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抬起眉梢,馨緋苦笑一聲,將眼眸轉向梁慕白,微微一笑,「之前听人說,大宣的小王爺放蕩是因了他天性風流,今天看來卻讓我有了另外的一番理解。」
「哦?說說看?」梁慕白一笑,倒是要看看馨緋有何見解。
馨緋一笑,輕聲道,「我想,小王爺興趣是日子過的太自在了,這才會這般隨意的生活。之前我很看不慣你這種行為,但,現在,我突然有些羨慕你的生活方式了。日子過的隨意而瀟灑,除了性格的特點,我想,更重要的是一種優越的生活方式。」
「你想說什麼?」梁慕白收起臉上的微笑,戲謔的臉上顯現出了一本正經的神情。
「沒什麼,我不過是想要告訴小王爺,你和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以,我們都難以理解彼此,就是這樣。」馨緋說完,不打算理睬梁慕白,可,回眸的一剎那看到梁慕白眼中掠過的一絲不自然,淡淡一笑,繼續道,「我很欣賞小王爺的生活方式,是以,我不想玷污了小王爺美好的生活節奏。許,我是一個不祥的人,接近我的人,注定都不會簡單。」
「何以見得本王就很簡單?」梁慕白站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那笑,帶著絲絲的無奈,只,梁慕白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笑著走過去拉著馨緋坐下,手輕輕的覆上馨緋的絲發,笑著道,「既然感覺自己活得苦,何不跟著本王一起逍遙自在呢?」
馨緋一愣,抬起頭來,望著梁慕白,不知怎的,心里顫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的,一個瞬間,馨緋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遠遠不止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眉宇輕抬,淡淡一笑,問道,「見到你這麼久,一直沒有問,為何你會出現在我的長樂宮?大宣國的小王爺甘願做一個小太監,這說給誰听只怕都無人會相信吧?不少字」
「要人相信做什麼?」梁慕白一笑,玩味道。
「是,也許,你不說,我並不該問。沒關系,等你想說的時候,可以告訴我,興許,我會幫到你。」馨緋一笑,扭過頭去。
「本王記得以前有個太監,他告訴本王說,錦繡的瞳妃乃是女中豪杰,帶著七分男子的霸氣,三分女子的膽色。縱然是遇見事情,可是鎮定異常,是一般女子所難以比擬的,只,不知本王眼前的女子,可曾比她輸了幾分?」梁慕白輕輕哷起馨緋掉落在身後的絲發,輕笑道。
「呵呵,鎮定異常,我該感謝你的夸獎才是,只,我不知,和你相比較,我有輸了幾分?」馨緋轉眸,定定的看著梁慕白。
此刻,她已然確定,這個梁慕白,絕對不是簡單之人。這個人,來到這里做什麼,無端答應她的條件必然有什麼陰謀?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這樣,算不算是我們彼此恭維?如此,本王是否可以認為這是你對本王的一種肯定呢?或者說」梁慕白正說著,看到門口有人在晃蕩,轉身,望著身後的墨香,問道,「出了什麼事,說?」
墨香點了點頭,站在門口稟告道,「回王爺的話,剛才錦繡的皇帝邀請咱們皇上參加晚宴,說是讓一並帶著王爺。是以,皇上派遣奴婢前來召喚王爺過去。」
「地點?」梁慕白站起身來,很是隨意的問道。
「在香園,皇上已經先行去了,說是讓小王爺一會自個到。」墨香小聲回答。
「很好」梁慕白一笑,打發了墨香。這才緩緩的走近到馨緋跟前,沖著馨緋淡淡一笑,道,「你的機會來了,怎麼樣,敢不敢跟本王去見見你朝思暮想的人?」
「有什麼不敢?」馨緋想也沒想就答,可,剛一說完心里卻開始發虛。
但,她到底是好面子的人,說出口得話自然不會收回。可,臉上明顯顯現出不自然的神情,眨巴了眼楮,手輕輕的模了模自個胸口的傷,抬眸,道,「你知道我下午受了傷,現如今去,不礙事麼,我擔心一會傷口裂開」
「是擔心傷口還是不敢去?」梁慕白裂開嘴笑了,很是不客氣的道。
「怎麼不敢,現如今,馨緋是跟著王爺的人,不管做什麼,但凡听的都是王爺的一句話,不是麼?」馨緋一笑,眼眸中帶著一抹的淺笑。
只,誰人都看的出來,那笑,帶著探尋,帶著對眼前這個人的懷疑。
「很好,本王在東閣外面的廳子等著你」說完,梁慕白笑著走出了房間。
望著梁慕白走出去的身影,馨緋站在那里,久久,久久的不願起身。她感覺自個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整個的人似乎一個瞬間都能倒下去一樣。
她,是鎮定自若的韓馨緋,許,只有她知道,她心里的恐慌。
