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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領著賈母、王夫人往外走,「老祖母,我听皇上的意思,是要準我們這些入宮多年的妃嬪們回家省親。這也是咱們向皇上示好的一個機會,祖母和父親、大伯他們商量一番,看如何打算。」
「這事兒可是準了?」賈母高興的問道,要是真的能成,那可就太好了。元春剛剛封妃,皇上就恩準省親,別人都會明白,這是陛下給賈家的恩典,其他妃子不過是沾個光,湊熱鬧罷了。
元春笑道︰「雖不十分準,但也有七八分,你且叫父親他們瞧著吳貴妃家的行事,還有,叫咱們家人暗暗打听,看看吳家是不是在尋訪名醫,若吳貴妃真的有孕,我也要早做打算。」
賈母和王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明了。
小金公公言笑靨靨的上前,「賢德妃娘娘。」元春身邊的小陵子知情知趣的將一只小荷包塞到了小金公公的手里。直看到廣寧宮的小太監收起荷包,賈母和王夫人才松了口氣,這麼說,皇後娘娘那里也不是鐵桶一個啊誰不喜歡錢呢?太監也是人
此時日頭漸落,漫天的余暉將紫紅色的宮城印染的更加絢麗奪目,賈母不由得回頭張望鳳藻宮,雖然已經漸行漸遠,雖然只能看見宮殿的輪廓,但是賈母還是滿懷崇敬,這里面住著賈家的女兒,這里面是賈家未來的希望所在,這里是小皇子的誕生地
眾人緊緊的跟在小金公公的身後,行至昭陽殿時,拐角處來了一撥人馬,領頭的四個太監抬著一頂軟轎,上面的人賈母不曾戴那幅玳瑁的老花鏡,只能問身邊的王夫人,「你瞧前面的是不是皇後娘娘的妹妹?」
王夫人穩住腳仔細的辨別,「老太太,好像是那身衣裳。」
小金公公笑著解釋道︰「老夫人、賈宜人沒看錯,那就是青霞郡主。皇後娘娘體恤郡主年幼,特將自己平日所坐的軟轎賜予郡主。怕是申時要到,郡主趕著出宮呢」
青霞郡主的軟轎果然是和她們同個方向,均是往神武門去,這兩撥人馬不得不打了個照面。
軟轎上的少女也未起身,高高在上的穩坐,看向賈母等人,說道︰「這幾位是賈妃的娘家人吧?不少字剛剛在皇後娘娘那里見了,也沒大細瞧,老太君教導出個了不起的孫女啊手段了得,只是老話說的好,夜路走多了,總有絆腳的時候,記得叫你們家娘娘小心點,別到時候裝出一副嬌滴滴的可憐相,沒人理睬」
王夫人等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這小丫頭,不過是個莽夫的女兒,說話怎麼敢如此囂張?難道皇後娘娘也不管管?任由外戚專橫?
「青霞郡主大約是听了什麼人的閑話,才對賢德妃娘娘有所誤會。老身乃是先皇欽點的一品夫人,雖位不及郡主,但行事也遵從著長孫皇後的《女則》,三從四德,不敢有絲毫大意。賢德妃乃是皇上欽點,德行端謹,品格卓越,還請青霞郡主明鑒。」
賈母說起這話來鏗鏘有力,只青霞郡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只瞧得這位小姑女乃女乃秀眉一挑,冷哼一聲,「這種好話誰不會說?只是不能听而已,听來听去還不都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算了,我這個‘好心’表的不是地方。」青霞郡主一拍軟轎的橫梁,「走吧,我們快出宮,省的在這里生閑氣。」
幾個小黃門復又抬起轎子,徒留賈府眾人于原處,快步往神武門而去。
小金公公低眉順眼的站在原處,也不催賈母等人,竟像是沒听到青霞郡主那般話似的。
邢氏和王氏難得這樣合拍,兩個人同時將賈母扶住,語氣中難掩落寞,「老太太,還是歸去吧這里不是我等久留之所。」
賈母听兩個兒媳的話,長嘆一聲,剛剛進宮時的喜悅少了去了大半,剩下的是無盡的悲涼,同是外戚,但是皇後娘娘家的女眷就可以任意踐踏她們,怪不得天下的女人都想做皇後,做了皇後又拼了命得想去做太後。
她們家元春是沒希望封後了,只是這太後的位子,還要拼一拼
就沖著今日昭武侯的女兒這樣羞辱寧榮二府,賈母也不會善罷甘休
神武門外賈府的老爺、奴才們焦急的守著,賈政一身的官服,進宮謝恩後出了門就見大哥、佷兒們在外面候著老太太,他心里高興,元春是自己的女兒,也是全家人的體面。
