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樓的掌櫃的死了還是在這個時候,連傻子都能看出是忠順王那邊的人搞的鬼,何況是英明過頭的皇帝?
林致遠看著龍座上的人,心中豁然放下了一塊石頭,皇帝要是真想治自己的罪,完全不用叫御林軍緝拿自己,更不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自己听。
「皇上,臣冤枉,請皇上一定明察此事,還臣一個清白」
皇帝涼涼的說道︰「清白自在人間,我將此事交給忠杰候來辦,你沒有異議吧?不少字」
林致遠和沈修杰同時扭頭看被夾在中間的曲君昊,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回稟陛下,臣沒有異議,忠杰候是皇上的得力干將,為人耿直,相信他定會查明真相」這種得罪人的事兒交給曲君昊是最合適不過的,林致遠倒要看看,這位家世不凡,但性子有些陰沉的忠杰候怎麼擺平此件事兒。是得罪皇上將自己治罪還是狠狠的給忠順王捅上一刀
曲君昊沒料到這里面還有自己的事兒,他正要拒絕,就見皇帝身邊的燕都統微微搖頭,于是到了嘴邊的話有咽了回去。
皇帝吩咐道︰「君昊,你此番查案一定謹記,不能叫惡人逍遙法外,但是也不可讓林致遠蒙受不白之冤你需要什麼人或物,只管開口,朕會叫大理寺少卿盡心輔佐你。」
曲君昊心里苦笑,皇帝舅舅的行事越來越難揣測,若是想收拾忠順王,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動手?非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叫人看著好像忠順王將皇帝逼迫的無可奈何。
《春秋》中曾記載著鄭伯克段于鄢的故事,難道皇帝舅舅想效仿鄭莊公?
可是多少人都說,鄭莊公是偽善,明明是自己縱容了姜氏以及共叔段,可到頭來還想留下一個千古美名,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兒。
曲君昊作為外甥,心里清楚,陛下是想做明君,可明君的手上往往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
曲君昊忽然有些不耐煩這些朝廷上的你爭我奪,還不如回到西北,索性與蠻子們殺個痛快,也比這些事兒要干淨的多
要是讓忠杰候與林致遠比心機,他遠不是對手,而現在連曲君昊都看出皇上的本意,林致遠又怎麼會猜不出?林致遠料想,皇上就是要讓天下人看到皇叔步步緊逼,或許皇帝還會為火上澆點油,讓整個事態更加嚴重些。不知道自己在這場戲里面充當了什麼角色。
「君昊,你和燕都統先出去,朕有話與修杰兩個說。」
等御書房里只剩下三人,皇帝站起身來到林致遠二人跟前,沉著臉,神色肅然的說道︰「林致遠,有人與我說,當日法華寺相遇乃是你之前便布好的局,我並不相信,可這話是沈修杰親口承認的,你還想狡辯?」
沈修杰神色一僵,萬料不到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致遠先發制人,回道︰「陛下,臣與修杰情同手足,不敢說是修杰肚子里的蛔蟲,但是他心中正想什麼,臣倒有七分的把握。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臣與修杰乃是生死兄弟,修杰絕不會說出這樣污蔑我的話」
皇帝沉默不語,御書房內只剩下掛鐘的擺子在滴答滴答作響,良久,皇帝才長嘆息道︰「好兄弟」
三個字透著無限的辛涼。
「林致遠,沈修杰听旨」
難兄難弟二人忙將頭壓低,耳朵豎的高高的,唯恐漏下一個字。
「命你二人為朕解憂,將叛黨忠順王一脈盡除,此事關重大,若爾等走漏消息,或難堪大任,朕定當重重的處罰」皇上底氣足,一字一句在御書房里還有回音。
林致遠一听,原來只有罰,要是做得好,連個賞賜都沒有,皇帝老兒還真是吝嗇。雖這樣想,但是二人卻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臣等定不負陛下重托」
皇帝一手攙起沈修杰,一手扶住林致遠,說道︰「但願你們二人不要忘記今日在這里說過的話朕只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限,你們好自為之。」
沈修杰耷拉著腦袋出了御書房,曲君昊和燕都統靠著白玉石欄桿說話,兩方人連招呼也沒打。
戴權忙追上沈修杰,低聲說道︰「世子爺,皇上有旨,叫你與小林大人在宮中住一夜,我已經叫小的們將屋舍打點好了,就在前殿,平日里宮中侍衛們休息的地方,有點狹小,還請世子爺和小林大人海涵。」
林致遠忙道︰「多謝公公」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塞到戴權的手里,「一點小意思,請公公笑納。」
戴權從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做到如今的位置,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別人的銀子他會收,也敢收,可是今天的這個不一樣,戴權將銀票推了回去,說道︰「小林大人折煞奴才了,」他小心的看著四周,竊竊說道︰「昨日得到的消息,皇上為四皇子選中了一位江淮望族的閨秀,可是那姑娘不知什麼原因瘋癲了,還將宮里面派去的兩個嬤嬤打傷。」
戴權的這一段話看似前言不搭後語,其實里面大有深意,林致遠忽然覺得手里的銀票不及這段話的一半重要,頗不是滋味的將手一抖,銀票乖乖的回到袖子中。
沈修杰從頭至尾沒說半句,直到二人進了侍衛所,一頭栽進簡陋的床上,兩只幾乎充血的眼楮才有功夫歇歇。「唉,你不會是真的相信陛下說的話了吧?不少字」沈修杰悶悶的聲音從旁邊的床榻上傳來。
林致遠月兌了靴子,愜意的躺在一溜小火炕上,翹著腿,剛剛的謹慎小心全都扔到天邊去了。他笑問︰「相信什麼?」
「別裝糊涂」沈修杰一骨碌爬起來,盤腿坐著。
林致遠猛的竄起來,一個箭步就從這邊的火炕蹦到了對面,上來一拳就砸在沈修杰的耳畔邊。拳頭落在雪白的牆上,發出刺耳的悶響。
「皇上的人在牆根蹲著呢小心。」林致遠第二掌揮過去的時候,與沈修杰小聲說道。
沈修杰眼珠子一轉,夸張的「哎呦」一聲,大罵道︰「好你個林致遠,敢懷疑我,枉費我們這些年的兄弟情義,看我怎麼教訓你」
二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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