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錦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好了

作者 ︰ 初落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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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頭一回同唐子默一起坐馬車,但這卻是最難熬的一次。就是上次回門日唐子默醉酒,也沒今天的氣氛凝重。上一回還能說他是說著醉話做著他自己都糊涂的事,可今日,二人卻真真都是清醒地背對相視。

如錦心中微微嘆了嘆氣,方才在曲意院的時候不歡而散。唐夫人心中不悅,丈夫兩面為難,自己卻不想服軟。縱使她是婆婆,但也不能那般沒有道理,明明是派人監視自己,還偏說成保護。

自己又不是無知孩童,難道會不明白其中的端倪?唐夫人這不單單是對自己不放心,而是防著自己呢~如錦心中也委屈,既是不願待見自己,之前又何必惺惺作態,娶了自己過門?

斜視了眼旁邊的唐子默,正對上他投來的目光,二人不禁都挪開了視線,均未置一詞。

是如何出了曲意苑的,如錦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只知當時心情特別煩悶。余氏是故意刁難的吧?她自唐子默的口中,明明知道自己被秦霞算計了的,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將這唐家的家權給了自己,這就是補償?

或許很多人會比較在意這些,但是如錦如何不知,唐夫人今日可將權力給了自己,明日亦可收回。唐家做主的人,依然是她

車抽的轉動聲還在耳邊響著,其實唐子默若是沒陪著自己一塊兒回去,如錦許是會比較輕松。現下二人貌合神離,等到了薛府,母親如何會瞧不出?她不想讓家人擔心。頃刻,又望了眼丈夫,終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不過只是單純地想回府照顧母親,卻不想將事情鬧成這樣。

「你想回去就回去,我再不說你什麼,隨你什麼時候回來」這是之前余氏的話,她怒不可遏的語調,不止怔住了自己,連帶著唐子默都被嚇到了。想來,她是鮮少有那般厲色的時候吧?

自己是當真不能在武國公府住下了麼……

如錦心頭一團雜亂,無奈地靠在車壁上,早春的天氣並不如之前那般寒冷。緊閉的車廂里,讓人感到越發的不耐。也不知是馬車行的太慢,還是覺得時間難熬,總是情緒煩躁。

「母親的話,你莫放在心上。」

旁邊的人挪來挪去,想來心里不好受吧?唐子默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來處理事情游刃有余,但是女人間,關乎到母親和妻子,這種涉及家庭和睦的事,還是比較棘手的。

既不想因為袒護妻子而違背了母親,也不能因為只顧著母親而得罪了妻子。處在中間,唐子默簡直是坐蓐針氈。妻子方才的表現,依稀帶著女兒家的任性。若是私下里,這種形態,他也是樂見的,可偏偏就是在母親身前。

若是自己要她回府同母親去認錯,她會同意嗎?

眼神不穩的望著如錦,唐子默期待妻子的回話。只見後者面色微微一滯,抬頭看著自己就道︰「不放在心上,哪有那麼容易?」倒也不是挑釁的意味,只是頗帶了幾分無奈。

如錦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不過是心里失望。自嫁進唐府的第一日來,她就是想著好好做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將唐府作為自己今後的家。但是一家人,隱瞞猜忌不斷,就是監視這種事,婆婆都不小心說漏了嘴,還能義正言辭的說出那番言論。

她、可有顧過自己的感受?

而眼下,丈夫又讓自己當做沒事人一般,真的可能嗎?她不是聖人,不是說秦霞害了自己,自己就能忘記,從而妯娌和睦;亦不可能婆婆如此堤防自己,她還能平常心對待。她也有她的性格,有她的脾氣,很多時候委曲求全,並不代表她懦弱可欺。

經過上次恬月香和昨夜的事,如錦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有旦夕禍福,未來是如何誰都說不準,她不能再浪費光陰。饒是很多事受著旁人的拘束,但自己也不能再隱忍退讓,該查的事情,就必須水落石出

見慣了如錦的溫順,今日的她,讓唐子默有些陌生。嘴中苦澀,又不懂得該如何開解,只能任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等到了武國公府,一早出來迎的竟是薛亦然。見二人下了馬車,薛亦然上前,熱情地喚道︰「妹妹、妹夫。」

「哥哥。」

三人打過招呼,如錦就並排走在薛亦然旁邊,開口就問︰「哥哥,母親的身子怎麼樣?」

「昨夜服了藥,睡了一覺,神色倒是比早前好了不少。」薛亦然說著,余光就瞄向側邊的唐子默。

怎麼看著他二人,似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我昨兒個過府,竟是沒見到哥哥。」如錦似是隨意一說,但目光卻很專注。

