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之道 第三章 帝王愛 第二百四十章 驚雷見情

作者 ︰ 水清韻

「轟隆」天上突然打了一聲響雷,像是連著整個天宇都被震醒了一樣。那轟鳴的聲音,整個這亂糟糟的火場有了片刻的靜寂,只,那聲音卻又都震入到每個人的心里一樣。

慕容雲翊久久的站在那里,他的拳頭緊握,整個的人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塑像一樣。他屹立在那里,像是沒有自覺了一樣,許久沒有發出一個聲響雨,如期而至的下了起來,瓢潑的大雨淋在他的身上,他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

從未想過,就這樣的失去了一個人,只是一個轉身的時間,就永遠的失去了。

生命那麼脆弱,脆弱的讓人沒有一丁點反抗的機會。人,亦是如同浮游一樣,來來去去就是這樣的輕便,不會給任何人和事打招呼。

「都愣著做什麼?」顧凌兒站在身後,冷冷的瞪了一眼身後唯唯諾諾的奴才,厲聲呵斥道。

韓馨緋的生與死,對于顧凌兒來說也許重要,也許不重要只,這含義遠遠和慕容雲翊是不同的。

只因,在顧凌兒的眼中,此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比起皇帝的身子來說,一切都不重要宮廷便是這樣,哪怕付出的是成千上百的生命。只,那如同浮游一樣的生命,在皇權面前,卻比不上皇帝淋一場雨來的重大。

有侍衛前來為慕容雲翊打傘,卻被他一腳踹開,他冰冷的眼眸下,沒有任何的生機,獨獨,只從他陰沉的喉嚨間發出一聲咆哮,「滾」

那一聲的憤怒,像是連著天都抱怨了一樣,雷鳴的更加響亮了,時不時的夾雜著閃電。

慕容雲翊就那樣顧及的站在那里,目光卻並不看向那燒焦的尸體。他站在那里,冷冷的觀望著來來往往救人的人,臉上帶著難以言說的悲鳴。只,這樣的悲鳴卻是任何人都不懂,任何人都不明白的他冷冷的站著,像是要等到天荒一樣。

甄桓跪在地上,任著雨水沖刷著他的臉,久久,久久,甄桓以為,他不會吭聲。

只,卻不想,慕容雲翊猛的抬起頭來,沖著身邊的人低沉的道,「帶安恬過來」

「皇上,惠妃人都死了,您還是去歇息一會吧安恬那丫頭知道個什麼啊?」顧凌兒使著眼色指派的身邊的幾個侍衛帶著皇帝離開。反正這個時候,在顧凌兒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皇上的身子更重要的了。一切人的生命都和她沒有關系,但,皇帝是身子卻是比她顧凌兒的生命還要重要的。

慕容雲翊站在那里,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只冷冷的站著。

侍衛們站在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亦是沒有一個人敢動

要說他們眼前這個皇帝啊,平日里看著倒是溫和的很。但是,作為皇帝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知道皇帝的硬脾氣的別看他整日對著人都是一副笑臉,可,在昭陽殿里,實際上是沒有多少人見到皇帝的笑臉的。平日里的皇帝,可不都是冷著一張臉。

去別的娘娘的宮里,皇帝是很溫柔也很愛笑,可,那樣的笑容里帶了多少真多少假,皇上身後這幫子奴才那心里自然是清楚的要說什麼時候的皇帝是最好伺候的呢?仕婢奴才們可是知道那是在瞳妃的長樂宮。別看在長樂宮,皇上沒有什麼笑臉,平日還是很容易惱怒的。可,這些私下里伺候的人可是知道,皇上在長樂宮雖是冷著臉,可,一回到昭陽殿,心情便似乎很好,還經常在作畫,那樣子可完全不像是在生氣。

是以,皇上身後的這一幫子心里可是有底的現如今瞳妃雖說是沒了,可,好歹今個這位惠妃主子也算是瞳妃的妹妹,和瞳妃是有幾分的相似的。加上昨個晚上皇上寵幸了惠妃,早上起來的精神頭可是被這些人看在眼里的。只,好的時光總愛稍縱即逝,眼看著好日子還沒有怎麼過呢,這惠妃便這樣香消玉殞了。要說這個時候皇帝的心里是個什麼滋味,宮婢們自然是清楚的,誰都不敢造次。

慕容雲翊站在那里,冷冷的望著身後的大伙,目光很是飄渺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那黑黝黝的眉宇里完全看不到一點的光。他轉過身去看了周圍一眼,指著跪在地上一直低著頭的甄桓,指著他,大聲的咆哮道,「告訴朕,告訴朕,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燒焦的尸體是別人,告訴朕,不是她?」

