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緋頓時就慌了,壓根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打子的事情。
要知道是這樣,她還能這麼淡定,早不知道慌成什麼樣子了。現在,竟然還是顏素音提醒她,這讓她如何是好。
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是顏素音明白事理,也懶得理她,只說了句,「誰惹得事情誰去處理,反正丈夫是你的丈夫,要不想讓他餓肚子,你就準備啊。」說著,帶著清晨和羲和竟然出去了,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儼然一副你自己惹得事情自己處理。
馨緋有些尷尬,站在那里半天沒說話。
說到朱砂?她還真沒想到有毒,被顏素音這麼一提點,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可,剛才涂的時候怎麼就忘記了呢?
早知道這樣的話,她才不這樣惡作劇呢?
走進去,望著慕容雲翊殷紅的唇,看著格外的滑稽。馨緋也開始犯愁了,這樣子可怎麼處理?不知道朱砂會不是溶于水里啊?
以前只知道朱砂有毒,可以起到保存青春的作用,但是,她壓根不知道怎麼處理啊。
糾結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再找比人問,只朝著外面揮揮手,喊來了一個小宮女,「去,給本宮端一壺酒過來。」
小宮女也不明事理,听了主子這麼說,也就帶了過來。
馨緋受了東西,就開始忙碌開了,心里尋思,都說酒精可以消炎,用白酒清洗朱砂,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就這樣的小事情,還能夠難住她,真是小看她了。
用沾了酒水的毛巾給慕容雲翊擦了唇,之後,又擔心長時間將朱砂抹在他的唇上有剩余留在慕容雲翊的嘴里。馨緋心里到底是不放心,還是端了酒水過來一點一點的喂到了慕容雲翊的嘴里,想要給他漱漱口,也減少危害麼。
「雲翊,不敢吞下去的,快吐出來。」誰料,酒水灌了下去,對方竟然一點一點的喝點了,沒有一點的反應。
馨緋心里著急了,臉上神情緊張,趕忙大喊,「羲和,羲和,快點去,你快去叫初雪啊,皇上的情況不是很好。」
馨緋心里都慌了,深怕他吃了朱砂有什麼不良反應,整個心都提了出來。
幸好初雪及時趕到,連帶著顏素音等人,也都一股腦的跟了過來。
初雪在那邊,又是給皇上把脈,又是問情況的,樣子還很嚴肅。許久,初雪才回身,只笑笑,告誡馨緋,「以後可不要再給皇上灌酒喝了,這樣子,皇上會變成酒鬼的。」
「初雪,你快告訴我,皇上他沒事吧?」馨緋臉色都白了,總算是等初雪說話了。
初雪一笑,「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是喝醉了唄?」
說著,沒好氣的凶斥著一邊的小宮女,「你說說你,娘娘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了。給病人喝酒,虧得你們想的出來。」
這話,分明是指桑罵槐麼,說的馨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本來心里就著急,也理會不了什麼,馨緋趕忙承認,「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給皇上喝酒的。」雖是承認,心里尋思的還是另外一件事情,看到大家都樂了,她還不忘關心的問上一句,「那皇上吃了朱砂,會不會中毒,那魅惑之毒那麼嚴重,會不會加上這個毒更嚴重?」
「哎呀,我的娘娘,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聰明。」初雪竟是笑出了聲來,望了一邊的羲和和清晨一眼,笑道,「平日里,我私下里總認為你很聰明的,怎麼平白的會被人欺騙了去。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在給我裝傻?」
「什麼裝傻?」馨緋有些不解。
一邊的羲和和清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馨緋望著他們,也只趕忙低下頭去,再也不吭聲。倒是馨緋沉不住氣了,聞聲問道,「初雪,怎麼回事?」
「朱砂呢,雖然有毒,但是,故人呢,也有很多用朱砂在點綴額頭上的花紋,起到抗老的作用。當然了,很多人因為朱砂保青春,喪失了性命,這些事情不少。但是,中毒的前提是他們服用了大量的朱砂,導致中毒身亡。」說著,初雪一笑,開始給馨緋普及科普知識,「批閱奏折的顏料的確有朱砂,是為了防止批閱的文字消掉。但,這里面也只有一部分的朱砂,加上你用了毛筆只沾了一點點,朱砂的成分就更少了。當然了,落入皇上口中的朱砂,便是少之又少了」
