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緋?皇上叫的是瞳妃的名字麼瞳妃已經沒有了,還望皇上節哀順變。」馨緋淡淡一笑,冰斂的眸對上慕容雲翊的眼眸,嘴角劃過一絲的苦澀,只,隔著面紗,她知道,他看不到。他是潛藏至深的人,她亦是如此。
憑借著她的聰慧,她知道如何巧妙的避過他的懷疑她知道,他所看到的自個,該是冷冷的,沒有任何的神情。
她知道,許,這個時候,她該是感謝面前的面紗才是
從來,在任何人的面前,她都是能夠很好的掩藏的自個的情緒。可,獨獨,每次,在他的跟前,她總是失神,總是很難把握住自我
這個時候,只有馨緋自個清楚,剛才,就在他剛才叫到「馨緋」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吃驚
淡淡的一笑,馨緋亦是心情氣和的望著對面的慕容雲翊,隨即,緩緩的走到慕容雲翊的跟前,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抬起手來,可,卻在伸向慕容雲翊的臉龐的時候停了下來。她淡淡的一笑,冷聲說道,「你可知道,皇上看著靜宣,叫著姐姐的名字,靜宣有多難過?」
「你這是做什麼,你還在演戲?」慕容雲翊冷笑一聲,冷冷的盯著面紗下的那一張臉。
隨即,他上下打量著她,突然,很是憤怒的伸出手來,捏起馨緋的下顎,狠狠的捏著。亦是如同當初在宮里捏著馨緋的臉一樣。只,此刻,眼前的這張臉亦是被面紗擋著,隔著面紗被他那樣捏著,狠狠的捏著。
慕容雲翊望著她,他臉上的表情已然有些抽搐了,卻還是盡量的忍著,大聲道,「你可以當朕是傻子可,你說,這面紗下的臉,和馨緋有何區別?韓馨緋,你還想騙朕到什麼時候,你以為,隔著一層薄薄的面紗你就可以騙過朕告訴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朕也會將你找出來。」
說著,慕容雲翊竟是說不下去,盯著那面紗下的人,他的手都在瑟瑟的發抖
本來,本來他是想要忍受的可是,在她的面前,他真的忍不了,一刻都不想忍
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離開了,突然的又回來了?回來了便回來了,可,無端的,她換了一個身份,突然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個的身邊可,從始到終,這個女人壓根沒有任何想要告訴他自個是誰的意思
慕容雲翊真的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到底要演戲到什麼時候?
當然,他更是不懂,為何,這個女人總在他的眼前深深的潛藏著自個?
他望著眼前遮擋的面紗,真相揮著手打翻了它。可,到底,他沒有這麼做從來,他都是自負的,他都是不可一世的是以,他需要的,是韓馨緋心甘情願的卸下臉上的面紗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告訴自個,她是誰?
他咬著牙,到底,捏著馨緋下顎的手是松了松,另一只垂著的手已然握成了拳頭,這才狠狠的說道,「別妄想欺騙朕,朕說過,你的命只能窩在朕的手里,你生是朕的人,死了,亦是朕的鬼,你別想逃。」這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面紗下的一張臉淡淡一笑逃,為什麼要逃?她馨緋從來不是膽小鬼
雖然,心里一驚跌宕起伏了,可,她的臉依舊一臉的平靜。隔著面紗,她冷冷的望著他,輕輕推開了他的手,道,「靜宣不知道皇上到底在說什麼?皇上如此,是思念馨緋姐姐過度麼?好一對痴情之人,可惜,靜宣不是皇上要找的人。」
「是不明白還是裝傻?韓馨緋,你還要騙朕騙到什麼時候?」慕容雲翊快速追上一步,直直的盯著韓馨緋的眸,問道,「你可知道,看到你墜下山坳,朕心急如焚,你可知道,朕以為你死了,你可知道,為了找你,朕」
「好了,皇上。」馨緋快速的打斷了慕容雲翊的話,轉過身去,冷冷道,「靜宣已經說過了,皇上認錯人了」
他的話,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依著他的意思,他對她該是飽含真情才是可,她心里澄明,他對她,沒有一點感情。
望著馨緋的背影,慕容雲翊有些發怒,快速的上前抓過馨緋的肩膀,喊道,「韓馨緋,你到底想要怎樣折磨朕,你到底」
「皇上喜歡這樣和別人搭訕麼?」馨緋抬頭,用一種完全陌生的眼神望著眼前的人。
他說她折磨他,可,到底是誰在折磨著誰?