「皇上,這尸體是微臣在娘娘的寢宮找見的,按照安恬姑娘的說法,當時只有娘娘一個人在房間里。是以,這個時候,除了娘娘,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微臣進到娘娘的寢宮的時候,發現這尊尸體是在娘娘的睡床上的,是以,只怕娘娘她她」甄桓低著頭,咬著牙陳述這事情。甄桓當然也不願相信,只,這個時候,沒有辦法違背事實罷了。

「好了,帶安恬過來,去,給朕帶安恬過來,朕要問清楚朕絕對不相信是她,絕對不相信。」慕容雲翊緊緊的捏著拳頭,心里一驚開始發顫,可,他還是毅然的站立在那里,像是一尊冰冷的塑像一樣指揮著

沒有到最後一刻,他才不相信那就是馨緋,不信,堅決不信。

顧凌兒站在一邊,很是無奈的看著慕容雲翊冰冷的臉。這個時候,顧凌兒當然能夠理解慕容雲翊的心情,到底是失去了自個心愛的人啊可,不知道怎麼的,顧凌兒的心里是那樣的不舒服她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身後那一尊燒焦的尸體,嘴角劃過一抹的笑容。

只,那含笑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的恨,算是仇恨顧凌兒實在是不懂了,這個女人到底有和魅力竟是可以將皇帝迷得團團轉這個時候,就算這個女人死掉了,竟然還能這樣緊緊的抓住皇上的心。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底何德何能?

不行,她要阻止這一切,絕對,她不能看著這個女人奪取她的一切,堅決不能。

顧凌兒緊握著自個的拳頭,那佩戴的長長的指甲早已經刺入到了肉里,掌心隱隱可以感覺到一絲絲的痛。只,顧凌兒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冷冷的望著慕容雲翊冷淡的神情。突然,顧凌兒的嘴角一撇,腳下緩緩的上前了一步,「皇上,惠妃已經懵了,我們為今之計是找出殺死惠妃的凶手。此刻看來,那安恬的可疑性可算是最大的。」

顧凌兒的話音剛落,便有侍衛從一邊匆匆跑過來,跪在地上報道說,「皇上,不好了,安恬姑娘服毒自盡了,尸體已經開始發涼了。」

「你說什麼?」慕容雲翊的眼楮一睜,冷冷的瞪了那侍衛一眼。隨後,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顧凌兒的臉,一把揪住顧凌兒的衣襟,冷聲問道,「說,你到底干了什麼?」

「皇上,不是臣妾,不是我。」顧凌兒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要解釋。可,礙于衣襟被慕容雲翊這樣揪著,想要說話就難,只能不住的搖頭

顧凌兒幽怨的望著慕容雲翊,使勁的搖著頭,只,眼淚卻順著臉頰一點一點的掉落。

看到慕容雲翊凶狠的眼神,一個瞬間,顧凌兒懂了,在慕容雲翊心里,她從來什麼都不是這麼些年,她雖是皇後,但,到底,卻比不上一個宮婢的性命。

她顧凌兒在她的心里,竟是不堪到連一個宮婢的性命都不如

「皇上,你做什麼?她是皇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那聲音帶著莫名的嚴厲。很快,便看到太後顏素音在一大幫子人的簇擁下站在了慕容雲翊的面前。眼看著慕容雲翊還沒有放手的意思,顏素音冷冷的走過去,甩來了慕容雲翊抓著顧凌兒的手,厲聲說道,「依著哀家看,皇上這是瘋了你別忘了,她是錦繡的國母,她是皇後」

「母後,你可知她做了什麼?」慕容雲翊松了手,只,目光卻帶著凶狠。

慕容雲翊的眼神里,甚至是不帶一點的光亮。一個瞬間,好像整個天地都塌下來了一樣,似乎一切的一切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再也不算什麼,什麼都不算。如果說之前他看到顏素音的時候,慕容雲翊的眼中還帶著幾分的警覺和厲色,那麼,這個時候,便什麼都沒有了。

顏素音淡淡的打量了慕容雲翊一眼,已然知道他的情緒。顏素音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打探了一圈便知發生了何事,望著皇上冷笑的問道,「哀家知道不就是皇兒認為皇後殺了惠妃麼?但,哀家倒是要問問皇帝,皇帝有何證據證明霞光居的大火和皇後有關,這個時候,若是皇上能夠證明這一切和皇後有關,哀家自然是沒有話說可,若是皇上拿不出證據,皇上別怪哀家」

「我來證明皇後的罪,證據在這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里傳了出來,慕容雲翊一驚,目光朝著人群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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