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有話說,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做錯了?」梁慕白猛然間站起身來,轉過頭去,眼神里依舊是淡淡的。他望見是墨香,這才很是冷淡的轉過臉去,「你還有膽子過來,你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本王不知道。」
「王爺知道,王爺的確什麼都知道,王爺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心思,只因為王爺知道我們心里都裝著王爺。是以,王爺就借著自個了解我們為所欲為。」墨香冷冷的一笑,臉上不帶任何的笑容,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望著梁慕白,緩緩的一笑,「人都說愛人的一方人是處于被動的狀況的,我一直都相信,但,被動我們也無怨無悔。只,墨香從來都不曾想過,王爺從未將我們當做人看,縱然王爺不愛我們,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們。」
墨香說著,淡淡的一笑,轉過了身去。
現在,她完全的失望。如果說,剛才在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腦海里是擔心的話,那麼,墨香的腦海里全部都是失望。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絕望,只因,在房間門口的一幕深深的打擊到了她,完全的打擊到了。
至今,墨香的腦海里依舊深深的記得倒在屋子外面的那具尸體,那具還帶著余溫的尸體。
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剛才還是會哭會笑的人,這會子,她已經完全喪失了任何的行動能力。
如果之前,她對于漿離完全是厭惡的話,那麼,現在,對漿離,她滿腦子的都是同情。
之前,漿離是墨香巴不得趕走的競爭對手。
只因,在馨緋之前,墨香最討厭的人就是漿離了。只因,在偌大的大宣,除了漿離是她的競爭對手,再也沒有其他人是她所能看到的。在大宣,能夠在梁慕白跟前說上話的人,除了漿離,再也沒有她人。
是以,之前,墨香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漿離可以離開王爺,離開大宣。
就在剛才,在墨香走出門外的時候,除了擔心漿離會說出自個知道真相的實情之外,更多的,墨香是高興。只因,墨香知道,但凡漿離做了這件事情,只怕,今後是再也沒有可能待在梁慕白的身邊了。
墨香是太了解梁慕白的脾氣了,不管漿離做什麼,是為了什麼,但凡是背叛梁慕白的事情,梁慕白絕對不會原諒。
是以,她知道,只要漿離說出自個放走馨緋的事實,那麼,再也不會是她的競爭對手。
是以,這麼久以來,墨香悄悄的躲在門外,更多的不是擔心,而是在等待這個喜悅的時刻。
只,當漿離真正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墨香卻沒有了先前的激動和喜悅。
那時,墨香站在門外,正尋思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半天也不見漿離和王爺出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麼。
只要漿離離開王爺的身邊,那麼,王爺的得力助手,也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正想看,看到房間里閃過一個白色的影子,一身白衣的漿離緩緩的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全然的沒有任何的顏色,難看到了極點。
「漿離,怎麼樣,你不會連我看到你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吧?不少字」墨香的喜悅溢于言表,但,到底,她還是盡量的壓制著自個內心的喜悅。
墨香雖說有著女人特有的算計,但,到底,是當過細作的人,本身是帶有一些的警覺性德。眼看著漿離的臉色不對,墨香趕忙拉住了已經有些虛步的漿離,拉著她問道,「怎麼樣,王爺說了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問了,和你沒有關系。王爺派我去經營做***,這下,你該高興了。」漿離緩緩的一笑,掙月兌了墨香的手,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
只,墨香卻愣在了那里,她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卻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不管怎麼說,漿離都是王爺身邊最得寵的人啊。
***,那時最最低廉的女子或者被逼得沒有辦法的貧家女才會做的職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工作。只因,這樣的女子最是可憐,常常,一個女子便要服侍好幾十個男人,常常,在工作的時候,活活的都男人折騰死
只,王爺竟是讓漿離去做***,怎麼可能?
之前,漿離還是王爺最最得寵的左膀右臂啊,怎麼,突然一下,墜到了懸崖的底部。
雖然,墨香那樣殷切的希望王爺能夠遠離漿離。但,到底,墨香卻從來沒有一個壞心眼說是殺死漿離,或者說讓漿離去做***這樣的職位。她只想要漿離離開王爺,而不是希望漿離怎麼樣?
