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之道 第三章 帝王愛 第一百二十五章九重帷

作者 ︰ 水清韻

第一百二十五章九重帷

「娘娘,奴婢並不聰明,只不過,奴婢會將復雜的問題簡單話。人啊,總是喜歡將簡單的問題復雜化,其實,換個位置,你會看明白許多。」清晨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你比本宮聰明。」馨緋一笑,暗自感慨清晨的聰慧。要說馨緋一直覺得安恬附和自個的胃口,可,看著眼前之人,馨緋知道,清晨,會是自個的知音。

都說好的奴婢有很多,可知音,背後的錦囊卻寥寥無幾,但,清晨會是一個。

馨緋的預感沒有錯,清晨看似簡單,卻將是馨緋生命當中的貴人。在今後的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清晨將會像是馨緋精神的錦囊,會幫到她太多太多。也許一個聰明的女人可以干出很多的大事,可,獨自一人,卻是孤立無援的。若是多上一個忠心的、聰慧的幫手,不管遇見任何事情,都將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清晨將會應證這句話。

也許,馨緋該是感慨自個當初自保的挽救下了清晨,只因為,這個女人,將是馨緋為妃生涯道路的催化劑。

「嘩嘩嘩」雨,下的更大了一些。長樂宮里,一切寂靜如初,只,獨獨煙雨的聲響更大了一些。

望了一眼窗外的煙雨,馨緋愣了一下。卻又匆匆的走了過去,輕笑一聲,抬起自個縴細的玉手,輕輕的關上了窗戶。

「磁啦」一聲,窄窄的窗門,堵住了連接外界的唯一出口——那來自楚凊揚打開的悸動。

隨著窗門的落下,屋子里,又寂靜一片,再也听不見半點雨聲。窗幃不揭,她的心,如這細細的窗扉緊掩,關上了窗門,便再也流不出一絲的縫隙,翻不起半年的漣漪。

順其自然如果,如果可以,她知道,她還會和楚凊揚保持友好的關系,不管她是何種身份,只要她願意,那份友情便永遠存在,馨緋確定。

想到這里,馨緋的嘴角輕揚氣一絲的微笑,那笑容燦若夏花,美的妖艷。

盯了那窗門幾分鐘,馨緋這才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時候不早了,伺候本宮沐浴吧,昭陽殿那里,我們還是早早去的好,可不要讓皇上等急了。」

到底,不論如何,她的日子還是要過,有些事情總是要擱淺,遺忘在心里。

到了黃昏的時候,煙雨突然間停了,像是連同著人的心一樣,對某些東西、某些人,總是有著片刻的遺忘。

下過雨的天氣,空氣里帶著些泥土的清香,天氣也涼爽了許多,給這個六月的天氣帶來了一些的涼意。連著池塘里的蓮花,在煙雨的垂顧之後,也越發的嬌羞,垂涎欲滴,惹得人戀愛。在這美好的光景之下,馨緋只感覺像是回到了漳州一樣。

南方多雨,北方干旱,也只有在煙雨里,馨緋才能回歸一次故鄉。

收拾停當,馨緋便是有著宮婢們伺候好了,前往皇上的昭陽殿。

經過了正殿,馨緋只抬頭望了金碧燦燦的昭陽殿正殿一眼,便是隨著宮婢們到了昭陽殿的偏殿。昭陽殿專屬于皇上,隸屬于皇帝自個的宮殿。按照錦繡的規格,昭陽殿兩邊設置了御庭衛所,在正殿里設有充秘院。往常,在書房里,皇帝會和外臣談論一些的國事。是以,正殿時常會有許多的內外大臣。

更重要的是,昭陽殿正殿,可正殿里面也只設立了一個軟榻,以便供應皇上休息之用。當然,偌大的昭陽殿才是皇帝的宮殿,是以,昭陽殿還設置了偏殿,里面設有寢殿,里面有層層重帷。而這個偏殿,便是皇帝寵幸、播撒雨露之地。

按照錦繡規定,後宮妃嬪是不準許進入到昭陽殿正殿去了,只不單單是因了那里群臣來來往往。錦繡防備女子干政,便此一條,任是那一宮的娘娘也不敢隨意的到了這里。可規定畢竟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按照馨緋的打听,那一宮的娘娘不是裝扮了小宮婢小太監的溜了進去。