「是老太太」賴大眼神好,一瞧見賈母的身影忙喊道。賈赦、賈政、賈珍上前去迎。
賈母走了大半個皇宮,早就筋疲力盡。賈珍一彎腰,順勢將老太太背起往大轎的方向而去。
這幾個老爺別看行事胡鬧,但是對賈母的孝心絕對無話可說,賈赦、賈政就在一邊扶著,賈蓉在前面殷勤的打著扇子,賈母趴在佷兒的背上,心里稍感欣慰,這才是大富之家的本分伯塤仲篪、塤篪相和,這才是人倫之道。
彼時,神武門外也有些出宮的大人,看到這幅畫面,也有暗暗點頭稱贊的,也有不屑一顧的,更有心生羨慕的。
總之,隨著賈元春的晉封,賈府的聲勢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回到寧榮街,林之孝遠遠的見著自家的車馬,領了下人們打開中門,丫鬟婆子們紛紛出門迎接。
有過路的好奇者還向左右打听,這賈家是來了什麼貴人,今日這樣隆重,平日里可是難得見中門開一次
回答的人往往先帶著三分鄙視,又有七分羨慕的告訴過路者,這是賈家的大姑娘晉封為貴妃娘娘了,老夫人帶著女眷們進宮謝恩回來。
鄙視的是那人竟不知道這樣大的消息,羨慕的是寧榮二府交了華蓋運,出了個好女兒
賈府諸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回來的這伙人臉上不見絲毫的喜色,反倒疲憊不堪。
賈母尤甚。
王熙鳳本準備了一筐好听的話,生生的憋在了嗓子眼兒里。
黛玉幾個小姊妹躲在暖紗櫥里不敢出大聲,就是寶玉也看出了幾分顏色,悄悄靜立在美人榻旁。
賈母勉強用了半碗稠粥,又吃了個鵝肝脯子,在鴛鴦的服侍下洗個澡,再也撐不住的睡下了。
眾人直等著老太太就寢才各回各房,黛玉和迎春幾個同路。
探春說道︰「你們可看到了?老太太、太太們回來時,那臉色可不大好看。」
迎春膽子小︰「快別說了,听的我怪嚇人的。老太太是一品的誥命,咱們大姐姐又剛剛封了賢德妃,誰還敢下絆子,必定是你看錯了。」
黛玉不願意摻和這里面的事情,遂找個借口與迎春等人分道揚鑣。
她和紫鵑回到西跨院,守門的婆子忙道︰「姑娘可算是回來了,大爺剛剛還派人來問呢竟是去了這麼久」
果然,林致遠正坐在院子當中的大石墩上听榮澤背三字經。榮澤小手往後一背,背的滾瓜爛熟,聲音如同黃鸝般清脆,廊下的鸚鵡跟著搗亂附和,一會兒一個「昔孟母,擇鄰處」,一會兒一個「融四歲,能讓梨」。榮澤嫌它聒噪,孩子氣上來,抓起石桌上的榛子撇了過去,鸚鵡被嚇得嘎嘎直叫,若不是腿上栓了鏈子,怕早就上來撓榮澤的小臉了
「姐姐」剛剛背完的榮澤一回身就看到黛玉,歡喜的跑過來。
林致遠笑著問道︰「回來了?知道今日賈府忙,你定不會在老太太那里用飯,快坐吧,今日咱們就在院子里乘涼。小家伙鬧騰了一下午,非要吃那個素菜的包子,還偏偏要等你回來才肯用。」
榮澤拉著黛玉,揚起大大的小臉,「姐姐,我今天自己摘的野菜,香卉說都是能吃的,大姐在里面幫忙,說是給榮澤做包包。」
黛玉訝然的問道︰「怎麼,雪琪也去幫忙?」
廂房的嚴嬤嬤走出來,說道︰「姑娘別見怪,是我告訴碧蝶帶著表姑娘的。表姑娘也不小了,該是學學這些東西,女紅不能放下,但是這些廚下的手藝也要拿出手,將來長輩們見了也不至于手生。」
嚴嬤嬤說的在理,雖然心疼雪琪那麼小的年紀,但是黛玉也不好反駁。
兄妹倆拉著嚴嬤嬤同坐,平日里她是絕對不肯逾越的,只是今日听了香卉說的野菜包子,心里也有點想念,再加上兩兄妹的美意,嚴嬤嬤順勢坐在了黛玉的身邊。
這包子果然是熱氣騰騰的剛剛做好。
碧蝶、香卉各端著個大大的蓮花式琉璃盤,上面擺著十幾只包子,白女敕女敕,軟嘟嘟的惹人愛。
兩個丫鬟細心的用月季裝點了托盤,深紅、淺紫、月白……趁著雪白的包子更增顯食欲。黛玉捏起一朵紅fen的,問道︰「難為你們兩個了,這是在哪里采來的?」
碧蝶笑著說道︰「虧了香卉,這丫頭摘野菜的時候見到府上種著許多的花兒,就厚著臉皮求了人家管事的婆子,摘幾朵回來給姑娘瞧瞧。」
香卉怯生生的看了眼林致遠,見對方並無怒色,才壯著膽子說道︰「姑娘,我是想摘點這月季花回來給姑娘做月季脯子吃以前在鄉下的時候我娘教過我們,等腌好了,味道難講的甜美。我們姐妹小時候就盼著娘能多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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