到底,漿離是從八歲開始,便和她一起站在王爺的身邊,守護著王爺。
遠望著遠處緩緩前行的人兒,墨香猛地快速的跑了過去,拉住漿離的手,大聲的喊道,「你別想騙我,你是王爺最寵愛的侍婢,她絕對不可能讓你去當***,那根本不是人干的事情,王爺絕對不會」
話到了這里,墨香猛然間抬起頭來,望著漿離絕望的臉,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心里猛然間一震,墨香僅僅的拉住漿離,小聲的說道,「你不要著急,我去著王爺,我會告訴王爺,是我和你一切放走馨緋的。這樣,你也不必,不必去當」話到了這里,那站在那里的人猛然間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整個的人朝後栽了下去
「漿離,你怎麼了?」墨香嚇了一跳,極力的想要拉住漿離,卻是陪同著漿離一起狠狠的摔倒在地。整個人憑空的栽倒在地,骨頭疼的要命,只,墨香想也不想,便起身拉著漿離,眼看著漿離已經有些昏迷,使不上一點的力氣。
「漿離,怎麼回事,王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墨香吃驚的望著漿離。
漿離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到是墨香,看到墨香眼中的焦急。只緩緩的一笑,輕聲說道,「我沒事,只不過剛才出門的時候,喝下了一瓶鶴頂紅。」
「你說什麼,你不要命了。」墨香瞪大了眼楮,顧自的想要拉起漿離,大聲的說道,「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帶著你去著初雪。依照初雪的藝術,我相信他絕對可以醫治好你的,放心吧,走」
漿離的手,卻是輕輕的推開了墨香。
眼看著一臉著急的墨香,漿離張開了自個已經干裂的嘴唇,「不用了,這鶴頂紅是見血封侯,這會子,縱然是神仙,也救不我了。」漿離說著,緊緊的拉著墨香的手,輕聲說道,「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能照顧王爺了,你要好好的照顧他。今後,王爺的身邊,也就只有你一個貼心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王爺。」
「你說什麼傻話,你忘了,你和我都是王爺貼心的人,王爺離開了你要怎麼辦啊?」墨香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著,整個的人都慌了神了。
這一邊,墨香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那一邊,漿離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眼神里滿是恬淡。
「若是離開了王爺,漿離在哪里,都是生不如死。」漿離緩緩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墨香,小聲說道,「你我都是深深痴戀著王爺的人,都是可以為了王爺付出性命的人。漿離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什麼***,離開了王爺,漿離只有一條」
漿離的話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了
她的手緩緩的垂下,她的臉上依舊淡淡的微笑,很是祥和。
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這話,漿離是說自己,但,何曾不是在說自己呢墨香何曾不是和漿離一樣的人。
她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漿離和她,何曾不是同樣地人她們同樣忠心的愛著梁慕白,卻得不到對方片刻的愛漿離就這樣硬生生的死在了自個的面前,完全的沒有任何的難過,沒有任何的怨言。漿離的離開,並不是因為怨恨,也不是因為別的,只因,她知道︰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她這一生,注定,只能跟著梁慕白。
是以,若是離開,不如離去。
死去,是漿離的選擇,若是將自個擱在這個位子,這,何嘗不會是自個的選擇。墨香看著漿離,像是看到了自個一樣。
她們這樣深切的愛著梁慕白,只,得到的又是什麼?
是的,她墨香的心里是不滿意的,是不甘心的。
站在房門口,看著梁慕白很是冷淡的看著墨香,似乎,對于漿離的處罰,壓根不算什麼。只,這樣的冷漠,卻是透著殘忍。
墨香站在那里緩緩的一笑,輕聲說道,「盡管,從一開始,我便不是很喜歡漿離,只,我從來不曾想到,漿離的下場會是這樣。一直以來,我都認為王爺是一個神情的人,只原來,王爺對于深愛自個的人是這樣的殘忍。」
梁慕白本是心煩的要命,眼看著墨香這樣,只緩緩道,「放心吧,本王不會讓她去軍營的,本王會給她安排好後路」
「漿離已經死了。」墨香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