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聖上在此
心,微微一寒,仿若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一樣沒有見到他的時候,她是那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可,即將他就要出現在眼前了,偏偏,她心里卻是那般的恐懼,那般的害怕她知道她在恐懼什麼,害怕什麼,當然,她也知道躲避從來不是辦法,可,她就是想要躲,就是想要逃。
緊了緊步子,腳下像是生了風一樣,想要擠出人群。可,奈何,現實往往具有相反性,當她想要擠進去的時候怎麼也進不去。現在好了,當她想要逃離的時候,卻怎麼也出不去,單薄的身軀被人牢牢的堵住,壓根就動不了。心里著急歸著急,就是走不出去,所有的人當中,獨獨,只有她,推開人群,朝著另一條方向走去,時不時的推開人,口中輕緩道,「麻煩你讓讓,給個道,謝謝了」
「這人怎麼這樣啊,推什麼推,不想看就不要進來」人群中有人抱怨道。
「就是喂,你擋著我的道了。」時不時的有人呼應,偏生的,就有那麼一些的人擋在那里,不願意讓開。
「對不起」馨緋低著頭,壓根不去看人,只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刺的刺蝟,遍體凌傷,那般的不堪。她心里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要離開,只想要逃開這里。
「皇上皇後駕到,回避」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太監的喊唱,緊接著,便听到馬匹的聲音,夾雜著百姓們口中高呼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陣陣的聲音此起彼伏,慢慢的由遠到近,還不等馨緋想好如何是好,身邊的百姓也全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萬歲。偌大的一條街,所有的人都跪下了,獨獨,只,馨緋一人高高的站立在大街的中央,抬起頭,遠望著靈隱寺里,那萬人仰望的身影
遠處,他身著明黃的龍袍,挽著顧凌兒的手緩緩的朝著寺廟里走去,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總讓人帶點羨慕。一個瞬間,竟是讓人想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直教人兩處**」,那麼和諧,溫馨,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妻一樣,他們彼此攙扶著,就這樣一直走到老。
可似乎又不同,那身影,帶著不急不緩的威嚴,似乎,他每每邁出一步,都是迥然有力,便不自覺的讓下跪的所有人為之折服;他的一顰一笑,像是早就設定好的排演一樣,那麼自然,不帶半分的造作;他垂落身肩的絲發,帶著幾分的柔和,盡顯了他的玉樹臨風。
他,依舊還是那個人,依舊還是那個讓她此生難忘的人,獨獨,他卻再也不屬于她韓馨緋,獨獨,他,單單不屬于她。
遠望著他的背影,遠望著他漸行漸近的腳步,一個瞬間,她是那麼不甘心。想要快步的越過人群,朝著那減去的明黃奔去,可,望著顧凌兒在一邊拉著雲翊的手,笑呵呵的說著什麼。一個瞬間,她又猶豫了,站在那里,腳下下像是訂了釘子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聖上在此,何人膽敢不跪,不要命了?」一排冰冷的兵器擋住了她的去路,那毅力在街邊的士兵,一個個全都冷著臉,縱然此刻陽光猛烈,可,對于他們來說,似乎感覺不到似的,那張臉,是冷,冷,也便只有冷。
她冷冷一笑,緩緩的跪了下去,只,卻始終高昂著頭。眼睜睜的看著那抹明黃越來越近,然後,越來越遠,直到他進來寺廟,她一直跪在那里望著他,始終沒有眨巴一下眼楮。只,從那邊明黃從遠到近,從近到遠,從始到終,他始終沒有回過頭來。
跪在那里,馨緋的眼淚順著臉頰不住的掉落,淚,從未如此淋灕盡致的掉落。
在那邊,慕容雲翊牽著顧凌兒的手慢慢的走近永福寺的大門,也不知怎的,在經過人群的時候,心里莫名的堵得慌。不由的轉頭看向人群,遠遠的,便看到人群中中又一個女子帶著雪青色的面紗,穿著雪青色的衣裳,若不是那女子蒙著面,乍一眼看那女子的身型,他還真以為是馨緋了。可,他知道,不會是的,輕輕的搖了搖頭,盡量的擠出一絲的笑容。
「皇上,時候不早了,我們快些進去吧?不少字」意識到雲翊的不自然,顧凌兒在耳邊小聲的提醒道。
「哦知道了」雲翊點頭,又將目光落到了人群里那個穿著雪青色衣裳的女子身上,剎那間,心里卻有些恍惚。
似乎,一個瞬間,他又看到了馨緋端端的站立在那里,對著他微笑。