此刻,她就要告訴他,他所謂的思念之情壓根就不算什麼而她,韓馨緋才是那個真正飽含折磨的人
冷冷的抬起眸,看到他眼中的驚異,這才淡淡的啟唇,道,「听說皇上當初見了姐姐也是這樣的反應,說姐姐和皇上心愛的人女子長的相似,曾經,皇上還錯以為姐姐就是那女子如今,到了靜宣的面前,皇上亦是將靜宣當姐姐,當著靜宣的面,說著對姐姐的情話,如此,靜宣還真的不知道皇上心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是姐姐,還是其他人?」
「你說什麼?」慕容雲翊一滯,輕聲道。
「怎麼,難道靜宣說錯了麼?」韓靜宣一笑,壓根不理睬慕容雲翊眼中的憂傷。苦笑一聲,推開了慕容雲翊,朝著房間里的窗戶邊走去,淡淡的道,「關于皇上的感情,靜宣有些耳聞在靜宣的記憶里,皇上喜歡的女子,該是姜國的公主姜鳶飛、姜維晨姐妹才是,何以,皇上會突然會對一個韓馨緋動情。如此,靜宣倒是真的想問問皇上,此刻,皇上懷疑靜宣便是韓馨緋,如此,不過是在試驗她是否活著,檢驗她是否會壞了皇上的事情吧?不少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慕容雲翊猛的抬頭,震驚的望著馨緋,冷冷的道,「你懷疑朕,你不想活了嗎?」不跳字。
「死活?呵呵,皇上是天子,是高高在上之人,靜宣的死活,還不是靠著皇上的一句話。可,縱然如此,今天,有些事情,靜宣還是想要問問清楚古人有朝聞夕死,若是得到了答案,靜宣縱然是死了,也無憾了。」馨緋突然將臉從窗戶邊上轉移了過來,目光卻冷得嚇人。
慕容雲翊望著她,臉上亦是沒有任何的神情,「你說」
「靜宣說了,還望皇上如實回答。」馨緋說完,再次的將臉轉向了窗戶,望著靜謐的夜。
她淡淡一笑,隨即,這才道,「人人都說錦繡的皇帝痴情,但,我想問問皇上,到底,一個男人的愛可以施舍給幾個女人?皇上的愛,又給了幾個人,姜鳶飛?姜維晨?還是韓馨緋?或者說,皇上壓根就沒有愛過,因了,皇上的愛,永遠服務于陰謀,皇上的愛,永遠只存在于他權謀的計劃之中,他有的只有算計?女人,于他而言,不過是顆不值錢棋子為了權謀,他可以愛上任何人,包括皇後顧凌兒,對嗎?」不跳字。
馨緋說完,緩緩的一笑,輕輕的再次裝過頭來,輕聲道,「請皇上回答我?」
「你放肆」慕容雲翊輕輕啟動唇瓣,眼神里帶著些許的深邃,隨即,淡淡的道,「你可知道,這個天下沒有人敢對朕說這樣話?你可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朕隨時可以拿了你的性命?」
「死很難麼?」馨緋一笑,只,眼眸里卻帶著幾絲的辛酸。
若是死了,能夠弄上一個明白,她馨緋該是知足了這個問題,她問了不遠千里,利用楚凊揚,利用梁慕白,為的,不過是問他這些問題罷了死,到底有什麼可怕?若是害怕,她早就在山坳的時候死了可,她不甘心,從來都不甘心
來到他的面前,需要的不過是他的回答罷了
一個女人縱然是得到了全世界所有人的愛,若是她心愛的男人不愛她,那麼,她依舊是個悲劇。
韓馨緋,明知那個男人不愛自己,可,她還是想要鬧明白,自己,到底在這個男人的心里算什麼?當然,很多的女子在選擇上,一邊都會選擇逃避,選擇欺騙自己。可,她到底是韓馨緋,縱然是肝腸寸斷,她要的,不過是個明白。
此刻,在他的面前,她馨緋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聰明如馨緋,此刻,她怎麼會不知道他人出了自個要說在香園的時候,馨緋已然猜到他認出了自個可,這又能怎麼樣?她是誰從來不是重點,如果韓馨緋在他的心里沒有任何的意義,他要的,不過是韓馨緋的一條命而已,那麼,她給他便是了
縱然是死,她也要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怕,肝腸寸斷她在所不惜,只因,她是韓馨緋。
空氣里凝結著蓮子香和龍涎香混雜的味道,可,房間里卻安靜的出奇房里的兩個人就那樣站著,彼此對視的,各自心事重重
許久,到底,是馨緋忍不住了,抬起眸子,道,「請皇上回答我?」
慕容雲翊抬頭,望著馨緋,眼眸中多了一絲復雜的心情,道,「我說的話,你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