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對皇上的威嚴提出質疑,笑話,都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了,若還是駐足不前,那和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不如早早的月兌胎再世為人。而且大家也看得明白,皇上這人年紀越長,愛面子的毛病便越重。
大殿里站的這些都是愛命惜財的膽小者,誰敢急沖沖的上來給皇帝找不自在。找萬歲爺的不自在,跟找自己的不自在又有什麼區別
皇上剛發下宏圖大志,便睨向眾人,冷哼道︰「大司馬,兵部兩位侍郎都在,說說吧,五萬人馬從何處調動,戶部的糧草可供應得上?朕幾時能見到茜香國進京受俘」
大司馬頭皮發麻,他這會兒說什麼都是錯,進宮之前剛和三皇子踫上面,三皇子殿下叫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推選了南安郡王上陣,不能叫別人趁機佔了便宜。
大司馬不是三皇子的人,卻也不在四皇子底下當差。
大司馬效忠的是皇上,有的時候縱然做做牆頭草,但絕沒今日的為難。
大司馬暗罵︰三皇子也是沒腦子,姚承允是他的門人,效力于三皇子的帳下,這事兒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虧得三皇子還敢厚著臉皮說這樣的話。
就沖著姚承允,皇帝也不能叫南安郡王掛帥一旦再出現個茜香駙馬皇帝非拿兵部百十來口性命泄憤。
大司馬打了個寒顫,然後不自在的笑道︰「萬歲爺明鑒,當今天下能領水路出兵打仗的只有」沒等大司馬說完,殿外一片喧嘩吵嚷之聲。
沒做聲的林致遠微微蹙眉,他怎麼听到了武衛的名字?還是自己最近總是想著如何去布局,結果耳邊幻听了?林致遠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得了傳說中的早衰病癥,嚇得渾身一激靈。
佟太傅吊著嘴角,微微一動哼道︰「想什麼呢?」
林致遠往佟太傅的身邊擠了擠,小聲嘀咕道︰「我怎麼听著像是武衛老將軍的聲音?」林致遠原本對自己的內力還挺有自信心,可如今一听武家兩個字,他就犯頭疼,說不定還真就是自己的幻听。
佟太傅怪聲怪氣的一笑︰「走神了吧,竟胡思亂想,皇上不待見武家,武衛回京城可只進宮過一次,沒有萬歲的旨意,他也進不來神武門啊」
佟太傅定然會後悔自己的鐵口直斷,因為他的話音剛一落,外面小黃門就匆匆跑了進來︰「陛下,武衛老將軍在殿外跪見」
「他怎麼進來的?今日是哪一個在神武門當差?」龍顏大怒,武衛兩個字無異于雪上加霜,養心殿里的氣氛陡然僵硬數倍。
林致遠和佟太傅面面相覷,和眾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往後挪,唯恐被萬歲爺的怒氣掃到。
小黃門哭喪著臉回道︰「啟稟陛下,武衛老將軍並不是從神武門進來的,卻是從從」小太監的話卡在了這里,偷偷瞄著戴權,不敢再往下說。
戴權厲眼一瞪︰「有什麼你只管老實交代,切不可隱瞞陛下。」
小黃門收到了戴權送來要了人命的凶光,忙道︰「武衛老將軍卻是從東華門直接過來的。」
皇帝將龍案上的鎮紙「啪的」往上面一摔,「胡說,東華門是歷代太子御用專道,難道他武衛想造反?」小黃門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陛下,東華門的值班侍衛也跟著來了,就在殿外候著。」
戴權忙笑道︰「陛下不如叫他進來先回話,正好也叫老將軍冷靜冷靜。」順帶救下了小黃門。
東華門的值班侍衛一進來,就跪倒在地︰「萬歲爺,不是臣等辦差不盡心,實在是武衛將軍手里有丹書鐵券,先帝特準年高有功之臣走此道」
東華門原來就是給大行皇帝、皇後和皇太後扶陵出宮的專門,也稱作「鬼門」,後來太子搬到里附近宮苑,便極盡蓬勃生機,東華門也就成了東宮的專道。佟太傅聞言忙捅了捅林致遠︰「這下子可有好戲瞧嘍」
皇上腿腳不便利,戴權正要命人抬軟轎過來,萬歲爺已經慢慢的站起,扶著龍椅的把手︰「眾愛卿隨著朕瞧瞧去」大家樂不得見位武家倒台,便緊緊綴在皇帝的身後,這一行人隨著萬歲爺並不沉穩的腳步到殿外高高的漢白玉石階上。地上紋飾了許多凹凸有致的祥瑞,武衛就跪在這些祥瑞中間,兩手捧著什麼東西似的高高舉過頭頂。
「陛下」武衛見了皇帝一行人甚是大喜,膝蓋並不抬起的往前緊挪了兩步,深深將身子伏下去︰「陛下,臣武衛,願意替陛下領兵東征以分國憂」
林致遠和佟太傅等人不約而同的將頭扭向了皇帝的方向,似乎在期待萬歲爺有什麼驚人之舉。
「老將軍快請起,朝廷一切順利,將軍只管養病就好。」皇帝皮笑肉不笑的沖武衛老將軍一撇嘴。
「陛下,臣已經知道了茜香國生下叛心,陛下不可姑息逆賊,臣願替陛下領兵出擊東南。」武衛老將軍說的義憤填膺。
皇帝氣極反笑︰「老將軍可懂水戰?」
武衛一揚頭,神色傲然︰「臣在西北數年,從未將海戰落下,雖沒有實戰經驗,可臣的幾個兒孫卻跟戎狄在渡濟河苦戰數次,頗有破賊的心得。」
林致遠心下了然,看樣子分家的事兒對武衛老將軍刺激不小,他總算明白了三代兒孫的重要性,看這架勢是準備給眾多孫兒們找尋出路。武衛的最終目標未必就落在水軍上面,他大抵是在告訴陛下,武家人才濟濟,即便少了自己在前面撐著,武家也能越行越穩。
皇上忽然一點林致遠︰「瑾瑜你的意思呢」
林致遠和武家有仇,眾所周知
林致遠心知躲不過去,反而淡定的笑道︰「陛下心中早就有了屬意的人選,致遠再多言無異于畫蛇添足,反倒白白玷污了陛下的好計劃。」
「哦?那你說說,朕心里預備叫誰做水軍主帥?」皇帝興味的看向林致遠。
林致遠當即成為眾矢之的,他只覺得三皇子,四皇子和武衛老將軍的眼神異常火辣,打在身上真比針扎還痛。
林致遠望了望佟太傅憂心忡忡的眼楮,再對上大司馬肅然的神情,淡淡一笑,與皇帝說道︰「臣斗膽揣摩陛下心思。臣以為,皇上屬意的不是別人,正是北靜王水溶」
PS:忽然有個想法,如果北靜王陣亡疆場,寶釵的命運將會如何?
小荷要道歉,最近精力不足,更新不給力,但是大家別急,周末休息的時候小荷打算寫幾個大章節,月底之前就會結文的。以後會有番外,但時間不能做保證。謝謝大家對小荷的支持這麼晚了,深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