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解氣,要殺要刮,悉听尊便。」韓灝風抬眼,卻依舊滿是笑顏。
這一個笑顏,曾今無數次出現在在漳州韓馨緋的心里。這個笑容,曾今給了她多少勇氣。縱然,在哪之後,韓灝風突然的失蹤了。但,到底,這個笑容,卻永遠的支撐著她。只因,她知道,整個韓府里,所有的人,都會背叛她,獨獨,擁有這個笑容的人,絕對不會背叛她。
到底,這個人,是馨緋在漳州的五年黑暗生活里,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在她最最困難的時候,只看到這樣的稻草,她才能夠堅持。
只因,她始終相信,她的二哥哥,不論她做了什麼,在何處,他都會站在自個的身後。
誰想,卻就是這個最最溫柔的笑容,欺騙了她。
韓府,帶了她去,肯定會有目的,馨緋深信。而,馨緋更是相信,韓灝風絕對月兌不了干系。那個她曾今最最信任的人,會是背叛她的人。
也許,一直以來,韓灝風,在她馨緋的生命里,便扮演一個重要人物。
不知怎麼的,馨緋的心里猛然一疼。但,到底,她還是勇敢的抬頭,只輕聲的道了一句,「韓灝風,你還想偽裝到什麼時候?韓馨緋不是傻子,如今,她什麼都想明白了?」
「馨緋?」韓灝風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凝視著馨緋,似乎有些千言萬語。
馨緋卻並不想去听,只冷笑了幾聲。淡淡的說了一句,「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偽裝嗎?告訴你吧,當我在靈隱寺被劫持,已然知道,有人做了奸細。」馨緋這話是真,在看到慕容雲燁的時候,馨緋已經猜到自個定然是被人出賣了
只,那時,她並不曾想到這個人會是韓灝風。
「你想說,我就是那個奸細?」韓灝風不由失笑一聲,自嘲的大笑了起來。
這樣的笑容,卻將馨緋弄糊涂了。在靈隱寺被慕容雲燁劫持,馨緋便依然斷定,定是有人做了奸細。這才使得慕容雲燁這樣清楚自個的行蹤。想來想去,自個實際去了什麼地方,只近旁的幾個人知道。一直以來,馨緋總在猜測,到底會是誰?
是以,這麼久以來,馨緋一直在等待這個人的出現。
她能夠安然的待在醉香樓,找已經猜到,那個通風報信的人,總會出現在自個的眼前。當下,這個人出現了,馨緋卻怎麼也麼有想到,會是韓灝風。
尋思之前的種種,,能夠背叛的人,也便只有韓灝風了。
追思著每一個人,就韓灝風一人,讓馨緋看不清楚,看不明白這麼久了,韓灝風卻好像是一個謎一樣。他神秘的消失,神秘的出現,適時的出現在慕容湮兒的身邊,適時的出現在皇宮,當了大內侍衛。好似,不經意間,每一個地方都少不了韓灝風的身影。
韓灝風這個人,著實是個謎一樣的。是以,也便只有他具備奸細的可能。
或許,一直以來,他便是慕容雲燁安插在眾人身側的奸細。
馨緋冷笑一聲,望著眼前的男子,滿目淒涼。只,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眼下,不知哥哥想要將我帶去哪里?」言語里滿是諷刺。
韓灝風的眼中閃過一陣的痛色,但,到底,未曾解釋,只輕聲的說了一句,「如今,兩軍對壘,大宣帶了一名女子指明是你,威脅錦繡大軍。有人比較擔心你,特地讓我來尋你。在不遠的地方,我找到了大宣的宮婢,跟了過來。」
「你想說什麼?」馨緋瞪大眼楮,卻不知韓灝風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韓灝風站在那里,望著不遠處的河水,輕聲說了一句,「你不信我,我不怪你。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帶你出來,並不是想要威脅誰現在,你是自由的,不論你想去那里,我都會帶著你過去。至于信不信,都隨便你。」
「真的?」馨緋瞪大了眼楮,有些不可置信。
但,看到韓灝風沉重的眼眸,心里確定是真的。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韓灝風深沉的眸子,馨緋竟是有些內疚。
心里隱隱有些發毛,這人表現成這樣,讓她懷疑自個剛才的懷疑是否正確。
到底,這個人,是她叫了五年的哥哥啊。她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次,二娘將她關在了黑房子里,她一氣之下,點火想要燒了二娘的頭發,誰料,一不留神,竟是燒了韓殷最最喜歡的閣樓。二娘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尋找罪魁禍首,目光直直的鎖在了馨緋的身上。
