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之道 第三章 帝王愛 第一百六十八掌墜崖

作者 ︰ 水清韻

第一百六十八掌墜崖

馨緋起身,也不多話,望著那玄青衣裳的人一眼,扭身朝著門外走去。

可,出了門,這才看到門口放著一輛馬車,這樣子,是要帶著她離家這里。馨緋微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顧凌兒見她並不是在這個院子。心里雖是奇怪,可,到底,一句話也沒說。既然沒有選擇的權利,不如沉默便好。

馬車行駛了一會,到了永福寺不遠處的一處山崖邊上,這才停了下來。

馨緋走下馬車,遠遠的便見顧凌兒一個人站在山崖的邊上,神色冷淡,眉心帶著一絲的哀愁。那樣子,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不知怎的,馨緋竟感覺到了來自顧凌兒的孤寂。想來,那該是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是無人可觸的高寒。

顧凌兒站在那里,遠望著遠方,卻又一種遺世而獨立之感。她的身後站著兩個打著火把的宮婢,亦是神色冷淡。只,縱然有人陪襯,卻依舊可以感知到顧凌兒眼神里的絕望。

等到馨緋走近了,顧凌兒扭過頭來沖著身邊的人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兩個宮婢點頭,卻也偕同著玄青衣衫的男子和清晨離開了。

夜晚的山崖,風很大,加上又去了宮婢手里的兩根火把,整個夜,看起來,越發的荒涼了些。只,山崖上的人的冷靜,卻更是讓這個夜晚的山崖寂靜之色。山崖上,只有兩個人,兩個女子,她們面對面的望著對上,都沒有回避,就這樣直面的對視。

由此可見,兩個人都很清醒,雖是交鋒,彼此卻都坐懷不亂。兩個女人,都是慣用伎倆的人,彼此都知這交鋒意味著什麼。

「皇後,有些日子不見了」她一笑,保持著從容的神情。

今晚,來到這山崖跟跟前,她心里已然清楚,顧凌兒想要除去她。就是今晚,就是此刻心里豁然明白,縱然自個和那姜維晨沒了分毫的關系,顧凌兒依舊不會放過她。只因她知,深宮女子的斗爭,從來沒有緣由,只有勝負。

直視著顧凌兒,她盡量的鎮定。她知,今晚,她也在等待著顧凌兒,等待著顧凌兒的下一步計劃。

「你不怕嗎?」不跳字。顧凌兒望著她,突然一笑,那一身淡雅的裝束,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清秀。只,獨獨,顧凌兒的臉上沒有半分的神情。

「怕?為何要怕,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嗎,皇後娘娘?」馨緋頹然一笑,臉依舊從容。

「很好,果真是他看中的人,有膽識。」顧凌兒加大了分貝,仰天長嘯一聲,突然,扭過身去,望著身後的萬丈深淵,淡淡的說道,「你看,這山崖深不見底,听人說,掉下去的人,每一個可以活著。我一直听,從小就听,可,卻從來沒試過,不知你對她是否感興趣?」

此刻,顧凌兒未曾有了「本宮」這高雅的稱號,那一聲的「我」,听著著實讓人感覺像是一個喜歡嬉戲的孩子。只,顧凌兒的神情,語調,讓馨緋感知到了一種迫于無奈的孤寂。中宮皇後的孤寂,是千萬人所仰望的,縱然不甘,也該承受著。

「皇後的癖好還真是特殊。」顧凌兒話後的深意,馨緋不是不知。

「特殊?不,只想試試罷了,若是猜的沒錯的話,今晚我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只是不知,嘗試的人,是你,還是我?」顧凌兒的聲音不大,像是絮絮叨叨的述語。

馨緋不由的瞪大了眼楮,顧凌兒的話,她又有些不懂了如今,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顧凌兒手中的階下囚,整死她,對顧凌兒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偏偏,顧凌兒要說,今晚死的人是她們其中之一。這話,絕不是信口胡說。

雖是微異,但她,不會問。但,若是死,有些話,她必須說,「死,不過是墜入崖底,一瞬間的事,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我想告訴皇後,韓馨緋永遠是韓馨緋,不需要去依襯任何人。今晚,我相信,等我墜入山崖那一刻,皇後定然會告訴別人,韓馨緋乃姜維晨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我希望皇後還給我一個清白,進宮之前,韓馨緋是商人之女,死後,亦是如此。」

