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答案肯定是一樣的。
汐族人艱難扯扯嘴角︰「為了小王子來的?!」
「這個……有一定的可能,但也不一定就是這個可能……」林酥有些不願相信。
「……算了,我們就當他是為小王子來的。」汐族人跳過糾結部分直接問出重點︰「那你猜他會是伙伴還是敵人?!」
「這個不用猜,直接試探就行,不對勁當場搞定他!」林酥咬牙。她哪有工夫在這里玩你猜我猜大冒險?!有時候單刀直入就是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現在擺在林酥面前的有兩種可能︰
其中一種可能,斯蘭亞是站在小王子這一方的,受王後或者其他人囑托來尋找從王宮中神秘消失的亞斐德王子,並且盡自己的最大能力將王子完好無損的送回王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斯蘭亞必然是王後最信任的人,或者說他應該會是王後某種私人意義上的至親或至友,沒有牽涉王室中的復雜利益網,卻擁有相對強大的能力在幕後黑手的干涉下保護王子的安全。
而另外一種可能自然就是截然相反的,也許這個古古怪怪的吟游詩人正是那個幕後黑手派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斬草除根徹底消除王子這個隱患?!
因為幕後黑手身份的隱蔽性,林酥也不敢斷言給王子下詛咒的這個人在王室中是什麼樣的身份,在人前又有著怎樣的地位和印象。就像偵探劇里的凶手總是最不可思議的那個人一樣,雖然其中也有故意增加懸疑和灌水拉片長的關系,但不可否認的是,最不容易引起懷疑的人確實也就是最方便下黑手的人。
所以如果是由王室派出的人話,有很大可能性這個人選會受到幕後黑手的干擾或誘導,換句話說也就是不那麼干淨。
于是總結下來可以得知,目前需要確定的只有一點——站在這個人背後的指派者是誰?!……
林酥是個很謙虛的人,她知道自己對于刑訊逼供這一方面並不擅長,所以也就很自然的向汐族發出了請求支援的意願。畢竟是和平時期生長起來的新一代花朵,雖然平常也會動點壞腦筋,但林酥相信自己的那點小壞水在這種時候還是不夠看的。
「我的意思是先灌個魔力衰弱的藥水,斷絕對方發現情況不對勁後向幕後黑手通風報信的可能性。然後再上個永久詛咒,廢了他武功……呃,我的意思是魔法和戰技什麼的。如果乖乖听話就給解咒,居心不良話就讓他一輩子當個廢物。然後把魔獸們都叫過來慢慢逼供,敢說一句謊話就吃他個指頭,再說一句再吃個指頭……當他面兒吃!不咬斷,就慢慢從身上啃。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卸下來,我就不信這樣兒還有人不崩潰……」林酥先把自己的不成熟想法報告了下,然後很誠懇很期待問被自己拉過來的汐族隊長︰「你覺得這樣兒能逼問出什麼來嗎?!我不大有信心……」
「……」汐族隊長听得小臉蒼白狂擦冷汗,直到听完最後一句時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這還叫沒信心?!
從精神到,從意志到靈魂。這打擊已經是方方面面具體周到,別說是那個斯蘭亞,就自己光是听的都覺得毛骨悚然。現在的孩子都已經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麼?!
「……我真慶幸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對王子有不良意圖的人。」汐族隊長想了半天吞吞吐吐道。
「嗯嗯,我也挺慶幸的。」
「……」真的?!是慶幸而不是遺憾?!
自從這一次談話後,汐族人徹底失去了繼續推演林酥的悲慘身世的熱情和興趣。他們覺得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一種悲劇能把一個正常小姑娘變得這麼壞,所以這很有可能根本就是人家的天賦屬性。再退一步說,萬一真有這樣慘絕人寰的悲劇把一個好好的小女孩兒變成這樣,他們覺著那也不是自己的大腦能構思得出來的劇情了。
派出小白虎把野得不知道哪兒去的小王子給叼回了樹屋,林酥一整天就耗費在了坩堝前面熬煮魔力衰弱劑。
沒辦法,汐族合伙人很義正詞嚴否定了她的最後一項逼訊方法,想打破對方心理防線只有靠藥水和詛咒兩者來支撐。既然可選擇項少了,那藥水效果自然得保證,不然人家喝下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自己還問得出個屁啊。
當天下午林酥的藥水完成,傍晚時汐族的惡咒魔法陣也正式準備完畢。到了晚間,一盤雞肉沙拉把小王子打發在樹屋里乖乖等待召喚,林酥就和汐族一起在巨木區外等待起了斯蘭亞的到來。
比起早上的失態,此時出現的斯蘭亞似乎已經完全調適好了自己的心情。最好的例子,比如單看他臉上那笑容就又虛偽了許多……
慢悠悠如貴族般優雅走來,斯蘭亞勾著唇角有禮的欠了欠身︰「兩位,不知道這個時候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這個……」不擅長撒謊的汐族人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和林酥還沒來得及排練台詞。惡咒還好說,對方一走進魔法陣就可以啟動,問題藥水怎麼騙他喝下去?!
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身邊小小的身影就沖了出去,對準目標月復部一個上勾拳打上去……
斯蘭亞是個合格的劍手,警惕心也並不算弱。但警惕心再強的人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孩子會對自己下黑手。他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接著連嘴角的弧度都還沒消失就感覺到了月復部傳來一記重擊。劇痛使得自己不由自主的弓下腰去。再緊接著頭皮一痛,一股大力抓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一瓶冰涼的液體就這麼對著他的嘴灌了進來。
「你……」
剛想說話嘴又再次被捂住,胸口被拍了一記……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斯蘭亞就已經把口中的藥水吞了下去。
「……」汐族隊長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