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揚氣急,卻一時無言。
莫名的,楚清揚對這人沒有一點好印象。當然了,對于這人的話語,楚清揚表示很是看重。但是,也僅僅只是看重。很多事情,能夠理解,但是,就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作為一個男人,貪戀美色本是無可厚非,加上鳶飛公主本是長的動人,任是誰看了,都會垂涎三尺的。
現如今,眼前這人坦誠的表現出自個的心里所想,本是太正常不過了,也算是個君子。
所謂君子和小人的不同在于︰在面對一個美女時,君子會坦誠的說出自個心里所想,而小人,只會在心里褻瀆美麗的女子。
如今,眼前的白衣男子所作所為,所說,楚清揚都表示理解。可是,他竟然說出讓鳶飛以身相許的狂言,這樣子的言語,楚清揚還是沒有法子原諒。很多事情理解是一回事,原諒便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一點,楚清揚分的清清楚楚。
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衣男子,楚清揚也懶得在理,扭頭對著元給說道,「小姐,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走吧。何必跟這人計較。」
「計較?」姜鳶飛一笑,並沒有打算離開,而是朝著白衣男子走去。眼看著鳶飛走過來,白衣男子緩緩的一笑,問道,「怎麼,這位姑娘是同意在下的提議嘍?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還又像是小姐這樣豪爽的姑娘,賭的起來。」
「得了,你少給我帶高帽子,我可沒有你書的那麼豪爽。」姜鳶飛一笑,直視對方,輕聲問道,「敢問公子可曾挺清楚我剛才的問題?」看到白衣男子有些茫然,姜鳶飛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剛才問的是若是公子輸了,該當如何?可是,公子回答的似乎是另外一種結局。公子可知道,本姑娘一般不和人打賭,若是打賭,便一定要贏。」
鳶飛直視著對方,眼神壓根閃都不閃,就這麼直視著對方,讓對方不容抗拒。
一直以來,這樣的姜鳶飛都是霸氣和刻薄的,任是誰也沒有法子應對。
白衣男子卻很從容,拍了拍手,附和道,「對于姑娘的自信,在下很是敬佩,畢竟,在這個天下,能有姑娘這樣霸氣的人不多。」話到了這里,看到鳶飛臉上的笑容,對方的話語卻未完,「不過,人數不多,並不代表沒有。偏生的,在下剛巧也是不服輸的人。如同姑娘所言,在下亦是不常打賭,若是賭了,則必須全勝。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在下從來做沒把握的賭約。」
姜鳶飛站在那里,直直的望著眼前的人,看著對方直視著她的眼楮。
長到這麼大,能夠這樣和姜鳶飛直視的人不多,這個男子是少數不多的幾個。一邊的楚清揚拉著姜鳶飛想要離開,姜鳶飛卻是一動,就這樣直直的望著白衣男子。許久,姜鳶飛才從齒間擠出幾個字,「公子的霸氣讓我佩服。」
「彼此彼此。」對方一笑,笑容如春風,讓人神迷。
姜鳶飛含笑的望著對方,不再言語。她站在那里,望著對方,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她想,也許,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擠出幾個字,「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卸下錦繡九王爺的稱呼,我要你所有的領地。我要你心甘情願做了我姜國的人,這這個賭約如何?」姜鳶飛好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所求,最後,還不忘加一句,「或許,到那時,你會知道我的實力。」
「鳶飛公主的胃口果真不小。」對方也毫不避諱,輕而易舉的說出了姜鳶飛的身份。姜鳶飛一笑,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聰明人之間交談,從來都是這麼簡單。也許,本從一開始他們都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斡旋這麼久,不過是探探底子罷了。
誰想,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一點,相反的,從這樣的交談中,兩個人似乎是看到了彼此的影子一樣。
誰能想到,敵人之間,竟會有了這樣的默契。