當然,皇上沒有怪罪,自然是不會有人再提。如此,明著里,後妃不能入了昭陽殿的正殿,可私下里,出入卻也沒個什麼障礙。

到了偏殿,準備了侍寢的一干子麻煩的事情之後,宮婢們這才放了馨緋下來,告訴馨緋皇上早就在里面等著了。還不等馨緋問,宮婢、太監們便一溜煙的全都沒了蹤影,一個個想都是商量好似地。于此,偌大的昭陽殿偏殿,只馨緋一人望著層層阻隔的重帷。

馨緋轉頭,偌大的宮殿,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皺了皺眉,這昭陽殿,馨緋到底是不熟的,硬著皮頭便是朝著里面走了過去。走過一層層的重帷,每個重帷的都是放下帷簾的,樣子倒是神秘的人。听說皇帝的寢殿是有足足的九重重帷,想著沒有什麼,走了之後,才覺得繁瑣和麻煩。

掀開一層層的重帷,腳踏在空蕩蕩的地板上,一聲、兩聲、三聲,一點一點的隨著聲響深入。馨緋緊低著頭,並不似其他剛侍寢的娘娘東張西望。可,人總有好奇,馨緋雖是低著頭,可心里卻一直在抱怨這侍寢工序的煩瑣,本是走個樣子,竟是這般累贅。可既是規定,馨緋作為後妃自然是按照規矩來,她只是耐著性子朝里走。

走過了八重帷,到了第九層卻幔幃居然全是挽起的,順著挽起的幔幃瞧去,卻見雲翊歪坐在寢殿堂閣的躺椅上看書。兩邊立著九轉燭樹,燈火通明,一邊的牆上掛著青絲的紗帳,兩側壁閣雕花,通透瑩光。這般的光景,可比長樂宮華麗太多了,雕欄玉砌果真不假。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馨緋趕忙跪下,心里這才明白,怪不得剛才的八重帷都是散下幔幃,第九重幔幃全都收起,想來這宮里也是有講究,只因,皇帝在此。

要說侍寢就侍寢,見皇帝就見,竟是這般的講究。想來,宮闈的嚴肅、冷清,便也是活月兌月兌的被這樣的講究和規矩給襯托出來的。要說偌大的一個宮殿,搞這麼多的重帷,也真是不嫌煩,就算要烘托,也找些別的。

幸好這大殿是燈火通明的,若是在黑暗里,在一層層的紗帳下,驀然間見到一人,擱了膽小的人還不得給活活的嚇死。

馨緋見了駕,站在那里等了半天,卻不見他開頭。

馨緋偷偷抬頭,卻見雲翊依舊專注于手里的書本,一雙濃眉大眼很是明了,那瞳孔可比馨緋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更加的剛毅。要說雲翊本是標準的帥氣,典型的大鼻子、大嘴、大眼,活月兌月兌的襯托的整個人抖擻的很。

可,馨緋站在那里,壓根沒有心思去看他的帥氣。只惱怒的注意到他竟是連眉梢都不抬,一副表情冷到了極點。呵這樣子可真的像是壓根就沒听見一樣。若不是心里明白,馨緋還真以為他看不見自個進來。要說這偌大的寢宮,馨緋可並不覺的自個剛才怯了場聲音小,他會沒听到,沒看到她?開什麼玩笑,當她是傻子。

不用問,他自然是故意的,,不過是故意給她難堪。他從來如此,只,偏生的是針對了她。

緊促的呼吸了幾口,心里也著實委屈的很。

如此,她知道,不管她干什麼,他都會以冷漠以對。想到此,她便也嘔了氣,自個也沒有法子,只跪在那里一聲不吭。

他若是不開口,她便是跪著。

「阿嚏」許久,雲翊大了一個哈欠,側歪著身子動了幾下,這才將目光落到了馨緋的身上。

見到馨緋,他先是一愣,繼而,仔細將馨緋打量了一番,目光卻落在馨緋的衣裳上,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淡淡的說道,「真沒愛妃今個打扮起來,卻還真有著幾分的靈氣,看著卻讓人賞心悅目了起來,可比平日的不修邊幅好太多了,以後見朕就這樣打扮,甚好甚好」