薛亦然表情有些訕訕,尷尬道︰「我不知你要回來,若是知道你回了府,自然就不留在大伯府上了。」

「哥哥念舊,想著大伯伯母自是孝心,只是母親身前,也要多陪伴著。」說完見對方神色有些不佳,如錦就轉了話鋒,似是解釋地就道︰「我不過是擔心母親,若說了哥哥不愛听的,可別介意。」

兄妹二人的感情不過年前才有所改善,但到底並不牢固。如錦是不想將這份脆弱得關系打破,故而和他相處起來,帶了幾分客氣。

薛亦然也閃過一抹愧疚,笑了笑道︰「妹妹放心,哥哥不是糊涂人。」

如錦抿嘴未語。

薛亦然轉而就看向一旁的唐子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道︰「昨兒個妹夫你來府上,說是來接妹妹,可是讓母親擔心了一晚上。妹妹是早早就離開的,怎麼你竟是沒有遇著?」

說完不等唐子默回答,似是想著了一個事,繼續道︰「對了,我昨天從大伯府上回來,本是要走林巷那條道的,從西大街過來也近得多。可不巧遇著了府衙,那邊竟是鬧出了命案。妹妹昨夜回府,是走了哪條道,沒出什麼事吧?」目光亦很是關懷地望向如錦。

後者直在心中叫苦,那哪是沒遇著?抬起眸子,如錦苦笑一聲,「就是走了那近道。」

薛亦然「啊」了一聲,上下仔細瞅著如錦,面上倒也都是緊張,「可是沒撞著吧?」回想起昨夜見到的那場面,燒焦的肢解殘骸,好不殘忍。還有那匹拉車的大馬,听說是被火火燒死的。

想想那養場面,薛亦然就感到一寒。他一個男兒見著了夜晚都難以入眠,何況是自己這嬌滴滴的妹子?

如錦不欲多談這個話題,只淡淡道︰「沒出什麼事,我過去的時候,倒也沒遇著火。就是路給擋著了,老王下車看了看見不能走,就轉身走了另一條道。」說完看了看唐子默,補充道︰「是同夫君錯了路,後來回到唐府,沒有差人來報個信,是我的疏忽。」

看如錦神色如常,並未有絲毫不適,薛亦然也放了心。繼續領著二人走過了外院,繞進垂花門,邊走在廊道邊道︰「沒見著就好。唉,也不知是誰下的毒手,天地腳下,就在利吉大道,都敢做那樣的事」

唐子默听了卻答道︰「二哥可有听說,那馬車是出自哪里?」

「想來無非也就是哪家達官顯貴府上的,東西都燒沒了,就是府衙,也判斷不出什麼來。」薛亦然所以一說,並沒有怎麼上心。

唐子默神色微定,昨夜要不是急著將妻子帶回府,故而沒有細細觀察那周圍,才惹得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但可就是匆匆幾眼,便知那馬車的不凡,倒是有些像是……

「我也好奇到底是誰府上的,畢竟事就出再利吉大道和西大街之間。兩條道上住著的人都是身份非凡,可今早也不見有哪個府上報出噩耗。想來只是損了幾個隨從,主子估計是無礙的。」薛亦然邊說邊側著頭。

「那樣的狠手,想來對方是欲致人死地的。」

如錦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完,見前後而二人的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有那麼一瞬的不自在。「呵呵」勉強笑了笑,如錦故作不悅地望著薛亦然,直說道︰「哥哥還是別說這些了,那些血腥的事,干咱們什麼?」

如錦想著廖氏的吩咐,二哥他會娶陳雲婷?

當初薛亦然對路珠兒的感情,如錦並不是沒有看在眼里。便是二哥之後沒有再提過,但心中自然也不會那麼快將路珠兒忘記。他那般執拗的性子,如錦也不是不了解,會答應娶陳雲婷,想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事情怕是沒表面上的這般簡單吧?

「也是也是,咱們不說這些。妹妹難得回府,莫讓這些事掃了興致。你能回府在母親身前侍奉著,她定是高興。」

唐子磨走在如錦後側,只見妻子臉上閃過一抹失意。

七轉八繞,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幾人才好不容易到了廖氏的院子門口。只是三人腳步還未跨進去,就見著董媽媽自里跑出來,神色焦急,直撞上了薛亦然。

「慌慌張張地做什麼?」薛亦然有些不悅。

董媽媽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抬頭見著人就喊道︰「二爺,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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