「你的意思是這朱砂對皇上的身子不會有礙?」馨緋瞪大了眼楮,等待著初雪點頭。
「對啊,我的娘娘,說不準朱砂壓根沒進皇上的肚子呢?」初雪一笑,見馨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是放心了。趕忙給馨緋上警鐘,「醫生總說生病的人不能飲酒,娘娘最好還是不要再用酒精的好,萬一皇上身上有了傷口,會很難修復的。」
「哦,我知道了。」馨緋乖巧的點頭。
突然,感覺到周圍一片死寂,馨緋抬頭,卻見大伙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嘴角帶著微笑。那樣子卻是怪怪的,讓她有種別人在看戲的感覺。
心里暗自尋思了一會,總感覺到不對。
是太後告訴他朱砂有毒,說給人服用之後會有副作用,她信以為真,這才用了酒精。可是,可是,若是真的有毒的話,對身子有危害的話,顏素音是壓根不會等她回來的,當然了,也更是不會允許了她這樣子給皇上胡亂的清洗。
就算顏素音當時在生氣,不高興,也絕對不可能放任皇上的生死于不顧,還帶走了羲和和清晨。
半響,感覺到自個被耍,馨緋緊閉著眼,暗自感喟,她還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這麼多人,就是為了看她被耍。
心里一個不高興,還瞅見羲和和清晨竟然在偷笑。心里不爽,抬頭,沖著羲和和清晨說道,「羲和,清晨,本宮不知道朱砂的用處,你們也不知道?」
感覺到對方將壓力反了回來,羲和趕忙推月兌,「當時,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太後她老人家交代我去喂皇上準備午餐。太後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皇上的膳食絕對不能出了問題,讓我一定要好好看著。當時,奴婢心里一尋思吧,還是皇上的膳食比較重要,畢竟,皇上也有一天沒吃飯了不是」
羲和倒是推了一個干淨,還真是學成了鬼靈精。
一個推掉了,還有一個呢?
馨緋回頭,「清晨,你好歹是跟著我的,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哎呀,我的娘娘呢,我也是沒法子啊。」清晨聳了聳肩,一臉的委屈,「奴婢好歹跟了太後她老人家五年,她老人家還是習慣我給她錘錘腿,錘錘腰啦,當時叫的急,我尋思著您身邊還有個羲和呢,也就著急過去了,沒想到羲和也有事情。」
清晨一臉尷尬,到底,是推月兌了過去。
她們兩個倒是聰明,都拿顏素音來當借口,知道她不會將顏素音怎麼樣?哼,遲早,這筆賬她要和她們兩個人算的。
壞笑一聲,馨緋回頭,「母後,他們兩個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確實如此,對于朱砂的作用,哀家還真不知道。」顏素音一臉正經,說著,竟是端了宮女送來的飯菜,走到床邊,給皇上喂飯去了。
突然,門外傳來巨大的鼓聲,很是急促,暗示危險的來臨。
馨緋慌忙起身,朝著外面喊道,「怎麼回事?」
「娘娘,大宣的軍隊又打來了?」一個士兵快速的沖進來,跪在了馨緋的面前。
大宣的軍隊來了,一場戰爭,到底,在所難免
高台之上,馨緋一身戰衣的高站在樓台上,遠望著地下。
不遠處,早已經是人山人海,滿是精煉的軍兵,氣勢如同洶洶的大火一樣,讓人難以抗拒。這樣的氣勢,同時也是告訴馨緋,危險再次逼近。
慕容雲燁的行軍作風馨緋是見過的,試問這個天下,只怕,除了慕容雲翊能夠與之抗衡之外,再無他人。
馨緋雖是原先在姜國坐在馬背上過,也曾今代表了姜國征戰沙場,也算是女中豪杰。
但是,此刻,面對的兩軍交戰,面臨著錦繡的命運,馨緋還是心有余悸。
加上,馨緋自認為能力有限,實在不是慕容雲燁的對手。當然,也不是馨緋不自信,若是她的策略好,當年姜國也不會一度淪為了錦繡的階下囚,姜國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消亡。雖說當年是慕容雲翊打敗了她,奪下了姜國。
但是,馨緋卻明白,慕容雲燁,亦是當年不可小看的一部分。
馨緋瞅著遠處,沉聲問著一邊的夏子洛,「我們的糧草還能維持多久,能受的了半個月嗎?」。
這一仗,她只能消極的避戰,緊閉城門,守護著寧溯,不前進,亦是不能後退。這一次,她所做的,就是在慕容雲翊清醒之前,守住這座城市。
夏子洛面露難色,半響,才回了句,「可以維持一月,這點娘娘放心。早前,皇上就已經做好了避戰的準備,糧草方面我們很足。」
馨緋點頭,一顆心,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一個月,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卻不知,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否好玩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