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緋抬眸,望著顧凌兒和姜維晨的背影,隨後,這才輕啟腳步,緩緩的跟了過去。
跟隨著顧凌兒和姜維晨的腳步,馨緋緩緩的從梁慕白的跟前一閃而過。只,馨緋始終沒有抬起頭來去看梁慕白一眼。
當然,心,是在從梁慕白身邊走過時,心里是滯了一下的,只,到底她只當做什麼也沒有只因,她知道,自個和梁慕白再也沒有交集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結局許,人和人的緣分便是這樣,輕的壓根不犯一點漣漪。
再次回到錦繡的回宮,這是她馨緋的選擇,和梁慕白再無關系。
梁慕白,他很好,可,到底,他只能是她生命里的過客
從來的從來,她都是絕情之人上一次,對待楚凊揚是利用之後的離開,這一次,對待梁慕白,她亦是不會例外從來,她都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因了,她愛的人只有自己,外加一個慕容雲翊而其他的所有人,只能是過客。
許,這些的人,在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是留著些許的不舍和難過,可,她只會潛藏心里。
梁慕白,既然心里已然明白他只能是過客,那麼,她便不回去選擇留戀。
雖然,她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個看到的梁慕白,絕對不止這樣的一面,可她懶得去看,懶得去理身邊的風景縱然在美,可,若不是心里想要的,看了,觀望了又如何?她是一心一意的人,屬于別人的風景,她從不會去看一眼
是以,屬于梁慕白的深邃,屬于梁慕白的秘密,她不會過問,不會探尋。
屬于梁慕白的,她不是不想知道,只因,再無心力去看,去望只因,她知道,她的心里,她的眼中,已然早早的被一個人填滿,再也無暇去顧及其他的任何人。
女兒家的心思很小,很小,小到只留下了屬于自個的追求別人的閑事,她無心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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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照得整個霞光居里一片祥瑞,那祥瑞,不是別的,卻是那紅的通透的海棠不知為何,這個時候,雖說已經是八月的天氣,只,霞光居里的海棠依舊。
之前馨緋便知道德妃司徒靜喜歡海棠,而這霞光居本是屬于德妃的當初建造之時,便全心的是按照德妃的意思構建的想來,會有海棠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馨緋從未想過,德妃司徒靜喜歡火紅的海棠,竟會喜歡到如斯田地。
按照以往德妃司徒靜的行事作風,卻是一個任性之人,望著著園子,卻是花了些心思的。
要說,單單看著這園子,任是誰都會猜到,這里,該是由著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構建才是而,這園子的主人,不該是德妃司徒靜才是。
看出了馨緋眼中的疑惑,顧凌兒只笑著說道,「因了德妃深的皇上喜愛,而德妃偏愛海棠,獨獨,只愛這大紅色,于此,皇上便命人在園子里種滿了海棠瞧瞧,走在其間,真像是走在霞光里一樣。可惜了蒂皇妃早早休息了,錯過這樣的好景。」
顧凌兒弗著羲和的手,緩緩的走在由著海棠花構建的走廊里,一步步的走著,一邊光望著周邊的海棠。踩著揮灑的月光,行走在開滿海棠的霞光居里,真的仿若是走在霞光里一般。
馨緋緩緩的一笑,沒有言語,她知,顧凌兒話中有話她能做的,只能是安靜的等待。
是以,她便緊跟著顧凌兒的步伐,听著顧凌兒想要說些什麼。
要說德妃司徒靜再怎麼得寵,可,到底,還不是沉寂在了那幽怨的深宮之中。現如今,顧凌兒想要說什麼,只怕,和這宮廷女人之間的斗斗爭爭少不了什麼聯系
只,這個時候,馨緋倒是有興趣去听顧凌兒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凌兒弗著羲和的手緩緩的朝前走著,只淡笑著的說道,「咱們皇上對待人啊,但凡是他喜歡的,總會給了她最好的。之前德妃得寵的時候,這霞光居是所有的園子里最好的當初,卻也是羨煞了本宮可,到底,如今,這行苑里,最美麗的地方,卻要屬于梅園了。那地方,是之前一次行獵的時候,皇上特地建造給清嬪的,因了,那個時候,皇上已將所有的寵愛都轉移到了清嬪的身上。」
