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真的是你?」確認之後,慕容昊更是抱緊了對方,似乎,深怕自個的一個不留神將對方弄丟了一樣。
「不是我還能是誰?」女子淡淡的一笑,神情淡淡的。
慕容昊突然間松開女子,一臉愧疚之色,「阿音,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娶了別人。可是,你听我解釋,我和宣兒」
「不用說了,我都懂。昊,你記住,我永遠相信你。」顏素音一笑,制止了對方。
她緊緊的摟住男子的身子,緊緊的摟著,眼神里多了一份的落寞。心還在隱隱的疼著,就在他剛剛說出「宣兒」之後。原來,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這麼深?深到,他在她的身邊,可以這樣曖昧的叫著對方的昵稱。
「宣兒?」多麼親切的名字啊終了,他還是接受了司徒宣。
消失三年,本以為他一定回來找她、,卻沒有。回來之前,她給自己設置了萬千的借口,說他會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未報,或者說,他又什麼苦衷。畢竟,三年未曾去著一個人,這種說話實在是太過于牽強。三年來,她恨著慕容昊,卻未曾去懷疑他給她的愛。
按照小說里的情形,他該有苦衷的,他應該有苦衷必須迎娶司徒家的女兒才是啊。
畢竟,三年前的那場婚姻,實在太過于突然,太過于唐突。
曾今,在萬千個日夜,設想了無數的場景,為他設想了無數的借口。卻始終,不曾有這樣殘酷的事實。三年來,她苦苦的糾結于過去的愛戀里。而他呢,他竟然就這樣沉溺在美人懷中,盡情的盡著魚水之歡。呵呵,多想原諒他啊。
可,多麼可笑。事實遠比想象更加的殘酷,這樣的現實,無疑給她所有的幻想當頭一擊。
她恨他,她恨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
遠望著不遠處頻頻回頭的王妃司徒宣,顏素音的嘴角劃過一抹沉寂的微笑。她嘴角清揚劃過一抹微笑,手,緊緊的摟住對方的脖頸,輕聲說了一句,「昊,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我們之間,並不需要解釋。我要你記住,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真的?」他鼻息放松,帶著些許的感動。
「因為我愛你。」顏素音一笑,順道的將頭伏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輕輕的呼吸著。
但,顏素音的眼神,始終是盯著王府的大門。她在心里一千遍的告訴自己︰此次,絕對不能手軟,傷害你的人,你要用十倍的狠毒來還回去。
這,是她在慕容昊離開之後,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就這樣,她再次沒有任何名分的跟了慕容昊,當起了沒名沒分的舞姬。只因,司徒家勢力強大,加上當今太後已經認了司徒宣當干女兒,王妃可是公主的身份。對于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司徒家自然是不願對方有對不起自己女兒的事情。
三年來,王府上下,不曾有任何一個姨太太,更沒有一個孕育孩子的奴婢。
當然,這一切,更不可能因為顏素音而改變。顏素音雖然身為一品大員的女兒,算是千金小姐。但,在公主面前,卻是下濺的百姓。
可,顏素音說了,這一切,她並不在乎。她不在乎名分不在乎利,她所要的,不過是和慕容昊的相知相守。如此,就夠了。因了,她愛他。
轉眼間,春去東來,滿眼的繁華全都換成了白皚皚的雪花。
顏素音轉眼來到王府已經大半年了,雖不曾有名分,慕容昊卻特地在後院的水台為其支起了一個樓台,卻也別致的很。當然,這樣的小景樓自然沒法子和王妃的相比。但,好歹,整個王府上下亦是不敢招惹了顏素音。
儼然,這個王府,除去了王妃和王爺之外,便是顏素音了。加上王妃本是懷有身孕,在顏素音來了之後,王府的大大小小事情也全都交給了顏素音去打點。自然而然的,顏素音在王府的地位不可同日耳語。雖是沒名沒分,到底實權在握,大伙私下里可以議論王妃,卻沒人敢說顏素音的不是。
這一年,冬季剛來,王妃身子越發的慵懶了。
在這年下的第一場雪的時候,王妃按照預期待產。整個王府更是早早的為了王妃臨產做好了準備,王爺更是日夜不離的守護著司徒宣,促使整個王府大小事務全都落到了顏素音的手上。
剛巧了,在冬季剛開始的時候,皇上下令雪後,帶領整個皇族出去圍獵,借此達到鍛煉的效果。錦繡之前本是馬背上打來的天下,對于騎射要求甚高。男女差別不大,重視女子騎射教育。在皇上頒布的聖旨里,亦是準許王爺帶領王妃前去參加。
當然了,因了司徒宣的身子,慕容昊便用了顏素音來代替,皇上亦是準許,一切都打點好了。
現如今,唯一讓慕容昊放心不下的,也便只有等下司徒宣誕下孩子了。
