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見你,真是個傻丫頭。」楚凊揚緩緩的一笑,快步的走過去,站在馨緋的面前,望著馨緋笑著說道,「楚凊揚說過,但凡是韓馨緋想要的,楚凊揚一定會盡力去支持。就算她要離開我,我也會贊同她的選擇。」
「凊揚?」听到這話,馨緋的淚如期而至,她使勁的搖著頭,不可置信的問道,「凊揚,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該知道,我一直都在騙你,一直都在利用你?」
「傻丫頭。」楚凊揚輕輕一笑,嘴角上揚,淺笑道,「怎麼,今個不再我面前裝了。我可記得,我認識的韓馨緋可是一個很能掩藏自個心緒的人。怎麼,今個倒是願意在我面前袒露自個的心聲的?要我說,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韓馨緋啊」
馨緋緩緩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分外的燦爛。
「別傻笑了,穿上披肩跟我來。」楚凊揚說完,便走到屏風處拿了一件披肩扔給馨緋。隨後,這才背對著馨緋站在那里。
馨緋凝眸,望著那披肩有些不就就里。要說她自個本是驚醒著壓根沒怎麼睡,感覺到今晚應該有些什麼事情要說她現在的裝扮,就算要去那里,隨便去了那里都是可以的披上披肩,是要出了屋子麼?出了什麼事情?
馨緋拿著披肩,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帶你出去溜溜。」楚凊揚淡淡的一笑,瞅著馨緋緩慢的動作,眉頭一皺。隨後,楚凊揚快速的走上前去,搶過馨緋手里的披肩,胡亂的幫著馨緋披在肩上,壓根不管馨緋披散的青絲,便拉著馨緋朝著外面跑去。
「怎麼了,凊揚?」馨緋一邊跑著,一邊問著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凊揚一直直冷著一張臉,滿是嚴肅,並不急于去解釋
只因,楚凊揚知道,馨緋雖是不愛他,到底,是信任他的。只要是他帶著馨緋去,馨緋一定會跟著今個的目的,便是帶著馨緋走出那霞光居,這樣就達到了目的至于這個時候,若是告訴馨緋事實,只怕,憑借馨緋的性子,是斷然不會離開的。
可,若是要楚凊揚去欺騙馨緋,楚凊揚亦是不會願意的。
是以,用楚凊揚的方法,那便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只要帶著馨緋出來,那便是達到了目的。
沒一會的功夫,馨緋已然跟著楚凊揚走出了霞光居,一路小走,卻是朝著梅園的方向走去馨緋的方向感雖說是差了一些,可,剛才可是跟著皇後顧凌兒送了姜維晨到這梅園。是以,馨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覺的。
「我們這是要去梅園?」馨緋停下腳步,指著前進的方向說道。
她冷冷的站在那里,目光望著梅園的方向,臉色沉重。
「不,梅園的旁邊有一座院子,那里面種滿了各色的花束。過幾天就是秋夕了,剛剛我看到了秋彼岸,特地帶著你過來看看。」楚凊揚微微一笑,說完,轉身朝著身後的一所院子里走去。過了好一會,這才沉著臉走了回來。
馨緋淡淡的站在那里,看著楚凊揚離開又回來,輕笑一聲,「你還是回來了,對嗎?」不跳字。
楚凊揚一驚,皺了皺眉,詫然間抬起頭來,看著馨緋。許久,楚凊揚這才啟唇道,「你擔心我就這樣走掉麼?」
馨緋輕輕的點了點頭,睜著自個無辜的大眼楮看著楚凊揚。
要說剛剛,明明知道楚凊揚不會離開,明明知道依著楚凊揚的秉性一定會回來。可,就是剛剛,看著楚凊揚消失在晚風里的時候,他的影子一點一點的沒有了,直到再也看不見。馨緋的心里突然一震,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馨緋從來,從來沒有這樣的害怕過,好像一個瞬間,楚凊揚便再也回不來了一樣。
馨緋就這樣站在那里,望著在自個眼前微笑的楚凊揚。直到這個時候,楚凊揚的微笑還是那般的燦爛,如在漳州的時候一樣澄明。
想到漳州,馨緋的心突然的一震︰到底,這麼些年,她對楚凊揚太狠了。
