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試情(44)
身邊干活的人許久沒有聲響,只頓了頓,隨即便繼續干活。
馨緋到底也是無趣,笑著說道,「想來,你也是不願跟著我的。我可是听說了,這個院子里的奴婢都是真心的伺候王爺,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之前,便有了這樣的說法,馨緋是听到了一些。如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馨緋便拿來調侃思語這丫頭。
身邊的人冷笑一聲,循聲問了句,「這里的丫頭沒有一個願意離開,那麼,你呢?到了這里,你也不願離開了嗎?」。
心里猛然一途,馨緋猛然間睜開了眼楮。
見了慕容雲翊端坐在一邊的凳子,精神抖擻,馨緋一股腦的便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慌了神了。許久,這才反應聲來,低聲說了句,「皇上不是病了麼,怎麼來了這里?」
「听愛妃這話的意思,是巴不得朕病死了?」他說話沒有來由,生生的給她頂了回去。
縱然三個月未見,他的鋒芒到底是一點也不減,反倒是更甚了。
見了他說話這樣的沒了分寸,馨緋只尷尬的一笑,輕輕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補上了剛才未行的大禮,低聲解釋,「臣妾並未有這樣的意思,前些只是听說皇上病了,想著該是在宮里好生養著才是,不想,皇上還會出宮,如此,皇上可是將自個的身子當成了兒戲?」
「你倒是關心朕的很吶?」這話讓馨緋听的沒有來由。
馨緋既是听不出他是喜歡還是厭煩,亦或者說是諷刺。總之,听到他的分貝有些高,看樣子,卻也不是很生氣。如此,馨緋也算是放心了。便不再去接話,只隨意的問了一句,「王爺這會子進宮去了,皇上怎的會來,在宮里沒有遇見麼?」
這個問題很愚蠢,到底,她還是問了。
馨緋也許知道答案,可是,偏生的,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問了。馨緋的心里其實是不安的很,此刻,問了出來,便也是對方能給自個一個準確的答案罷了可惜,剛一問出口,馨緋便後悔了。這會子,問了這些是做什麼,縱然,他出宮來又能怎麼樣呢?
顧自的一笑,像是自言自語,只消的說了一句,「看臣妾問的問題,整個錦繡是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自然想去那里就去哪里。」
「若是朕說真便是來找你呢?」慕容雲翊的眸子很亮,像是鋒利的尖刀,刺的人眼楮生疼生疼的。到底,這樣的一雙眼楮,便是直直的盯著馨緋,像是生生的想要將馨緋看成一個透明人一樣。隨即,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即是愛妃不願入了宮去看朕,朕便出來尋你,看看你唄」
「世上的人都言皇上痴情,眼下看來,果真是不錯。今個,若不是臣妾親自所見,還真是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還有這樣痴情和卑微的一面。」姜維晨從後面的草叢走了出來,一身華服,分外的艷麗。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卻滿是諷刺。
聞聲馨緋抬起了頭來,心里萬分納悶,今個是怎麼了,兩個重要的人都出現在了燁王府。想來,王府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來的,畢竟,燁王爺已然身敗名裂,來到這片地方,自然沒有之前的容易。可,今個倒是奇了,馨緋才剛剛踏進這里,皇帝和貴妃便緊隨其後,如此,若是想要人不懷疑都困難。
馨緋呵呵一笑,輕眼了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雲翊,見了對方雙眸深沉,很明顯是在隱忍。馨緋也不揭穿,只玩笑似的反問,「想來貴妃和皇上還真是夫妻情深,就算是今個出宮,貴妃也能緊跟在皇上身後,由此可見,皇上對貴妃還真是用心的很。」
這話,馨緋說的很不經意,沒來由的,這會子,見了姜維晨呢出現在這里,馨緋是一萬個不高興。剛才見了慕容雲翊還是滿心的話,這會子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了。眼下,看著姜維晨得意的樣子,自然是跟著皇上出來。
後宮是什麼地方,自然是容不得後妃隨意的出入,這會子時間也不早了,能出來,也只能是跟著皇上。之前,她還以為慕容雲翊是專門出來看她的,這會子,看到姜維晨,滿心的歡喜也全都當然無存了。帝妃共同出來,只怕,是他帶著姜維晨出來游玩吧,而不是為了像是他所說的來看她。