前一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到了早晨的時候,雪已經白皚皚的落了一地。奴婢們看到雪後,都興奮的聚集愛院子里,歡喜的推著雪人。這群奴婢都不滿十五歲,整日里唧唧咋咋的,弄得王府倒是熱鬧的很。很久之前,王妃司徒宣就嫌棄這些人的聒噪,想要遣散了。
可,在實權落在顏素音手里之後,她卻一直沒有行動,縱容著這一群小丫頭。
她知稟明王妃說,「都說孕婦容易進入到郁悶期,對身子很不好。這群丫頭雖說吵了些,可也能帶來快樂,王妃只當他們是雜耍的便好。現如今,王妃即將臨盆,還是等等。若是生了孩子之後,王妃還是不喜,素音便早早的遣散了去。」
如今,在這一場雪後,顏素音站在不遠處望著這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曾今,她也和這些姑娘一樣,每逢下了雪,都會去院子堆雪人。那時,她最喜歡的便是在下雪天,穿上鮮紅色的衣裳,遠望著白皚皚的大雪。可,這一切,都已經只能成為留在記憶里的東西了。現如今,她只能這樣孤寂的站著,看著別人嬉戲。
「素音姑娘,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要生了,可王爺這會子還宮里,奴婢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的好。」一連竄急躁的腳步打破了屬于顏素音的沉寂。
院子里的一群丫頭,都因了這聲響,快速的散開了,朝著王妃的院落跑去。眼望著眼前頓時沒了身影,顏素音竟有些失落。
她扭頭,忘了身後簇群的丫頭一眼,「慌什麼,叫了穩婆過去就是了。」
按照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的做法,不論在什麼時候,但凡是家里沒人,為了上位,一定會好好護住王妃和孩子。若是出現難產的情況,作為一個有智慧的姬妾,一定會為了丈夫選擇孩子。顏素音不笨,也不傻,在同樣身為姬妾的人中,她絕對是最最聰明的一個。
無可例外,這一次,王妃亦是難產富貴人家的女兒,沒多少是不難產的。
可,結果卻和想象相差甚遠。
王妃難產,三個穩婆輪番上陣。終究,是沒有成功︰王妃保住了,孩子卻沒了。
「孩子,你還我的孩子?」眼望著穩婆手里沒有氣息的男嬰,司徒宣發出了一聲慘叫,豆大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在床上。
「王妃,奴婢實在沒有法子,孩子半天生不出來,早在你肚子的時候就憋死了。」穩婆跪了一地,臉色慘白。
「孩子,我的孩子」產房里,傳出司徒宣悲涼的慘叫。
那聲響,是一個母親在失去自個孩子之後的悲鳴,是無聲的反抗。可,到底,不論司徒宣如何歇斯底里的呼喊,她的孩子到底是去了,再也麼有辦法回來了。司徒宣呆坐著,緊緊抱著身子已經發青的嬰孩,不願給人。
顏素音冷眼看著對方,雖是可惜,臉上卻沒有一絲同情。
「王妃若是愛護孩子,便早早讓他安息。王妃這樣,是作踐死去的孩子。」顏素音面無表情,說著,示意奴婢上前抱去嬰孩。
司徒宣一把推開奴婢,瞪大了眼楮指著顏素音,「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知道是你,你恨我搶走了王爺,所以,你要害死我的孩子?」
「王妃在氣頭上,我可以不在乎。」顏素音冷眼站在那里,親自走去,在司徒宣憤恨的眼神里抱走孩子交給奴婢們。隨即,緩緩的扭頭,「您是王妃,不論您說什麼,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可,眼下,我只能告訴你,孩子沒了,你和王爺還在,孩子還會再有」
「你閉嘴,你個狠毒的女人」司徒宣說著,掄起手來,就給對方一個巴掌。
「宣兒」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對這個聲音,顏素音再熟悉不過。她輕輕抬頭,想要沖著對方微笑。慕容昊卻看葉不看她一眼,徑直的朝著床上的人看去。一個快步,便將床上的人兒抱在了懷里,寵溺的安慰,「宣兒,你受苦了,本王知道,你受苦了」
「王爺,我們的孩子沒了?」司徒宣哭的像個淚人,像個小貓一樣在對方寬敞的胸膛里哭泣。
慕容昊表情冰冷,不時的拍打著對方,「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有我在」
猛然間,司徒宣一把推開慕容昊,憤怒的指著站在一邊顏素音,大聲的喊道,「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她王爺,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一定要」
「好好,本王一定如宣兒所言。」慕容昊輕輕的瞥了一眼顏素音,像是未曾看到她臉上的紅色手印。亦是好像沒有看到她不住搖頭無辜的表情,他面無表情的對著帶來的侍衛道,「將顏素音關入地牢,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能送一口水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