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瓜兒閑聊了會兒,大部分都是瓜兒在講,楊桃應和著,直到快中午了才出房間。
出了房間,路過客廳,楊桃就見到葉紅衣等人坐在客廳里,此時幾人的傷口早已包扎好,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坐在位置上。
葉母不在,似乎去準備午飯了。
客廳的人見到楊桃,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唯有葉秋一臉笑呵呵的模樣,舉手跟楊桃打招呼道,「楊桃,好啊!」
楊桃點了下頭,當做是回應,正想跟葉父問候聲好回家,就听得葉紅衣委屈的聲音傳來。
「伯父,就是她樣的寵物,凶得很,我們手上的傷痕都是它弄的,痛死了。」
果然惡人先告狀呢,楊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听了葉紅衣的話,葉秋似笑非笑地看了葉紅衣一眼,又觀察了下楊桃的神色,心下有幾分了然,不過卻沒開口,繼續悠哉地喝著他的茶。
葉父仍是安靜地喝著茶,只是身上逐漸外放的威壓,有點壓人的味道,不同等級的人,感受自然不同。
瓜兒臉色頓時有點蒼白,「爸爸,我好難受。」
葉父一听,忙收起外放的威壓,招手讓瓜兒坐到身邊,撫了她的手幾下。
楊桃敏銳地感覺到葉父往瓜兒體內輸送靈氣,沒一會兒,就見瓜兒人多臉色又恢復了平時的紅潤。
楊桃的臉色同樣蒼白,只不過她硬咬著牙撐住了,只是不想看到她們得逞的得意笑臉罷了。
「你們胡說,四白很乖的,才不會忽略傷人的,肯定是你們欺負它,它才會反抗的。」一恢復狀態,瓜兒馬上就為楊桃和四白辯解道。
楊桃是不想待在葉家繼續找不自在,有禮地朝葉父道,「伯父,若沒事,我先回去了,都晌午了。」
「不行,你……」葉紅衣話剛說了個頭,就教葉父的話給堵了回去。
「嗯。」葉父淡淡地道,剛才他看了下自家兒子和佷子的臉色,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緣由。葉紅衣的性子怎麼樣,他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話里有幾分真實有待印證,不過瓜兒在場,有些事不必擺在這面上說。
出了葉家,回到自個家,楊桃才長舒了口氣,還是自家好啊,自由自在,不必受什麼約束。
心情有點不好,楊桃決定大吃一頓來調節下心情,將四白扔進空間讓它自個耍去,她則鑽進廚房研究起來。
點火時的濃煙燻出了眼淚,將心里蓄著的委屈化入眼淚中帶走,在裊裊的青煙中,平復著心情。
將所有的菜都收拾好,該炸的炸,該煮的煮,雖然說她的廚藝還不算好,但與之前相比,更好了不少。
難得的,今天的四白還挺給面子的,沒挑剔她做的飯菜,看來它也是個聰明的,還懂得看她臉色了。
收拾好,在空間里轉了兩圈,楊桃進入臥室午睡,在空間里睡到自然醒,外界時間不過幾分鐘罷了。
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楊桃抓起四白就出了空間,她想起當初她莫名昏在松樹林里,醒來卻在樹林外,還多了這個小家伙,想來,應該也是有關系,一起去看看好了。
太陽有點大,楊桃打了把傘,套上長衣長褲,才慢慢往村外走,此時大中午的,大部分人都在午睡休息,誰有那個閑心來觀察她在做什麼。
路還是一樣的不好走,楊桃的傘沒有溫控裝置,是最普通不過的傘,沒走一會兒,楊桃就汗如雨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走在路上,感覺到地面的熱度都透過鞋底冒上來,楊桃忽然有點後悔挑在這大中午的時間出門,但是既然出來了就不會再回去,松樹林那地兒,有點陰森的感覺,時間晚了,她恐怕沒那麼大的膽子。
走了快一個小時,終于到了松樹林,這時楊桃什麼也不管了,直接進空間休息,等整個人涼透了才出來。
順著回憶走到當初被吸引走前的位置,松樹林很安靜,連聲鳥叫都沒有,只有腳踩在軟軟的松針上發出的摩擦聲,抱緊了四白,感受著懷里的溫度,楊桃才覺得有點安心的感覺。
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終于來到了當初的那個地方,她,似乎就是在這里昏過去的,而一切,楊桃直覺跟正中間的那棵松樹有關。
繞著那棵老松樹走了兩圈,楊桃愣是沒看出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除了看起來老了點。
「呵呵,小姑娘,繞這麼多圈,頭不暈嗎?」不跳字。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入楊桃的耳內,仿佛就在她耳邊說的一樣,清晰異常。
「誰在說話?你是誰?」楊桃後退了好幾部,戒備地看著四周,而懷中的四白則懶懶地縮著,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小丫頭。」那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帶著慈愛,有著一種穩定人心的作用,懷中的四白沒什麼舉動,說明這里沒危險,楊桃漸漸地放松下來,干脆坐到了樹底下,似乎她昏過去的瞬間,也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不會也是同一個人吧?不少字
「你是這棵老松樹?」楊桃不是很確定地問道,眼底有著一絲絲的好奇,難道這松樹也成精了。
「是啊。」松樹抖了抖身子,就見它身上的枝椏嘩啦啦的抖動,接著,周圍的其他松樹似乎跟著響應一般也動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講話?」話剛出口,楊桃就覺得自己這問題挺幼稚的,怎就不懂問個建設性的問題呢,特別是關于她莫名昏倒那段,「咳咳,唔,老…松樹爺爺?」這個稱呼怎麼這麼奇怪?
