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翊」馨緋嗚咽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蹲去,滿是溫情,輕輕的觸上慕容雲翊的臉,「你那里不舒服,告訴我?」
「沒有,我很好,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慕容雲翊說著,卻是將目光落在了馨緋之後。
那後面,一身白衣的男子孤寂的蹲在地方,面目痛苦,那樣子很是難受。雲翊強撐著拉起了馨緋的手,緩聲道,「看看九哥,他傷的不輕?」
馨緋回眸,卻見身後的白衣男子依然站起了身子,他就那樣冷冷的站在那里,滿目淒涼。
忘了慕容雲燁許久,馨緋終于緩緩的啟唇,「謝過王爺救了馨緋,大恩不言謝。眼下,皇上身子不好,王爺的救命之恩,事後,馨緋會讓皇上好好獎勵王爺的。」馨緋冰冷的說完,並不去顧及慕容雲燁,再次的頓子,緩緩的抬起手來,卻想要去扶起慕容雲翊。
「不用,好生照顧母後,朕不要緊。」說著,眼看著顏素音亦是無事,這才吃力的拿出一塊令牌。爭了一口氣,交到馨緋的手中,緩聲道,「傳令下去,立即停止戰爭,眼下,錦繡佔不了便宜,撤退,撤退到寧溯,誰都不準違抗命令。」
不等慕容雲翊說完,一口鮮血依然噴出,頓時鮮血淋灕,本來虛弱的人,壓根沒有了意識。
「雲翊。」身後傳來顏素音的一聲呼喊,由于戰事太過于急促,聲音顯得非常微弱。可,縱然是如此,馨緋還是听的輕輕楚楚。馨緋回眸,直直的對上顏素音的眸,卻已經忘記了去哭泣,猛然間站起來,將雲翊昏迷的身子交給顏素音。
隨即,她闊步起身,緩緩的朝著慕容雲燁走去,「九王爺,莫非,你這要將錦繡逼上絕路不成?」
「絕路,你是如此看待本王?」對方的眼角,帶著一絲的失望。那一陣的失望,卻也是一閃而過。很快,白衣男子的眼角劃過的便是冷漠了。他冷眼看著馨緋,冷聲問道,「你是否覺得本王太過于冷漠?你以為本王為了皇位荒廢了親情,泯滅了人性,對嗎?」不跳字。
「難道不是麼?」馨緋的聲音不大,卻是分外的清亮,讓對方听的輕輕楚楚。
「原來,在你心里,本王是這麼不堪。」白衣男子緩緩一笑,可,滿眼的都是苦笑。他一向溫柔的眼眸,帶著難以言說的痛楚,輕聲說道,「多想要回到五年前,那時,鳶飛不會如此。在本王難過的時候,她會安慰本王,當所有人都誤會本王時,只有她回拍著本王的肩膀告訴本王,沒事,就算別人不相信你,我也回相信你。」
馨緋望著眼前的人,卻不知慕容雲燁在說什麼?
他在說什麼?他是說五年前她這樣對著他說?可是,可是,五年前,她壓根不認識什麼慕容雲燁。那時,她整日里只和慕容雲翊偷偷的廝混,何時多了一個慕容雲燁。當然了,若是真的認識,她更是不可能對著慕容雲燁說這樣的話。
之前,馨緋是將五年前自個是姜鳶飛的事情忘記了,可,如今都想起來了。所以說,絕對是不會有什麼遺漏。可,慕容雲燁偏生的這樣說,著實是讓馨緋不滿意了些。馨緋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王爺,你該是記錯了吧,五年前,我麼壓根不認識。」
看到慕容雲燁黯淡下去的眼神,馨緋也懶得多想。白了對方一眼,冷漠的喊道,「如今,這樣的僵持實在無異。就算你贏了又能如何,犧牲了這麼多人的性命,犧牲了這麼多人的快樂,你就開心了麼?難道,皇位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你也認為本王喜歡的是皇位?」對方冷笑,反諷的自言自語,「是啊,為了得到這一切,我不自量力,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馨緋白了對方一眼,有些沒好氣。他這話怎麼說,好歹,還是問了一句,「莫非,王爺以為自個是為了什麼?賣國求榮的滋味並不好受吧,更何況是出賣自個嫡親的親人?王爺你可知道,看到你如此,太後是多麼傷心?」
「你住嘴,本王沒有出賣嫡親的親人。馨緋,你說本王什麼,本王都可以忍受。獨獨,這一點,本王絕對不會認。」慕容雲燁一直平穩的臉上滿是憤怒,眼瞪著眼前的馨緋,似乎一下子就憤怒了。他一再的強調,他出賣了很多人,獨獨,卻未曾出賣自個的親人。
