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九月的天氣,是深秋的季節,卻也是一年當中最舒服的季節。在一個秋日的夜晚,幾個人。坐成一個圈子,勾上一堆火,有說有笑︰無關風月,無關政治,談論著各自的過去和將來,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
今晚,月色的皎潔的很,月影下,樹影斑駁,好一片寧靜。
樹影邊上,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沒有等級,沒有皇上,沒有臣子,有的,只是團聚時的歡愉。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喝些小酒,唱唱小曲,卻是人生一件樂事。
今晚,每一個人都很開心,他們嬉笑的談論著他們之間美好的感情,來回的打趣著。眼看著雲箴有吞下一杯酒,頭腦有些發熱的指著慕容雲翊喊道,「皇上,現在,嫂子可回到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否則,否則,你你可別兄弟我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對她不好,我我」
「哎呀,你就少喝點吧,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眼看著雲箴後話的話就要出來,初雪趕忙拉住了雲箴,一邊還笑著對著眾人說道,「王爺是醉了,這會子又開始說胡話了,按說啊,王爺也是關心娘娘這才會如此。」
「你少胡說,我說的是真的。我說過,只要是馨緋選擇的,就一定會幫著她。若是有人欺負她,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就算那個人是皇上了,是我的哥哥我也絕對不能原諒。」慕容雲箴猛然間扯住了初雪,還是將自個的話說完了。
待到他說完,周邊的人都給沉默了,空氣一下子僵持到了極點。
慕容湮兒回頭和韓灝風對視一眼,便只能是尷尬的聳了聳肩膀。畢竟,這個時候,旁邊的人插話是很不好的。
再者說了,慕容湮兒這會子還真是搞不清楚眼下是個什麼狀況?
按說剛才還是好好的,只,就這個慕容雲箴的話,說的可是一點臉面也不留。雖說今晚可以不去顧及面子和階級、地位。但,到底,慕容雲翊也是皇帝,他的尊嚴也是絕對不可以褻瀆的。
縱然是馨緋再好,但,在慕容雲翊這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妃子,皇帝後宮當中的一員。
就算是這個女人再好,再怎麼得到皇上的寵愛,到底,也只能是一個之下,萬人之上。在皇帝的面前,她永遠是處于下風。
而,相反的,擱了慕容雲翊,作為皇帝,他又選擇任何女人的權利,當然,更是有些拋棄任何一個女人的資本。
但,現如今,慕容雲箴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顛倒黑白。
馨緋坐在慕容雲翊的旁邊,臉上也是冷一陣白一陣的,不知如何是好。按說啊,雲箴對自個的情感,馨緋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是看的出來的。只,這麼久了,馨緋也只當做自個是什麼也不知道。
畢竟,她和雲箴是叔叔嫂嫂的關系,彼此關心也是應該的。
只,今晚,讓雲箴這樣子一攪合,著實讓人臉面上難看的很。
若是以往,馨緋只當是開個玩笑,博了雲箴的面子也是沒有什麼的。但,今晚,這樣的場合,初雪也在,她是怎麼樣也沒法子貶低雲箴的。到底,馨緋也該是從初雪的角度來考慮啊,但,不去說話,也著實難看的很。
「你看看你,又有了麻煩不成,你啊,從五年前就愛惹麻煩,現在又開始了。趕緊給朕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樣給我們雲箴灌了迷魂藥。」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慕容雲翊輕輕的拍了拍馨緋的頭,半開玩笑的問道。
只,雲翊的臉上,卻始終是帶著微笑,像是和馨緋之間的嬉戲。
這樣的話一出,馨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這是在圓場。到底,是慕容雲翊,做事情總是有法子。馨緋趕忙一笑,接過花茬子笑道,「你還說呢,我之前和雲箴打賭,賭的就是他敢不敢在你面前說他喜歡我。這不,還是雲箴的膽子大,可是啊,你這個皇上也實在是太沒有威嚴了吧。」
「可不是,威嚴也是看在誰面前,朕在你面前,可是連個小兵都不算呢。」雲翊說起話來,倒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似的,流利的很。
馨緋笑著,心里卻想︰這人,還真是演戲的料子,若是擱了現代,不是是多好的演員呢,當皇帝還真是屈才了。