「怎麼了,你知道嗎,小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傻妞。以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可是干練的很吶,今個你怎麼了,怎麼傻傻的?」楚凊揚微笑的走上前來,伸出一只手輕輕的刮了刮馨緋的鼻子,如同小時候一樣。
「是嗎?」不跳字。馨緋不由的瞪大了眼楮,經過楚凊揚的提點,馨緋也才突然間意識到自個剛剛的情緒。
剛剛,她似乎有些悲天憫人。
要知道,楚凊揚認識的韓馨緋是從來都不會如此的回想著自個剛才的想法,馨緋突然心里一笑。驀然間發現,似乎,進來,自個的變化真的很大。近來,連著她對待事物的態度都變了之前,她的心腸是硬的,縱然有一絲的柔軟,她亦是會閉著眼楮不去面對。
在漳州如此,在錦繡的後宮更是如此
在漳州的時候,她雖是一個天性燦爛的小姑娘,可,到底,卻也是步步為營,步步算計著自然是不會輕易的對人顯露心聲之後,到了皇宮,當可皇上的妃子,因了知道皇宮的爾虞我詐。是以,馨緋更是步步小心,時時留意。就連之間那敢作敢當的習性都快要退卻了。
只不想,這次的意外,竟是讓她出了那牢籠一樣的深宮,于此,竟是讓她的心性也變了不少。
若是之前,依著她馨緋的個性,定然是不會在楚凊揚的面前說出自個的不是的。一直以來,和楚凊揚在一起,不管是誰對誰錯,那個錯誤的人一定就是楚凊揚。原因無他,只因,但凡是她韓馨緋,就不該是有錯的,亦是不會有錯。
可,今個,在見到楚凊揚的第一眼之後,馨緋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個的錯誤。
想想,除了近來心性的變化。她今日的變化,更多的,該是因了她自知虧欠楚凊揚的太多
對待所有的人,除了慕容雲翊。韓馨緋的心都是狠的,都是硬的。是以,對待任何人,包括楚凊揚馨緋都是毫不在意的可,到底,馨緋還是不夠狠,見了楚凊揚,她還是會掉眼淚,還是會難過。只因了,她從來不知,原來,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心里已然有了楚凊揚的一點點位子。
一個女人,到底可以將心分成多少部分給不同的人,許,不會是一個吧,那麼,馨緋的心里便有楚凊揚。
對待楚凊揚,許,她的心里沒有愛,卻是有「情」的,那份的「情」無關愛,卻深深的印在心里。
是以,馨緋雖是不說,卻早已了然于心。
「人啊,總是背負著太多的牢籠,許,放下了,便處處是自由。」馨緋緩緩的說完,睜著梨花帶雨的眼眸靜靜的瞧著楚凊揚,突然,她撲哧一笑。
這些年,那個處處拘束的心境,是她處處深陷牢籠,許,現在該是走出來的時候了。
馨緋如此想著,緊俏的雙眉一動,眼珠子一轉,便是將目光盯向了楚凊揚。隨後,沖著楚凊揚詭笑一聲,隨即,快步的奔到楚凊揚的背後,一把揪過楚凊揚背後的花,一溜小跑,這才滿意的站在不遠處打量著手里的話,笑著拿到鼻子的跟前嗅了嗅。
楚凊揚剛才回來的時候,馨緋已然瞅見了花,只裝作看不見,現在,她倒是不想裝了。累
許久,這才狡詐的一笑,道,「哎,凊揚,你可別說帶我過來就是為了看這花的,說說看,你找我做什麼?」
馨緋笑著,垂著眉梢打量著那花束,嘴角輕輕上揚。
要說,作為女人哪一個是不喜歡花的想來,在漳州的時候,楚凊揚也曾無數次的送給馨緋這樣的小花。可,那時,礙著琪緋在那里,是以,馨緋只當做是一推的雜草,壓根是看也不看幾眼今個,見到楚凊揚的時候,馨緋就是有一種觸動,不想再看到楚凊揚失望的眼神。
是以,馨緋壓根是不等楚凊揚拿出花來,便自個的搶了過去如此,她不過是想追回過往失去的東西。想來那時在漳州,她錯過這個男人太多。
而今,該是放下的時候了,是該滿足下自個小小的虛榮心,亦是滿足那男人的心願。
這個男人,她虧欠的太多。
許,如今,她能做的,便是讓這個男人會心的一笑。
到底,馨緋是最了解楚凊揚的人,是以,更是知道如何才能逗得楚凊揚開心。
這些年,馨緋知道,楚凊揚對她一直都是極好的。只,到底,她和楚凊揚之間是有間隙的。那間隙來源于她的孤僻,她的冷淡。是以,這麼多年來,她虧欠楚凊揚的,許不是一份的感情,不是一份的施舍。他虧欠楚凊揚的不過是滿足下楚凊揚失望的心。
滿足一顆失望的心,不要任何的東西,不過是她小小的一個情緒,一個眼神。
只,這麼多年來,她太過于吝嗇于此,她今個,便大方一回,拾掇那失望的心,給他一個安然舒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