這話說的,實在太讓馨緋覺得可笑。不由得,馨緋想到了在靈隱寺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驟然間出現在禪房里,對著顏素音說什麼自個壓根不是顏素音的親生兒子。對對,好想是這樣的話。心里一動,莫非,慕容雲燁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想到這里,馨緋的眉頭一皺,暗自一笑,「沒有出賣自個的嫡親親人,那麼,太後和皇上又是什麼?」馨緋滿臉嚴肅,沒有一點的動情。
「親人?」慕容雲燁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像是听到了什麼很听的笑話一樣,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就這樣,他笑了很久,馨緋站在對面亦是看了很久。終于,他笑累了,憤怒的指著馨緋的鼻子,大聲的喊道,「慕容雲燁的親人不在,他們不是本王的親人,他們是本王的仇人。」
「你以為姜佳才是你的母後,對嗎?」不跳字。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不可抗拒的霸氣。
馨緋緩緩回頭,這才看到顏素音獨自站在身後。那獨自一人的身影看著是那樣的孤寂。可,到底,顏素音還是穩穩地站在那里,骨子里透著一直保持的高雅和穩重。她輕輕的將已經昏迷的雲翊交給慕容雲箴,緩緩的上前。
一步一步,那一步的距離,就好想在腳下里注入了千斤的擔子一樣,重的很。
終于,顏素音停下了腳步,將自個停在了慕容雲燁的跟前,沉聲道,「你以為你是姜佳的兒子,對嗎?你以為是哀家囚禁了你的生母,對嗎?你以為這麼多年來,哀家對你的愛,都是欺騙,都是欺瞞。你以為你得到了天下,就可以救出姜佳,就能救出你的母後,對嗎?」不跳字。
「難道不是麼,太後,你告訴本王,難道不是麼?」慕容雲燁毫無懼色,亦是面無表情。
這話,徑直的將顏素音激的往後退了好寫步子。終究,顏素音還是巋然不動的站在那里,望著慕容雲燁,冷冷的笑著。不經意間,她輕輕的抬起雙手,抬起自個的手,輕輕的覆上了慕容雲燁的面頰,像是撫模著什麼可笑的物件一樣,笑道,「你們看看,這就是哀家親手養大的兒子,這就是哀家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他告訴哀家說,他的母後是哀家的仇人。」
「笑妃,到現在了,你還要演戲你你的戲,已經演了二十多年了,是時候掀開你虛偽的面紗了。」慕容雲燁目光冷峻,猛然間抬起自個的一只手。隨即,身後的重逢號角吹的更加的響亮。慕容雲燁冷冷的甩來了顏素音的手,「笑妃的神話改中止了,慕容雲燁,從來不是傻子。」
「你混賬」顏素音猛然間抽出手,甩給慕容雲燁一個巴掌,狠狠的說道,「即是如此,從此以後,哀家和你,一刀兩斷,再沒有任何的親情。」
「好,擊掌為誓。」慕容雲燁咬牙點頭,伸出雙手,連著喝顏素音擊掌三次。
幾張完畢,他猛然間背對著身子,大聲的說道,「從此以後,本王和笑妃的關系,一刀兩段。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錦繡和大宣的戰爭,我們各憑本事,就算是死,永不後悔。至于我的母後,我一定會救出。」
「很好,很好。」顏素音緩緩一笑,依舊保持著高雅的笑容。到底,顏素音未曾轉身,相反的,她專程的走到慕容雲燁的身後,厲聲說道,「既然公平,今日對決,王爺是否該收兵了。如此耍手段,乃君子所不為?」
「太後是想讓本王收兵?」慕容雲燁轉身,嘴角帶著笑。
顏素音抬頭,冷聲,「如此對決,王爺勝之不武吧,別白白的虧待了王爺的一世盛名。既然說是各憑本事。可今個,王爺未免太過卑鄙了。」
「成王敗寇,從不講方式。」慕容雲燁背對著身子,面無表情。
如此,他壓根沒有打算退兵。馨緋站在那里,望著那人倔強的神情,竟是可氣的很。眼看著一對親生母子一刀兩斷,實在可憐。而,九王爺慕容雲燁竟是當眾認了別人為母,如此,該是多麼傻他竟然以為,自個這樣做是正確的。
若是有一日,他知道真相,知道了他為了別人,傷害自個的生母,又該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眼看著慕容雲燁如此?馨緋不由去想,到底,是誰讓他這樣堅信不渝。如此,只怕,也就只有一個人。普天之下,除了顏素音認識自個的兒子,世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壓根不用去想,早就知道大宣的小王爺便是錦繡的九王爺慕容雲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