「皇上?」顧凌兒在耳邊又叫了一聲,伸出手去緊緊的拉著雲翊的手,在他的身側小聲說道,「臣妾知道皇上見那女子的身型像是瞳妃,可皇上別忘記了,瞳妃已經死了現在,皇上面對的可是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皇上難道要在百姓眼前失態嗎?」不跳字。
「呵呵皇後何以認為朕會失態?」雲翊冷冷的看了一眼顧凌兒,扭頭,頭也不回的進了永福寺的大門。
「呵呵就算除了她,你還是忘不掉她,可,她已經死了」顧凌兒冷笑一聲,站在那里,望著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慕容雲翊,冷笑著。顧凌兒從來都知道,他的心不再她的身上,永遠都不會在。可,顧凌兒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只要能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讓他討厭自己,顧凌兒也在所不辭。
有一種愛情是這樣的︰得不到那個人的心,但,若是將那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也算是一種滿足。是以,顧凌兒要的,不再是慕容雲翊的愛,她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守護在他的身邊。就算他不愛她,可,除去了他最心愛的女子,他的身邊只有一個她,這,亦是會讓她感覺到滿足因為最起碼她知道,她勝利了,贏了他心里的那個女人。
最起碼,她留在了雲翊的身邊,而其他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顧凌兒猛然間轉頭,望了一眼人群中已然跪倒在地的雪青色衣裳的女子,眼眸中略過一絲的擔心。但,很快,她又笑了,因為她知道,她最討厭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可知道,但凡是掉落山崖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回來,她可不信,任何的奇跡都會出現在韓馨緋的身上。
扭頭,顧凌兒將目光從雪青色衣裳女子的身上收了回來,朝著一邊的侍衛使喚著顏色。隨後,朝著眾人一笑,亦是頭也不回的朝著永福寺走去。
顧凌兒是何許人也,她辦事,從來都是永絕後患絕對
永福寺的門口,百姓跪了一地,馨緋亦是身處其中。在人群里,馨緋將永福寺門口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是以,她當然看到了慕容雲翊臉上的憤怒,看到了顧凌兒的尷尬,以及之前的洋洋得意。本,這一切和她沒有關系,只,淚順著臉頰一點一點的往下掉。
她曾今以為自己會很堅強,縱然是遇見了慕容雲翊和顧凌兒還是會堅強的站在那里。可,原來事實永遠和想象的不同,見到慕容雲翊,她還是會難過,還是會無端的悲傷。抬起手來,抹去臉上的淚水,緊咬著唇,強抑制住心里悲傷。
轉身,朝著身後走去,待在這里還干什麼呢他已經認不出來她了,縱然他認出來了,他會認她嗎?手輕輕的模上自己的臉,苦笑道,「失去了和她一樣的臉,你什麼都不是。韓馨緋,你真傻,你還在等待,還在期許什麼?期許越多,失望越多。」
她苦笑一聲,拖著疲憊的腳步朝著身後的地方走去。現在,她只想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是,許她是在逃避,可,若是逃避可以讓她不這麼失落,那麼,她願意選擇逃避,只要能夠調節自個的心理,她什麼都樂意此刻,她比誰都清楚,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麼失落過,從來沒有,哪怕生命危在旦夕,她也從來沒有過這般失落。
馨緋突然有些懷念在漳州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她雖說什麼都沒有,卻始終有微笑保持著臉上。那時候的韓馨緋,是那樣的上進,不管是遇見什麼困難,她都可以一笑而過,也絕對會找到解決的方法。那時,韓府上下不管是主人還是下人,光明正大的,背地里,都看不慣她。可,那個時候的韓馨緋,就好像一個長滿刺的刺蝟,不管誰接近了她,都會被刺的遍體鱗傷。而獨獨,她完好無缺。
可,今天,時至今日,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白兔,早已被人刺得遍體鱗傷。或者說,她還是一直刺蝟,只,這只刺蝟卻是被人扒去了全身的刺,只剩下了柔軟的身軀,緊緊的蜷縮著。以前的以前,她總以為,刺蝟是強大的,不管遇見什麼,開心的,不開心的,但凡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刺,那便是完好,因為她感覺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