姜維晨並不以馨緋的諷刺當真,緩緩的繞到了馨緋的身後,望著馨緋滿身素雅的裝扮,輕笑一聲道,「之前本宮一直佩服你隨時都可將自己裝扮的艷麗吸引人注目,今個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本宮倒是納悶的很,跟了九王爺,姐姐怎麼還這般的寒酸?」
馨緋臉色一邊,橫眉冷對,瞥了一眼身邊的慕容雲翊,見了對方壓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冷眼旁觀。馨緋目光一冷,也不打算忍讓,冷斥一聲,「貴妃這話是何意思?本來我還以為貴妃在宮里能夠提升提升素養,不想,還是這般沒教養。我和九王爺之前清清白白,還指望你這張污穢的嘴別玷污了人與人之間最真摯的感情。」
「還最真摯的感情?皇上,你听听這是什麼話?還真摯的情感,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之間能有什麼感情,還真摯,只怕啊,整個錦繡的後宮,也便只有惠妃姐姐可以說出這般恬不知恥的話來。」姜維晨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馨緋,依舊是得理不饒人,「要說惠妃姐姐跟了王爺也沒有什麼,畢竟,一個女人到了現在這個年齡,誰能忍受孤寂呢自然了,也不是人人都有本宮這樣的福氣可以陪伴在皇上的身邊是以,惠妃跟了九王爺,本宮自然理解。可,奈何,女為悅己者容,惠妃姐姐這般的打扮可真是如鄉野村婦差不多,如此,卻是為何?」
姜維晨冷笑著望著馨緋,眼神里滿是不屑和輕蔑,一邊還自我解釋道,「許,惠妃姐姐以為這樣便可以打消了自個勾搭外臣的罪惡麼?總是如此,你的種種惡行能夠欺瞞過皇上麼?呵呵,惠妃姐姐想的太過單純了。」
姜維晨轉過身去,對著慕容雲翊道,「皇上,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皇上還要偏袒她麼?皇上想想,如今她都回來了,卻躲在燁王府里,想來,還不是為了躲避著皇上你。」
慕容雲翊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緊緊的閉了閉眼楮,沒有表示。
馨緋卻著急了。慕容雲翊這樣,儼然就是相信了姜維晨的話麼?馨緋心里只覺得涼涼的,他不信,他竟然不信。他相信了姜維晨,偏生的就是不相信她。難道說姜維晨在他的心理面比她還重要麼?冷笑一聲,譏諷道,「若是皇上這般以為,臣妾自然是無話可說。」
「你認為朕如何以為?」慕容雲翊抬眼,輕笑一聲。
「皇上以為臣妾會如何以為?」馨緋有些沒好氣,白了對方一眼,轉過了身去。隨即,壓根也不顧及慕容雲翊皇帝的身份,也懶得再去理會姜維晨,自個顧自的再次躺在了藤椅上,背對著他們兩個人道,「我累了,皇上和貴妃還是早些回去吧?」
姜維晨終于是忍不住了,眼見著馨緋如此,整個人臉都氣的發白。抬眼,看了一眼慕容雲翊希望對方能夠幫幫她,誰想,慕容雲翊的嘴角浮現于輕微的笑容,壓根沒有打算追究。如此,姜維晨自然不會甘心。指著馨緋大聲便嚷嚷,「你這是什麼態度,對我如何我自然是不會在乎。好歹我們姐妹一場,這些的虛的禮節我自然是不會理會。可皇上還在這里,你如此態度,可曾將皇上放在眼中?」
「貴妃已經說了,一切都是虛的禮節,既然是虛禮,貴妃又何必在乎呢?」馨緋緊閉著眼楮,隨口回道。
姜維晨氣的不淺,大喊,「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態度,你眼中可曾有皇上?」
「我眼中有沒有皇上,那是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自然不勞煩貴妃娘娘多管。貴妃若是閑來無事,還是好生管著皇上的心才是上策。至于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我們自然會自己處理,便不勞煩貴妃娘娘插手了。」馨緋冷冷回道,冷笑一聲,低聲加了一句,「都言宮里失寵的妃子才是如此,貴妃這般,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貴妃是失寵了,為了邀寵呢?」
「你???你放肆」姜維晨臉色都變了,恨的牙癢癢。
眼見著馨緋壓根沒有起來的意思,就算是爭吵,亦是悠然自得的樣子。由此,姜維晨心里的怨恨便是加重了幾分。姜維晨委屈的轉過臉去,滿是委屈。韓馨緋她是真心的看不出來有什麼好的,偏生的,皇上就是喜歡。
眼下,韓馨緋的心里壓根就沒有皇上麼?可,縱然這樣,皇帝就是要這樣縱容著她。明明她這樣恃寵而驕,偏生的皇上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甚至,甚至她在皇上的臉上竟然看到了微笑,似乎很是滿足,似乎皇上很是喜歡看到馨緋如此。可,對于她這個貴妃是否受了委屈,皇上壓根一點的感覺都沒有。眼下,壓根沒有任何為了她出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