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導師」身邊同學憂心忡忡︰「需不需要去呼叫醫療組啊?」
正好此時煉金導師隱隱感覺波動再次消失,等待一會兒後也沒繼續出現,于是松了一口氣,如便秘多天終于通暢,擦把汗對下面學生點頭︰「下面我們再講下剛才提到的問題,這些材料的分辨其實很簡單……」
「沒問題啊。」林酥沒發現情況,莫名其妙問身邊同學︰「你看錯了吧。」
同桌同學抓狂︰「剛才大家明明都看到他在抽抽了」
教室中一瞬間萬籟俱寂,可憐同學回神後瀑布狂汗,煉金導師沉默一會兒鐵青著臉色冷哼︰「很好,看來這位同學已經很了解前面講過的內容了,那麼請你回答一下剛才我所提的問題答案?」
同桌淚奔,他不是故意的啊。求救目光頓時掃向身邊小女生,看她剛才上課貌似挺認真的,眼楮都不帶眨一下,應該知道答案吧?
林酥黑線,很好,很有眼光對方居然能一眼就在課堂中的茫茫人海中挑中自己求救,這充分說明了他其實還是很有觀察力的,或者最至少也代表了他運氣不錯。
但是……她是宗師沒錯,她也確實知道所有基礎甚至非基礎煉金方面知識的答案沒錯,問題是……她剛才一直在走神,根本不知道人家到底提了什麼問題啊
淚奔個,林酥抽抽嘴角拿起桌上課本掩面,埋下腦袋滿頭大汗……表用這麼期待的眼神看我。小心殃及池魚啊兄弟,做人要厚道……
于是在無人支援情況下,同桌最後毫無懸念被罰站,哀怨目光持續一整節課釘在林酥背後。
一下課,煉金導師沒心情在這繼續墨跡,勞累一上午加心情起伏一下午,他已經夠疲憊了,現在急需回去休息。
同桌眼睜睜目送導師離開後趕緊跳回來控訴︰「***,你太不幫忙了。」
「怎麼幫?我那麼小,什麼都不懂。」該裝傻時就裝傻,林酥堅持咬定自己只是能力不足。
「不會吧?你家不是有很厲害的煉金師長輩教導?」同學群圍上來驚訝,參觀***同時表達好奇心情。
林酥疑惑︰「這誰造的謠?我什麼時候有很厲害的煉金師長輩了?」
「那你昨天的掃帚……」
「對啊對啊,掃帚」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一度沉寂下去的火熱話題因為有人起頭和當事人在場的關系被再度挑起,群少年少女興奮熱情開始討論提問。林酥驚恐發現自己居然在還未反應之間就被一片人潮瞬間淹沒……集體的力量是偉大的。
掃帚個屁
她從明天開始騎吸塵器總行了吧
林酥在人群中苦苦掙扎,淚流滿面。
好不容易活著走出教室,晚餐前帶艾因初步熟悉了下掃帚操作,接著到晚餐時,因對學校伙食不滿再加不想繼續被人參觀關系,林酥決定這晚還是照例回家睡覺。
沒想到的是休整過後的煉金導師居然鼓氣勇氣拽下臉皮又一次再撲女寢,而且因目標不在關系毫無意外又撲空。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
一周時間下來勞倫斯抓狂,他從沒見過敢在帝都之光逃學逃得這麼囂張的。
三女生也抓狂,天天有導師來站崗守人,這對精神承受能力是很沉重的考驗好不好。
煉金導師最抓狂……連續一周不見人影,這還有完沒完了?
