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的場子很大,放開的飛禽走獸亦是不少,大伙都是忙著圍獵,希望獲取更多的獵物來獲得皇上的賞賜。
在圍獵結束的時候,大伙都是滿載而歸。
等待所有的人都回來了,圍場外面,卻獨獨少了兩個人︰顏素音,皇上?
所有的人都在詫異,連著管事的太監,亦是著急,對著一邊的一品貼身侍衛說道,「你快去看看,圍場重地,刀劍都不長眼,你怎麼能放下皇上一個人來呢?」
那一品大員顏浪卻在為難,「這個屬下也木有辦法,皇上交代了,誰也不準靠近,否則就是死罪。離開皇上,這是沒法子的事情。」
汪德海一怒,「混賬東西,你的性命要緊,還是皇上的身子要緊?」
「這個」顏浪低下了頭去。
一邊的慕容昊,面帶怒色,望著周圍的人和事,一點心情都沒有。遠望著那塊屬于顏素音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竟是有些怒。
腳下一抬,狠狠的便踹上了腳下的石子,心下惱火得不得了。
「哎呀,王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見你帶來的姑娘了,別說,那姑娘可真是一朵高雅的雪梅啊,實在令人著迷。」
「你說什麼呢,這會子就少了皇上和那姑娘兩個人,指不準,姑娘早就是皇上的人了。」
「就是,就是,今個所有的女子,也就只有王爺帶來的姑娘最最高潔,可謂是國色天香,讓人著迷啊。」一邊的人哈哈大笑著,拿著顏素音和皇上開玩笑。
慕容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聲呵斥,「你們這說的什麼話,請各位王爺說話注意分寸。」
「分寸,王爺別忘了,今個所有的圍獵女子,除了各家的王妃,那個不是帶來迷惑皇上的。」很快,便有人出來反駁,斥責慕容昊的虛偽。就算是如此,那人還像是不滿意一樣,冷聲說道,「按照本王說,你現在該是高興才是,就你一家的姑娘得到了皇上的愛戴,你應該高興才是。」
「就是,就是,這會子,王爺就別裝什麼正經了,王爺的心思,誰還不明白。」一邊的七王爺冷聲附和。
站在一邊的白衣男子,將手指的關節動的蹦蹦作響,實在是可怕的很。
那眼神,更不要是說什麼,冷峻到了極點。
許久,慕容昊,這才轉過頭去,卻將目光對準了正在騎馬過來的。見到那雪白色的馬匹上,英姿颯爽的顏素音,真一臉微笑的回來,卻是滿載而歸。
看到這麼多人看著自個,顏素音有些微異,淡淡一笑,「怎麼,大家都這麼早回來了?」
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顏素音的身後,表情嚴肅。感覺到眾人的眼神不對,顏素音這才停下了馬兒,緩緩的轉過頭去,這才看到身後,是一身明黃的皇帝。此時,那坐在御馬之上的之人,正在直直的看著自個。
臉上微微一紅,顏素音立即低下頭去,隨即,趕忙下馬,跪倒在地,低聲說道,「奴婢參見皇上,奴婢實在不知皇上在後,還望皇上贖罪。」
說完,便是將頭低下了下,沒有敢再抬起來。
「既然不知,不知者不罪,何罪之有。」身後的人淡淡的一笑,目光再也沒有離開顏素音,而是將顏素音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聲的說道,「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的瞧瞧。」眼看著顏素音抬起頭來,皇上哈哈一笑,悵然夸獎,「好一個俏麗的丫頭,說,你是誰的王妃?」
雖是這麼問,皇上的眼楮已經直了。
畢竟,剛才的顏素音,是那樣的迷人。一身白衣,在馬上,是那樣的漂亮,卻是別家的小姐沒有辦法比擬的。
這樣的美人,加上這樣素雅的衣裳,本是深宮重地所沒有的,顏素音對皇上吸引,可見一般?