那一天,雷聲陣陣,只吵得人耳朵發毛。她打小嘴怕打雷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為了找出凶手,二娘讓她跪在電閃雷鳴的院子里。韓殷和二娘站在房檐地下,打算嚴刑逼供。看著爹爹和二哥憤怒的神情,一向活潑的馨緋,竟是嚇傻了。在整個人跪在地方,都在瑟瑟發抖,可,她知道,絕對,絕對不能認錯。
雷聲,一聲高過一陣,夏季的響雷,總是不斷,那咆哮的雷鳴,像是向他要吞掉所有的一切一樣。
眼看著撐不下去了。馨緋搖晃著身子,想要點起火把燒掉整個韓府。卻在此時,韓灝風出現在了院落里。他緩緩的走來,帶著一把傘遞到馨緋的手里,柔聲的說道,「傻丫頭,都快下雨了,怎麼還不知道愛惜自個女孩子大了,要愛護自個的身子。」
說著,強行的將傘塞到馨緋的手,不等馨緋說話,已經孤身徑直的走到韓殷和二娘的跟前。
他就那樣跪在了兩個聳立的人前,冷聲說道,「閣樓是我不小心燒掉的。只因,後院的翠兒不願接受我的愛慕,我一氣之下想要嚇一下她,怎也不想,竟會連著閣樓一起燒點。這件事情,馨緋壓根什麼也不知道,事後她會在現場,不過是想要替我隱瞞罷了」
「灝風,你瘋了,到現在你還要掩護這個丫頭,你可知道,那個閣樓是你爹爹的摯愛。」二娘氣的臉漲紅。
但,到底,韓灝風紋絲不動,只說了一句,「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望娘親執法辦事。」
那樣的謊言,很明顯是袒護。但,就那樣的謊言,讓韓殷相信了。到底,因了韓殷的一句話,馨緋逃離了雷聲的折磨。但,于此對應的是,那一夜,韓灝風一人跪在院子里一陣夜。那一夜,雷聲之後,便下起了大雨,只,跪在院中的人,卻沒有一點的屈服。
馨緋站在自個的小閣樓上,望著巋然不動的韓灝風。那時,她流淚了,她知道,在這個韓府,韓灝風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
可,如今,這個人,她懷疑他是奸細縱然如此,他竟是對著她說,「現在,你是自由的。不論你想去那里,都隨你?」試問,這個天下間,有那個奸細會如此真誠的對待一個人嗎?馨緋不信。但,對韓灝風的了解,實在太少。
努力的抬眸,馨緋只問了一句,「這句話,我只問你一句,你會害我嗎,哥哥?」
「不會。」韓灝風抬頭,對上馨緋的眼,頓了頓,還是加了一句,「但我不能告訴你,我听命于誰?」
「不用告訴我,只要你說不會害我,我便信你。」馨緋緩緩的一笑,收起了嚴肅的臉頰,顯露出自個的笑顏。她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美麗的山河,到底,還是沉聲的說了一句,「哥哥,我想去軍營,我想看看情況到底如何了?」
對于慕容雲燁和慕容雲翊,她到底是放不開?他們是兄弟啊。
韓灝風果真說話啊算話,听了馨緋的話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帶著馨緋朝著戰場趕去。只,韓灝風提出了一個要求。可以帶著馨緋去看,但,他們只能偽裝在行軍的隊列之中,不論發生任何的事情,絕對絕對不能出聲,不能顯露自個的身份。
馨緋答應了她知,不論戰場上如何,那是男人的天下,終究,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馨緋被韓灝風打扮一番之後,喬裝成了後勤的士兵躲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
戰場之上,戰士們目光如炬,直瞪瞪的看著前方。
四處的灰塵滿天,只,好似誰都沒有看到一樣。大將在前,身後的戰士好似一具具的塑像,站立在哪里,紋絲不動,沒有一絲神情。
左邊是錦繡的軍隊,右邊是大宣的軍隊。
只,這樣僵持了很久,卻不見有任何人行動,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肯妥協。
等了有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宣軍隊的最前頭那人,到底,是忍受不了了。他抬頭,眼神似火一樣的望著錦繡軍隊之前,那滿身戰甲的人,緩緩開口,「都言錦繡的皇帝和惠妃伉儷情深,莫非,皇帝真的想要惠妃死在大宣萬千鐵騎之下?」
「哦?莫非朕的惠妃在你那里?」端坐馬上之人,冷聲一笑,緩緩抬頭。
「錦繡皇帝是不信了?」一副大宣小王爺梁慕白打扮的人,緩緩一笑。隨即,拍了拍手,朝後喊了一句,「來人啊,將惠妃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