于是在忍無可忍之下,煉金導師終于在周末時拽著一張單子闖進了校長辦公室,怒氣沖沖拍桌︰「您自己看看,這孩子已經幾天沒回過宿舍了。」
「哪個孩子?」校長抄起單子一看︰「酥?那個五歲小姑娘?」
「第一天是在圖書館不小心睡著,第二天是因為實驗廢寢忘食在煉金室過夜,第三天她說自己練習太刻苦不小心睡在訓練場,第四天是迷路沒能找到回宿舍的方向,第五……」煉金導師越講越黯然,情不自禁潸然淚下︰「我連續一周在她的宿舍等著都沒能堵到人,新生中已經開始有人懷疑帝都之光的煉金大導師是不是戀童癖?」
「唔……這也許是那小姑娘勤奮認真?」校長也很無奈,宿舍本來就沒強制一定要學生每晚都回去睡覺,畢竟偶爾踫到訓練或學習勤奮的孩子徹夜修習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每個學生勾選的課程都是自由組合,有些課程因需求特殊關系必須在晚上上課……比如星卜學,再比如夜行訓練……
「我懷疑這孩子有可能是偷跑出了學校。」煉金導師激動。
「你有證據嗎?」。校長嚇了一跳,要說學生能跑出學校?這難度太大。要說學生天天都跑出學校回家?日,要是真有這本事的話,她還來上什麼課?
「沒有但我有足夠理由懷疑。」煉金導師咬牙︰「不然您能解釋這孩子每天不在宿舍的原因嗎?」。
「……好吧,我們去找值守的法師和劍士們來問一問。」
校長妥協,很快本周值守的人員被全部召喚到現場。听完煉金導師指控,值守人員很嚴肅否定對方猜測︰「先生,我們確實無法解釋那孩子為什麼會不在自己宿舍過夜,但是我們敢保證自己在值守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個人外出」就算一個人看漏了,總不可能每個人每天都看漏吧?帝都之光的大門又不是篩子,隨便一個學生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你也听到了?」校長攤攤手。
「……」煉金導師模了模胡子想想︰「會不會是值守的時候有什麼漏洞?」
「先生,您是在懷疑我們的工作不認真?還是在指責帝都之光數百年來的值守規則?」
「呃,我只是提出假設……」如果說一開始煉金導師想逮到林酥只是因為對她手中掃帚的好奇心話,那麼連續一周的失敗醞釀下來,這份淡淡的好奇已經被轉成了深深的不忿……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問題,這是關系到他面子的重大問題。
他就不信了,自己一個老導師會栽在這麼顆小女敕蔥手里煉金導師暗暗咬牙發誓,不破解對方過夜之謎誓不罷休……
而與此同時,勞倫斯也正在家里無奈的給林酥倒水果汁︰「酥,我想我們得談談,你這一星期天天都跑回來過夜,學校肯定會很快注意到這件事的。」
「沒事,他們抓不到我。」林酥心滿意足在沙發上貓成一團,懷里還有只同樣懶散的小白虎。
「不是這個問題。他們抓不到,但是他們會懷疑。」勞動倫斯嘆口氣︰「雖然我承認你也很強,但是帝都之光畢竟雲集了整個帝國的不少大師……」
「放心吧,我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難不成你真以為我這未來的六年時間都打算在你家過?」林酥白他一眼︰「這一個星期主要還是為了避風頭,現在想想大家的熱情應該也差不多該消退了。」
「嗯,你明白就好。」勞倫斯听到這話終于是放心,他實在是不想看到曾經的校長在某一天登門拜訪,雖然自己畢業已經幾年,但面對從前師長還是會有壓力……
買點東西後回學校,剛一走近大門口林酥就感覺到了氣氛之緊張,門口一堆魔法師聚集,正在地面鑿刻並涂抹某類似魔法陣紋案,只粗掃了一眼過去,林酥就至少在上面發現了兩個偵測魔法和四個警報魔紋的雛形,其他更多的紋案則暫時無法確定。
看來自己這一星期確實是太囂張了,居然逼得人家把大門都給堵上。要知道,以前門口之所以不設結界主要還是為了方便進出的,學生在平常時雖然不允許,但老師倒是每天都有不少人要回家,再加上偶爾還有客人訪問……這結界一設下來,從此這邊真就成了全封閉式管理,任何人要進出都得費好大工夫拿手令,拿批條,拿……