這樣的看法,實在讓顏素音不知道怎麼辦的好?剛剛抬起的頭,卻再也不敢繼續抬了。可,卻也不敢低下頭去。
無奈,顏素音只能別過臉去。
但,卻在同時,看到了慕容昊的一張臉。那一張臉,亦是那樣冰冷的看著顏素音,眼楮里有太多的言語,但,卻沒有一句能夠听懂。
顏素音看著慕容昊,多麼想要知道,此時,這個男人到底想要說什麼?無奈,她卻看不懂。
「怎麼,底下這女子是個啞巴麼?可惜了這樣俏麗的臉了?」皇上的嘴角劃過一陣笑意,卻並沒有生氣。
慕容昊冷冷的看了顏素音一眼,隨即,上前一步,輕聲回答,「回皇兄的話,她叫顏素音,是臣弟府里的奴婢,不是什麼王妃。這一次,因了宣兒剛剛小產,身子太弱,只能用這個女子來代替。如今,她只是王府的小姑娘,不是什麼王妃。」
慕容昊抬頭,不緊不慢的回答,臉上沒有一點的動容。
好似,顏素音從來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一樣。
「慕容昊,朕有問你嗎?」不跳字。皇上很明顯的不悅。繼而,再次的看著顏素音,問道,「告訴朕,你是誰?」
「回皇上的話,臣女顏素音乃是當朝一品大員顏回的女兒,您跟前的一品侍衛顏浪的妹妹。」顏素音說著,抬起頭來,露出自個俏麗的臉龐,淡淡的說道,「因了之前臣女和王妃姐妹情深,趁著她待產期間,特地去照顧一番。剛巧了,趕上圍獵。之前,臣女一直羨慕皇家女兒能夠前來圍獵,這才祈求王爺帶著臣女過來,還望皇上贖罪。」
「果然是巾幗不然須眉日,這樣的氣概,何罪之有。」皇上哈哈一笑,順勢的下了馬,徑直朝著顏素音走來,扶起顏素音,輕聲對著一邊的顏浪說道,「朕還真是不知,你還有這樣俏麗的一個妹妹,你倒藏得深?」
顏浪臉一紅,直直的看著顏素音,心里萬分愁腸。
他看著顏素音,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完全陌生的眼神,讓人看不懂。
顏素音這個妹妹,已經離開家里四年。顏家的上下左右,都以為顏素音早早的就死了。只因,這四年了,自打顏素音為了慕容昊和家里斬斷了一切關聯之後,便就和顏回斷絕了所有的關系。而,就是這樣一個驀然間消失四年的妹妹竟然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也太難說的過去了。
更何況嗎,顏回早就說過,「顏家再也沒有顏素音這樣的女兒,如果有誰想認了顏素音,那便和顏素音一樣,永遠的離開顏家。」
之前,顏浪是沒打算認了顏素音的。可,眼下,皇上將人逼到了這個地步,顏浪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眼看著皇上眼中的神情,卻是喜歡的要緊。
是以,顏浪那里敢說了實話。眼望了顏素音一笑,顏浪只一笑,緩聲回答,「之前,皇上也沒有問過,微臣也不敢亂說。」
「罷了罷了,難得這樣的美人今個讓朕見著了,實在是上天的安排。」皇上說著,拉著顏素音朝著慕容昊走去,笑道,「皇弟,你可真算是朕的福音啊,將這樣一個美人送到了朕的跟前,朕還要謝謝你呢?你可不知道,剛才在圍場,朕看到她多麼高超的騎馬技巧。若不是看真了是個人,朕還真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呢?」
慕容昊一笑,恭敬的站著,卻沒有說話。
皇上卻也不理睬,直奔主題的問道,「你說實話,你對顏家這大小姐可有什麼不良打算沒?若是有,朕便為你們賜婚,若是沒有,朕可要搶人啦?」
「臣弟此生,只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慕容昊低頭,緩緩一笑。
顏素音猛然間抬頭「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竟是這麼說?他竟是親手將她送到了皇上的手里?原來,原來,他早有打算。
心下一笑︰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將他看的太高。
他們,除去曾今那段稚女敕的感情,原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剩了。
「素音,你可願意跟了朕回宮去?」皇上輕輕的拉著顏素音的手,笑著問道,眼中卻滿是溫情。從始到終,他看著顏素音的眼中,始終含著微笑。
顏素音抬頭,尷尬的一笑,「若是跟著皇上回去,皇上可能保證‘一心人’?」
空氣里,凝結著嚴肅的氣氛想來,這樣的問題,不是誰都可以問出?自古以來,皇帝多情,這是不爭的事實。皇上的後宮,三宮六院,是上天賦予皇上的權利,普天之下,也便只有皇帝有這樣的特權。是以,皇帝何以保證‘一人心’?
這樣的話,只怕,就是皇後,也不敢過問吧?不少字這樣的問題,不是後宮女人所能問的。
可,顏素音就是問了,問的那樣直接,那樣干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出了口,卻沒有半分的掩飾。如此,可是將皇上的顏面置于何地?
「阿音,你瘋了,皇上如何對一個女子一心?」慕容昊呵斥一聲,想要拉著顏素音跪下。
顏素音卻巋然不動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站著,淡淡的一笑,「顏素音想要的良人,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地位。顏素音所要的,不過是一個心上人。我的良人,不論他是誰,不論他做什麼,我想要的,不過是他對我的忠臣。愛情里,若是喪失了忠誠,顏素音寧願不要。」
這話,說的徹底,同時,卻將慕容昊罵在其中。
如此,顏素音亦是告訴慕容昊,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愛情,再也沒有。
慕容昊冷冷的站在那里,許久,才緩緩跪下,低聲說道,「皇上,素音實在是太任性了,還望皇上贖罪?」
「哈哈哈,果然是性情中的女子,朕喜歡。」對方哈哈一笑,打破了所有的沉寂。
皇上抬頭笑著看著直直站在那里的顏素音,輕輕的覆上她的臉,笑道,「朕不能保證像王爺那樣,一生只娶一人。但,朕可以給你保證,此生,朕只愛你一人。若是有變,你隨時可以離開朕的身邊,絕對沒有任何人阻攔你。」
說著,將一個令牌交給了顏素音。
緩緩的接過令牌,顏素音一笑,「素音願意跟著皇上,一生只愛皇上一人。」
「來人啊」皇帝一笑,拍了拍手,「來人啊,還不快將朕的昭容夫人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