曾想到姐姐的花插得竟是這般的好,改天妹妹可要向姐姐請教了。」
「請教就算了,妹妹若是喜歡了,跟著學就是了。」德妃一笑,送過來一把剪刀給了馨緋,繼續笑著說道,「不過,妹妹可好升官學著點,這插花可不簡單,也別學了清嬪了去,那丫頭跟著本宮學習也有好一陣子了,可就是什麼都學不會。要說吧,這插花那里是她那樣的野花可以學的了的。」
「姐姐說的是,身份低賤的人那里能和姐姐相比較了去。」馨緋雖是點頭,可臉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要說她馨緋自個的身份可是連那清嬪都不如,這話說的自然也是在罵了她自個。可奈何,這會子,她馨緋也只能委屈求全了去,順著德妃的意思。
苦笑一聲,繼續煽風點火,「姐姐,你可知那清嬪很是得了皇上的寵愛,雖說是野花,可是,得了皇上的寵愛便是好花,姐姐說不是麼?」
「哼,什麼寵愛,到如今,她還不是下了牢獄,免不了的。」
德妃臉色一沉,將手里的剪刀一甩,臉色早一片的煞白,難看到了極點。要說司徒靜本是極為討厭人將她和清嬪相比較的,這會子,听了馨緋說道皇上寵愛清嬪,這股子的火氣她自然是沒處發泄,心里可是不爽到了極點。
再者說了,她現在可是懷有身孕的人,本該是這宮里最最重要之人。
眼望著德妃的臉色,馨緋嘴角劃過一抹看不到的神色,朝著一邊的啟鳴使著眼色。
啟鳴會意,趕忙插嘴道,「可德妃娘娘您是不知道,皇上早就遣人關照著清嬪姐姐,據說清嬪這會子可是比在宮里過的好太多了,姐姐沒有听說麼,昨晚皇上還宿在了清嬪住的監牢了,奴婢還听說了」
「啟鳴,你說什麼呢?」馨緋適時的阻攔住了啟鳴,走過去,便是給了啟鳴一個巴掌,隨後,很是不客氣的大聲呵斥道,「本宮還真是沒有好好的管教你了,,好端端的竟是在這宮里嚼起了舌根,皇上的事情可是你一個奴才能插嘴的,本宮看你還真是一點禮教都沒有了」
啟鳴滿是委屈,只趕忙跪在了地上,不敢再說下去。
眼瞅和德妃沒有反應,馨緋走了過去,便打算再給啟鳴一個巴掌,只剛抬起手來,就被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了。
馨緋輕輕回頭,見到德妃校長和臉,低聲問道,「姐姐,您這是?」
「哎,妹妹何必發了這個大的火氣,依著本宮來看你,她可沒有什麼錯誤。」德妃輕笑,放開了馨緋的手,走過去緩緩的攙扶起來啟鳴,低聲問道,「你說的沒有錯,站起來,說下去」
「可,娘娘」啟鳴點頭,可看了馨緋一眼,便又開始搖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既是德妃姐姐讓你講,你便說吧,今個算是讓你得了便宜。」馨緋冷眼說道。
「是,娘娘。」啟鳴點頭,望著德妃,這才緩緩的說道,「娘娘,要說之前皇上對待清嬪娘娘和德妃娘娘是一樣的,可如今,,清嬪娘娘入了牢獄,皇上對待她還是如此殷切,奴才私下里打听了,听說清嬪娘娘懷了身孕,誰還都不知道呢。」
「放肆,皇宮里豈是你可以造謠的。」馨緋走過來,大聲的喊道,一邊對著一邊的太監喊道,「都杵著做什麼,將這個沒有一點禮節的丫頭給本宮拉下去,發放到浣衣局,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了她,你們可听清楚了。」
「娘娘,娘娘您不要」啟鳴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身後的太監拉走了。
眼瞅著啟鳴被人帶走了,新飛這才轉過身來,低聲說道,「德妃姐姐,都是妹妹管教下人不周,啟鳴那丫頭這才會胡說八道,還望姐姐不要往心里去,不然妹妹真是罪過了。下人的話那里能夠當真,都是一些愛嚼舌根的混賬貨,姐姐可別听了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