「站住」煉金大導師眼楮一亮發現門外的林酥,欣喜若狂仰天大笑︰「果然我的猜想沒錯,這次當場抓住她外出,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日校長辦公室里一堆人都說自己是想太多,沒有證據不能胡亂懷疑學生逃校。現在證據確鑿,他倒要看看其他人還能說些什麼。
全部人看白痴般看煉金導師,林酥無奈,草草跟其他人欠欠身就拎著東西趕緊步入校門。
「攔住她」煉金導師沒想到這麼多人敢當面包庇林酥,當場跳腳。
「大師……」自己老師的面子不能不給,林酥只有無奈回頭︰「別鬧了,今天周末。」
「呃……」
旁邊一圈人裝眼瞎裝耳聾裝若無其事,煉金導師一張老臉紅到爆炸……日居然忘了今天是正經的休息日……
進學校,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小王子呼叫︰「酥你看到門口的魔法師們了嗎?」。
「看到了,還聊了幾句。」林酥邊走邊照鏡子。
「哦……」小王子撇撇嘴︰「本來我還想提醒你以後出門要小心來著。」
原來是想邀功。林酥笑笑︰「沒事,大不了我以後不出去就是了。你的魔法學得怎麼樣?」
「還是不行,身體里聚集魔法的速度沒有小時候快,精神也不如小時候集中,冥想久了還會頭疼……」
林酥很想提醒對方他現在其實也沒多大,但是想想還是不要在這時候打擊人家了︰「給你的藥有按時喝?」
「有喝,但是都沒有效果嘛」小王子不滿的在鏡子里扭扭身子,說完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大變︰「酥,我不是在說你的藥水不好,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林酥嘆氣,自己到底跑這學校干嘛來了?帶小孩兒?「那個藥水本來就只是緩解你身體的負面癥狀的,但是只是暫時性,要想解除根本還是要找到當初的配方。」
線索到了艾因的面癱爸爸那就斷掉,到現在也僅知道對方是帝國邊境的守軍將領,在年前剛被調回沒多久,卻不清楚對方背後到底依附的是哪個勢力。
刺客工會派出的追蹤者在將領身邊潛伏一個多月時間已經快崩潰,他甚至自己老實坦白,有多次對方走到偏僻地段時,自己情不自禁差點就想抄家伙沖上去。尤其是某些夜深人靜時,眼睜睜看著這麼天時地利人和的行凶機會自己卻不能下手,那種委屈和遺憾幾乎能人讓淚流滿面……做刺客做太久的悲哀,一遇到太帥的行凶地點就會忍不住熱血沸騰。
工會方面無奈,只有派出人輪流和其接崗潛伏,免得給自己的種子刺客造成太大壓力。
林酥也無奈,別說是那個潛伏的小伙子,就算她跟對方兒子現在這關系,開學前甚至還有在人家家里過夜的經歷,居然也硬是沒調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難不成幕後黑手打算收手了?還是對方隱藏得太深?
被小王子纏著聊了一路終于回到宿舍,同寢室三女生正好都在,冷不丁看有人開門差點嚇到尖叫,等看到門口的小矮子時才想起來自己宿舍其實還有這麼個人,于是一星期積攢的哀恨頓時全面爆發,撲過來各種抱各種揉︰「酥,小酥,你到底去哪了,我們、我們55555……」話沒說完終于是泣不成聲——好可怕,大導師天天來寢室報道造成的神經緊張不是那些沒有體會過的人能了解的……
林酥對天白眼,只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無奈安撫小女生︰「乖,表怕,我以後盡量留在宿舍陪你們。」畢竟還是未成年啊,膽子小點也是正常的,自己得理解。
「嗯嗯5555……」繼續抱繼續揉。
「……要不我給你們做些點心平靜下?」
「嗯嗯5555……」依舊抱依舊揉……
「……」日難道自己未來六年就要在這群幼稚小女生中間度過?林酥也想哭了……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