說到這里,顧凌兒突然不再往下說了,買起了關子。
端詳的瞅了瞅周圍一束遺世而獨立的白色海棠花,顧凌兒快速的走上前去,扯下那花束,撕得粉碎隨後,顧凌兒這才再次回來,繼續說道,「要說這行苑啊,最美麗的兩個地方都是皇上為了心愛的人所建,可,如今,你看看,樓閣依舊,德妃和清嬪卻只能身處冷宮所以說啊,這宮里,最忌諱的,便是與眾不同了。」
「只因,與眾不同會帶來災難,對嗎?娘娘?」馨緋接了顧凌兒的話
顧凌兒想說什麼,馨緋清清楚楚她更是知道,顧凌兒知道她是誰,這個時候,說什麼海棠話,說什麼德妃和清嬪,顧凌兒無非是在告訴她馨緋說︰這個宮里,能夠得到皇上的心並不算什麼,真正勝利的人,是屬于哪個活下來的人。
而,哪個勝利的人,只有顧凌兒,只有她
馨緋淡淡的一笑,顧凌兒,她何至于如此?她顧凌兒如此,不過是更加顯露的暴漏了自個的擔心和害怕罷了
深宮生存的原則,馨緋可比顧凌兒清楚
是以,那來自于顧凌兒的什麼種種教訓,馨緋可不需要在顧凌兒的跟前,吃了一次虧,這一次,絕對不會再犯。若是在馨緋,的心里有畏懼之人,說是慕容雲翊排名第一,只怕沒人敢排名之一讓馨緋畏懼,這個人還沒出現過。
馨緋緩緩的一笑,隨便的瞅了一眼身邊的海棠花道,「宮里的日子本就單調,驀地出現一朵白色的海棠倒是有些風韻的。」馨緋說完,輕輕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朵海棠花,笑著說道,「古來人們有朝聞夕死之說,只怕,對于深宮女人來說,能得一次榮寵,下一刻死去也是願意深宮大院,完好又能如何,不過如活死人一般度過一生罷了。」
「惠妃」顧凌兒制止了馨緋說下去,見到馨緋嘴角含笑,心里更是憤怒。只,顧凌兒就是顧凌兒,她輕輕的瞅著馨緋,輕聲問道,「許,有些人就如同那自不量力的飛蛾,明知是死路一條,卻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沖向火光如此,不是自尋死路麼?」
「皇後錯了,飛蛾撲火看著悲傷,卻也璀璨。」馨緋放下了捏在手里的海棠,緩緩的朝前走去,輕聲的說道,「都說女人如花,那麼,深宮女人的命運也該如花一樣,雖然花季短暫,卻有燦爛的時候,這樣,便足夠了。」
「如此,惠妃倒是說說看,沒有花季的本宮,是何種模樣?」顧凌兒依舊保持著微笑,只,盯著馨緋眸子帶著幾分的殘忍。
馨緋緩緩的一笑,卻並未去接顧凌兒的話,只笑著道,「皇後娘娘已然有了自個的一套行事之道不是麼?而且,靜宣相信,皇後娘娘做的很好。」
「惠妃對深宮女人的命運只說對了一半惠妃所言的女子太過悲觀了」顧凌兒緩緩一笑,目光盯住了深邃的夜空,輕聲說道,「本宮進宮的時候,我母親告訴我說,生存在後宮,並不是你打敗多少對手。于後宮的女人而言,永遠都是活在挑戰里對手是挑戰,皇帝的愛也是挑戰可,索性,還有所挑戰一個女人,若是想要保存這種挑戰,最高明的,不是站在峰頂浪尖上讓人拍下來,而是成是浪中的磐石。是以,本宮的志向便是當這當中的磐石。」
說完,顧凌兒的眼眸中帶著幾分的冷色,作為毫無感情的磐石,可是顧凌兒心甘情願的?
想來顧凌兒的行事作風,顧凌兒豈能安安分分的做這個堅硬不催的磐石?
「那皇後認為自個是這當中的磐石麼?」馨緋淡淡的一笑,目光帶著幾分的深度這話,雖是疑問句。只,她並不打算等待顧凌兒回答。問完之後,馨緋顧自的朝前走了幾步,冷笑著道,「皇後一直是聰慧之人,亦是心大的人,只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支持者怎麼可能甘心呢?」
顧凌兒臉色一邊,她是怎的也沒有料到馨緋膽子這麼大,厲聲說道,「是想說什麼?」
「說皇後的真實想法啊」馨緋回過頭來,淡淡的一笑,瞥了一邊的羲和一眼,繼續說道,「作為中宮皇後,首先打敗你的便是最強大,也是你最無力反抗的年華常言道,皇上可以老,但妃子不能老。而屬于皇後的對上正源源不斷而來是以,皇後最是清楚不過,若是想要保存實力,最好的辦法便是抓住皇上的心是以,皇後這才有了‘平陽公主敬獻美女’的效仿,不是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凌兒臉色蒼白,滿是憤怒。但,有一點顧凌兒可以肯定,韓馨緋注定是最了解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