她輕笑,轉過頭去望向天空的明月,繼續說道,「進宮之後,每每見到他,我總喜歡抬頭仰望天上的雲朵。只因,我總覺得,那個叫姜維晨的女子就躲在那里,像是來自的天外的仙女,必須讓我抬頭仰望。好似,不管我做什麼,干什麼,都比不上她。但我清楚,不管如何仰望著她,我永遠是韓馨緋,和姜維晨沒有任何關系。作為韓馨緋,我也有自負,此前,被人當做姜維晨本已經不好受,是以,我絕對不能容忍,在我死後,別人依舊將我當成姜維晨來看待,我,只是我。」

如此,她便讓顧凌兒看個清楚,只因,她的話,句句屬實。當然,此番,說這樣的話,目的並不單純。這番話,她是希望自救。眼瞅著顧凌兒的架勢,完全是將她當做姜維晨來看待麼宮里的時候,借著和姜維晨那七分的相似,混吃混喝還可以。喪命,她馨緋可不干。

之前顧凌兒一直懷疑她和姜維晨有所關系,現在,她也不解釋。只當自己要死了,臨終好好做個托付。如此,便是在告訴顧凌兒,自己和姜維晨沒有一點關系。當然了,她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如此,若是能消除了顧凌兒通殺自個的決心那也不錯。

如此想著,馨緋的話說完,盯著顧凌兒看,想看看顧凌兒的反應。只,意外的是,顧凌兒亦是望著她。

突然,顧凌兒大笑了起來,眼楮里像是散了光一樣,望著她,並未如她所期待的回答,卻說了一些莫名的話。只听顧凌兒道,「自負?告訴我,自負是什麼?從前我也很自負,可是,丟了你說你有自負,你要自負,可我的自負呢,誰來給我?」

「皇後之位,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本該自負。」馨緋抬頭,對上顧凌兒的眼。

「本該自負,可,你告訴我,我的自負在哪里?」顧凌兒苦笑,朝著一面的山崖走了兩步,突然,又扭過頭來,問道,「皇後該自負,你知道,我沒有自負。皇後,千萬人仰望的對象,可,獨獨,我入不了他的眼。在他眼中,我什麼都不是,那麼,我便什麼都不是。」

「你即為他的皇後,怎可能什麼都不是?」馨緋一笑,縱然心里清楚,此刻,可只能當個糊涂人。

「你還要騙我?」顧凌兒的眼中抹過一絲的疼痛,微微皺眉,指著馨緋,「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讓你除了我,除了他的皇後。」

「皇後?事情不是這樣的。」馨緋蹙眉,想要解釋。

「罷了,你什麼都不用說,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顧凌兒頹然的一笑,望著站在夜空之下的馨緋,卻覺得馨緋有些一種別樣的美,卻是和姜維晨不一樣的。

一個瞬間,顧凌兒明白,韓馨緋壓根不是姜維晨,不是心心念念,她一直在調查著馨緋和姜維晨的關系。突然,她想,馨緋和姜維晨或許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關系。馨緋和姜維晨,除了容貌的相似之外,她們的身上沒有半點一致的地方。

今晚之前,顧凌兒自信滿滿,以為她可以調查清楚,可,眼瞅著眼前的馨緋。她知,馨緋到底不是姜維晨,絕對不是可,不知為何,望著馨緋,她的心里抹過更痛的害怕,似乎,隱隱有種強大的力量威脅著她,讓她害怕。

顧凌兒站在那里,端詳著站在夜空下的馨緋,突然明白,韓馨緋的魅力是姜維晨難以比擬的。

嫉妒,莫名的嫉妒涌上心頭,亦是如馨緋一樣,抬起頭來,望著明亮的夜空,望著天邊皎潔的月光,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馨緋听,「從他登基之前,我就在爭,死了一個姜維晨,廢了一個司徒靜,爭過了三宮六院,消除著一個有一個的後患,我以為一切都會結束。可,獨獨,偏生的要出來一個你,沖冠六宮我不懂,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能輕易的讓他愛上,陪他走的最長路地那個人是我,可,偏偏,他從來瞧不見我的存在。」

望著顧凌兒掉落眼角的淚水,馨緋知,顧凌兒亦是深陷進去慕容雲翊的愛譚里難以自拔。女人最難忍受的便是自個的丈夫另結新歡,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在所難免。可,作為皇後,縱然不甘,也該忍受。如此,顧凌兒顯然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後。

可,身處其位,誰又能真正做到稱職呢馨緋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並不感覺到意外。

許,她從一開始便將顧凌兒看個透徹。要說這個顧凌兒,說她隱藏的深吧,有時卻也很淺,她時而深,時而淺的城府,總給馨緋一種神秘。這樣子讓馨緋感覺,顧凌兒這個女子,像是掩藏在空氣里的蟲 ,蓄勢待發,每每神不知鬼不覺的撕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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