要見他了,心,快速的跳躍著。只,獨獨,感覺不到心里的任何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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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涼涼的刮著,放眼望去,整個行苑的夜空倒是有些另外的一番風味。
月明星稀,月光淡淡的灑了一地,像是灑滿了白色的銀霧一樣,全然的傾瀉而下,清清涼涼的,憑空的讓人感覺到舒服。
馨緋穿著雪白色衣裙走了出來,束在發間的雪白色絲帶在晚風里翩翩起舞,像是憑空調轉的銀蛇一樣,美的精致。遠遠的,馨緋便看見東閣外面的廳子里站著一人,穿著雪白色的衣裳,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馨緋一笑,心想,這梁慕白倒是奇了,平日里身邊都是一大簇的美女,今個倒好,獨身一人。
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別人。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馨緋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滿臉溫和的微笑,如同三月里燦爛的繁華一樣,可以融掉世界最寒冷的冰雪。那個微笑,是曾經讓她唯一一次感覺到明媚的微笑。
只,那樣的笑,她在他的臉上,已然久久沒有見到了。
慕容雲燁,他怎麼會在這里?馨緋正欲往前,卻見慕容雲燁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甜甜的對著慕容雲燁說著什麼。而,一邊的慕容雲燁笑道,「安恬,你辦的很好,等到事成之後,本王定然將你只給翟鋅晨,讓你們好好過日子。」
安恬,安恬何以會出現在這里?安恬,她不是應該好好的待在長樂宮的麼?
「安恬謝過王爺。」一邊的女子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的緋紅,許,那便是嬌羞之色。
夜空里,安恬臉上的笑容尤為的清楚,一個瞬間,讓馨緋感覺,那樣子的安恬還是如當初在漳州的時候一樣,簡單,單純只,她知道,那笑,已然不一樣了,這樣的笑容里,帶著出賣,帶著不單純的目的,帶著功利
安恬見到慕容雲燁跟前的安恬,馨緋已然心里清楚︰安恬到她的身邊,是慕容雲燁所布的一枚棋子。
耳邊至今清楚的記得安恬的話,那時,安恬告訴馨緋說自己未曾見到九王爺,壓根是迷迷糊糊的跟著太監小白,不應該說是喬裝打扮的梁慕白輾轉到了宮里的。現在看來,完全是鬼扯淡,怎麼可能的事情進宮,談何如意?那時,她馨緋竟是忽略了。
對人,馨緋一直是千防萬防,縱然是潛藏至深的梁慕白,那時,馨緋已然有所警覺。
可,偏偏,對于安恬,馨緋是那麼的信任。對于安恬的話,馨緋沒有任何的懷疑,深信不疑。只因,在馨緋的心里,是將安恬當做至親至近的親人。在馨緋的心里,安恬的地位是比過了韓琪緋、韓靜宣的,是以,馨緋如何會懷疑了安恬。
「安恬」馨緋不知道她是用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叫出這個名字的,總之,心里莫名的涌過一絲的痛楚。
「誰?」亭子里傳來慕容雲燁警覺的聲音。
馨緋嚇了一跳,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其實,按照馨緋以往的秉性,她完全可以出去,完全可是指著安恬的鼻子問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此刻,她靠在亭子邊的柱子上,無力的靠著,一動也不動。
見了安恬,她要說什麼?安恬,這個從小和馨緋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如何讓她面對?
「什麼人在那里,再不出來小心我不客氣」亭子里是安恬的聲音,露著幾分的冰冷。
「干嘛這麼說話,會嚇著我的,你個死安恬。」耳邊傳來另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卻透著熟悉。馨緋心尖一顫,不由的探出頭來,卻見一個穿著青藍色衣裙的女子從不遠處一晃而過,到了安恬和慕容雲燁的面前,「現在找我做什麼?我還得好好的練習舞蹈呢?」
心尖一顫,不由的問著自己︰她不好生待在漳州做韓府的小姐,來這里做什麼?韓靜宣馨緋心下一笑︰今個倒是奇了,所有的人都悉數到場了。
「找你來自然有用的到的地方。」慕容雲燁冷冷的站在那里,背對著身子不去看韓靜宣,冷言道,「你不要忘了,你不過是本王的一顆棋子若是本王願意,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