「呵呵,」松樹的枝椏又輕輕抖動了下,聲音很是愉悅,「有多少年沒人叫我爺爺了,小丫頭,很有禮貌啊!」
被一個棵老松樹說很有禮貌還是有點囧人的。
好吧,松樹爺爺就松樹爺爺,對一個成精的樹妖來說她的年齡簡直不值一提,「松樹爺爺,上次,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暈倒,又莫名其妙地在外面醒來?」
「這個啊,呵呵,你以後就知道了。」
楊桃感覺到懷中的四白動了動,爪子用力拍了她的手臂幾下,有點不明白地看著它,低頭卻見它閉著眼楮,不禁有點奇怪,不過卻沒多加注意。
「難道不能說嗎?」不跳字。楊桃眉頭一蹙,對于未知的答案更加迫切地想知道了。
「你這次來是冷丫頭讓你來的吧?不少字」老松樹繼續愉悅地說著,心情很好。
「松樹爺爺,你怎麼會知道?」她可沒說,難道這松樹成精了還會讀心術不成。
「都忘記多少年了,難為那冷丫頭還記得我,不過也是個小沒良心的,都沒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
楊桃沉默了,婆婆那模樣應該也有好幾百歲了吧,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啊?
對于楊桃的沉默,老松樹也不介意,似乎找到了可以說話的人似的,繼續說道,「你身上有她的氣息,小丫頭,嘖嘖,你的潛力還真不錯啊,有著遠古血脈的氣息。」
敏感抓住老松樹話里的遠古血脈,「遠古血脈?松樹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心里隱隱有一絲猜想,楊桃卻不敢往深處去想,母親只是個普通人,如何會有遠古血脈氣息,難道是父親?永遠不知父親是她心里隱隱的一個痛。
「很純正的氣息,小丫頭,你的父母雙方應該都具有遠古血脈氣息才對,才能有你這麼純正的氣息存在。」對于楊桃話里的驚訝與隱隱的慌亂,老松樹似乎沒察覺,繼續說著這爆炸性的消息。
再听到這麼一句話,楊桃覺得自己腦袋里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也跟著崩斷了,怎麼可能她的父母都具有遠古血脈氣息,她的母親明明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啊?
但是,如果母親不是親身母親的話,那她的親身父母到底是誰,又為什麼將她丟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母親的那些行為也就解釋得通了,對她冷漠,對她漠不關心,直至最後不告而別。
想著想著,楊桃淚流滿面,她做不來哭得驚天動地的舉動,只會獨坐著安慰自己,心里對老松樹忽然有了一絲怨憤,如果是真的,那麼為什麼說出來,如果是說來消遣她的,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楊桃擦了擦淚水,發現是四白,正趴在她身上,伸著舌頭舌忝著她臉上的淚水。
將四白抓下來,抱在懷中,楊桃埋在它的皮毛中嗚咽起來,為自己這些年孤單的生活,為自己在村里所受的委屈,為被拋棄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楊桃覺得自己的手都麻掉了,一動就齜牙裂嘴的痛,喉嚨也哭得有點沙啞,這才在四白的身上蹭了蹭,抬起頭來,看著四白身上濕了一大塊的皮毛,以及它看著她憋屈的雙眼,才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抓著四白蹂躪了幾下。
從空間里拿出幾個隻果,拿給四白幾個,自己也拿了一個 嚓 嚓地吃了起來。
發泄過後,心里好受了不少,楊桃才有心來想老松樹說這些話的目的,卻怎麼也想不通。
婆婆讓她過來松樹林,再結合老松樹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不錯,同樣的,老松樹對她,應該也不會討厭才對,特地講出她的身世,留下一個更大的謎團給她,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啃完一個隻果,就在身邊挖了個小土坑將隻果核給埋了進去,楊桃擦了擦嘴,抱著雙腿,看著眼前的這顆老松樹,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在她心里,很多都可以不在乎,但她最最在乎的就是親人,而這,也成了她內心最大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