姜鳶飛望著遠處高高的土堆,抬頭,淡淡一笑,「九王爺還不是一樣?」說著,姜鳶飛指著那亂墳崗笑著說道,「王爺說讓鳶飛以身相許是說出了真話,依著鳶飛看,只怕,王爺的胃口並非如此,王爺也並非說了實話。」
「哦,何以見得?」慕容雲燁一臉茫然,望著鳶飛,「在下願聞其詳。」
「听人說,王爺在修建這座黃冢時曾說了一句話,王爺說若是得了天下,定然不會讓百姓如此?」姜鳶飛一笑,不再陳述,「依著鳶飛看,當時王爺的野心便昭然若揭。一座黃冢,花費不了什麼,卻能帶走民心。王爺這一招,考慮的不可謂深遠?」
見著慕容雲燁淡淡的笑著,直直的望著自個,似乎很有意思听下去。姜鳶飛也沒有打算隱瞞,亦是打算說出心里的想法,「只怕,當初王爺建立這座黃冢的時候便已經為以後做好了準備。我可不認為錦繡的九王爺做事情是不計成本的。」
「姜國每一年都會給各國送美女,據說開始的時候錦繡皇帝本是不想收的。最後,是九王爺你告訴皇帝,就算不喜歡,亦可以收回來送給各位大臣,如此,便可以消除了我姜國的戒心,同時,也可以消除其他國家對于錦繡的關注。想來能說出這話的人,自然不可能做無本的買賣。只怕,王爺本從一開始便已經打定了注意吞並姜國。」姜鳶飛抬頭,目光如炬,「王爺,你說鳶飛說的對嗎?」。
「都說姜國的鳶飛公主小小年紀卻是一個奇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慕容雲燁欣喜的一笑,對于眼前的姜鳶飛滿是興趣。
姜鳶飛的話,有些對,卻也並不全對。
可是,這樣的心思對于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來說實在是不容易,更何況,是對于一個打小生存在姜國皇宮里的寵兒。
之前,慕容雲燁也曾听說過姜鳶飛公主的事情,亦是對姜國有所關注。對于之前姜鳶飛想出的用美女籠絡人心,慕容雲燁以為是別人想出來套給這個小姑娘的。畢竟,一個小姑娘,看樣子還是一個孩子的小女孩能夠有這樣的心智,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更何況,對于這個策略,慕容雲燁私下里曾今大加贊嘆了一番。
想當初,錦繡也想要有這個一個法子,誰想,錦繡一直是以男子帥氣著稱,若是放了美女,大抵,也沒有多少人有了興趣。至于姜國就不一定了,自古以來,姜國公主就是讓周邊各國神往的,加上姜國公主的絕美舞姿更是讓人想象層出。是以,姜國運用美人計,只怕是最最上乘的策略了。
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點子,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姑娘想出來的。
慕容雲燁望著眼前的姜鳶飛,心里暗暗感慨,幸好現在這個女孩子才十一歲。若是這個女孩早出生幾年,只怕,這個天下便是姜國的了。這個年紀就有了這樣的心智,只怕,她竟會是他最大的對手,想來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一定有這樣的心智。
想到這里,慕容雲燁一笑,伸出手去,「公主,我們的賭約可否需要繼續?」
「當然,這還要問。」姜鳶飛別國臉去,一臉的不屑,「我還等著九王爺的親自出讓你的領地,讓出你賢王的稱號呢?到時候你不要反悔就成。」說到這里,姜鳶飛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樣,提醒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說了,若是你輸了,你還要心甘情願到我們姜國來,心甘情願效力于我們姜國。沒準,帶時候本公主心情一好,會招了你做駙馬也說不定呢?」
姜鳶飛淡淡的一笑,臉上的兩個小酒窩分外的顯眼,雖是那張臉上還帶著孩子的稚氣,到底,那張臉,卻帶著老練的迷人。
慕容雲燁一愣,隨後,輕笑,「但願如公主所說,不過,本王更喜歡的結局是本王贏了,看公主以身相許。不過,若是輸了,若是能贏得了公主的青睞,那倒也是不錯的。總體來說,這個賭約本王甚是滿意,只希望公主說到做到。」
「本公主也甚是滿意。」姜鳶飛說著,伸出自個的手,和對方擊掌為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本公主定然不會違背了誓言。」
「如此,那便等著我們之間的較量吧?」慕容雲燁一笑。兀自的轉身,朝著身後的部下說道,「我們走吧」
「你要去哪里?」姜鳶飛快追了一步,很是迷茫。
慕容雲燁轉身一笑,「當然是戰場,對了,公主可要做好十足的準備。因為,這一戰,可是我們的第一場較量,若是輸了,會很傷害底氣的。」
「哼,你等著瞧好了。」姜鳶飛氣急,臉上青筋暴起。
慕容雲燁轉身就走,丟下一句,「本王等著瞧公主的本事,只希望公主不要讓本王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