馨緋臉上憋著紅,他說她平日不修邊幅,話,還真真的是由了他說。

臉上,抬頭,卻見他打量著自個。想到他剛才的話,以後見他便如此打扮?這是開什麼玩笑?臉上因為女子的矜持帶著淡淡的粉色,心里卻不明白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身上穿的衣裳的確美麗,可,到底是尚衣局準備給後妃侍寢的衣裳,到底,太過于單薄了。

見到衣裳,馨緋自個本是不願穿的,可清晨說了,這是宮里的規矩,無奈,馨緋這才穿上了這件新制作的衣裳——粉色的雪青色宮裝。

低下是荷葉色的絲綢紗衣,上面三層淡淡的紗。衣裳的質地都很單薄,款式倒是新穎。大款袖子,對襟盤扣修窄腰身,正巧凸顯了馨緋苗條的腰身,頸上微挖半環領,透著風,很是涼快,下頭是一條拽地的大撒葉裙子。

繡著一朵白海棠,清新亮麗的很。可,也太過于暴漏了。

男人都逃不過「」這一層,或許,他並不色,他就是要羞辱她罷了。心里一沉,抬頭,望著他不安分的眼眸,淡淡的回答,「臣妾謝過皇上夸獎,皇上賞賜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

打量了馨緋白皙豐滿的身型,他略靜了一下,突然又接著說道,「清嬪留下了一條性命,德妃丟了帝裔只怕也是少了半條的命,自然是不能再在宮里興風作浪,愛妃的敵人有少了一些,愛妃不高興麼?」

馨緋一愣,這話從何說起?話題轉換的還真快,快讓她反應不上來了。

要說德妃受冷,丟了孩子,她馨緋有什麼高興的?充其量,她馨緋不過是個新進宮的妃子,縱然現如今已經妃據二品,可,身後每個依靠,還不是單薄的一人。說到底,這才德妃失勢,幕後策劃之人還不是他。

要說高興的人該是他才是,可,他竟是將得益的人說成了是她。如此,她馨緋還真委屈、冤枉的很。他是皇帝,什麼都由著他,可也並不能所有的事情讓他這樣的耍了無賴了去。

咬了咬自個的唇。長這麼大,馨緋還從來未曾受到這樣的委屈,被人逼得窘迫到了這樣的地步,這樣的行事風格還真不是她馨緋的原則。

只怕,在這個世界上,也便只有他才能逼得馨緋到了這個境地。

馨緋抬起頭來,小聲的回道,「清嬪本是得到皇上的寵愛,如今挽回了一條性命,自然是因了皇上的福澤蔽蔭,作為姐妹,臣妾自然是替了清嬪高興。至于德妃娘娘,平日里臣妾叫她一聲姐姐,听到德妃姐姐丟了帝裔,臣妾只有難過。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臣妾作為皇上的妃嬪,听到帝裔丟失,亦如喪失了自個的孩子,感同身受,悲痛欲絕,還望皇上節哀。」

「哼」好一個節哀,好一個感同身受,她竟是在他的面前玩起了貓膩。他微垂著眼瞅著她,咬著牙說道,「節哀,愛妃在朕的面前裝什麼糊涂,孩子的事情愛妃會不清楚?在人前愛妃是人精了,在朕的面前,愛妃還是少玩貓膩的好」

「臣妾該死,還望皇上贖罪。」馨緋暗自叫苦,他這算是什麼?他到底要她怎麼做。

本來,思前想後,權衡了所有的利弊,馨緋已然將所有的因素都考慮了進去。對于司徒家,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她和皇上所為,那還不得鬧翻了天。想當初,皇上能夠當上皇帝,也正是因了司徒家突然間幫了忙,這才有了如今的天地。

是以,若是被司徒家知道這其中的狀況,定然是不行的。

本來,這件事情就只有馨緋和皇上知道,到現在,馨緋只當自個什麼都不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個當個糊涂人也就是了。可,偏生的,他就是要將這件事情扯出來。要說德妃和清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既是過了,過去就好。他倒是好了,到了她跟前非要提起來不可。

他是皇帝,馨緋可不信,他不知其中的利弊厲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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