不過呀,這個時候,馨緋也著實是小小的竊喜了一番。
之前看穿越小說,說穿越女都會有不錯的艷遇,那時候還真是羨慕的不得了。現在算起來,慕容雲翊,慕容雲箴,梁慕白,楚清揚,慕容雲燁哎呀呀,不說別的,可都是俊男呢,若是擱了之前,指不準自個都高興成啥樣子了。
不過呀,這會子,馨緋倒也不覺得有多好,像是雲翊說的︰麻煩。
若是沒有和梁慕白之間的糾葛,只怕,也不會有了現在的戰爭。但,想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管怎麼說,有些的事情,注定也就是這樣子,誰也說不清楚,誰也說不明白。不過呀,馨緋這時候最大的願望不是別的,就是好好的跟著慕容雲翊過日子。
之前馨緋總認為,女人嫁人,還不是找個人,搭伴過日子也沒有什麼。
可,現在想來,若是如此,那一輩子的時光,也實在是忒長了些吧,也實在是沒意思的緊。
但,找一個自個喜歡的人就不一樣了。
人,在幸福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緊俏。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只怕,也是因了過的幸福。
想想,女人這一生啊,找到一個自己愛的,同時也深愛著自個的人是多麼不容易。
和愛你的人,或者說,你愛的人在一起,都不一定會幸福。
但,可,找見一個,愛你的,同時你也愛的人,那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現如今,她能夠和慕容雲翊在一起,就算是相隔五年的時光,卻一點也不因了時光的流逝有絲毫的改變,是多麼的不容易。
想到這里,馨緋不由的拉緊了慕容雲翊的肩膀,將頭靠在了慕容雲翊的肩膀上,輕聲說道,「你知道嗎,只有在你身邊了,我才覺得安心。」
「傻丫頭,我說過,我一直都在。」慕容雲翊一笑,澄明的眸子閃過一陣明亮的光。
「哎呀呀,你們兩個還真是肉麻,昨晚都說了一晚上肉麻話了,這會子還沒說完啊。要說回你們的房間說去,在我們面前說是想咋,相讓我嫉妒啊,我告訴你們啊,嫉妒倒是沒有,就是有些惡心。」慕容湮兒本是一張利嘴,這話一出,卻是將所有人都逗樂了。
當然了,這話一出,又是將氛圍搞了起來,可沒了剛才的死氣沉沉。
「哎呀,要我說啊,你們這些人就是事情多,在一起就行了,窮講究還多的不行。趕緊的,趕緊的,喝酒,喝酒」一邊坐著一直喝著酒的司徒炎終于找到了機會,只趕忙拉著大伙喝酒。
眼看著雲箴已經醉了,初雪正在照顧著。那一邊,皇上真在和馨緋說著悄悄話。另外的一對慕容湮兒和韓灝風也是有說有笑。看沿著都沒有人陪著自個喝酒,司徒炎端起酒杯,正要喊夏子洛,卻看到夏子洛一個人喝著悶酒,卻是不明就里的抑郁。
「哎,你個酸書生,當初讓你將公主拿下,你不听話,這會子看著人家和韓侍衛親近,你又喝悶酒,怎麼樣,嫉妒了吧?不少字」司徒炎打趣著夏子洛,造次的不得了。在夏子洛的面前,只怕也就只有司徒炎敢如此。
只,司徒炎這麼說話,人夏子洛還有個不理睬呢。
這夏子洛和司徒炎兩個人,從小就是哥們,雖然一個文縐縐的,一個又是大字也不識幾個的一介武夫,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幾句好話。但,這兩個人多少年來,還真是惜惜相應。只怕,也正是人所說的打是親,罵是愛。
「今朝有酒今朝醉」夏子洛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繼續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什麼人啊,大半夜的吟什麼詩啊,深怕人不知道你是個書生。」司徒炎白了夏子洛一眼,自個也沒有趣的很。端著酒杯,實在是找不見人了,卻看到羲和坐在不遠處,很是無聊的用棍子戳著火堆。
司徒炎一笑,湊了上去,「羲和姑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也不去和戰士們聊聊,大伙今晚可都高興的不得了呢?」
羲和抬頭,對著司徒炎一笑,轉身去看了身後的將士。
身後的將士,也都是端著酒杯,場合歌兒,好生快活。這個時候,只怕,誰也忘記了出了這個軍營,外面,就是決定生死的戰場
羲和再次的回過頭來,沖著司徒炎笑道,「娘娘身子不好,我必須時刻跟著,再說了,這個時候,也該有個人清醒。」
「羲和姑娘真是盡忠職守,不過啊,人嘛,都是要活的開心,不要老是繃著一根弦,否則啊,就活的太累了。」司徒炎說著看了一眼還在喝著悶酒的夏子洛,繼續道,「羲和姑娘是個聰明人,只怕,若是活成夏子洛這樣沉重,就沒必要。」
「都說宰相肚子能乘船,要我說啊,將軍才是。」羲和一笑,卻是羨慕司徒炎來。
「羲和姑娘謬贊了,來,喝一杯怎麼樣?」司徒炎一笑,順道遞過來一杯酒給羲和,笑著道,「這酒的度數小,姑娘可以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