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看著對某些方面特別執著的小姐好笑又無奈交代旁邊端水上來的小廝一番,便是侍候暮雨更衣沐浴。
暮雨一開始倒是很不習慣,但是一兩次後反正該看的都看光了,自己又才個平板身材也無所謂害羞不害羞的,于是也常常讓團子在一旁伺候。
「小姐,要不要滴點女兒香?」團子巴巴地晃了晃手上的小瓷瓶,一臉希冀道。
這原是曼瑤送給自己的那朵女兒香,暮雨把它用煉丹之法練成了液體,一朵也不過煉出了一滴,秉承這濃縮就是精華的名言,這滴女兒香味兒要濃厚的實在太多,就連那絲絲魅惑都像是無限放大一般,有種讓人心醉的香味。其實相對于這種味道,暮雨更喜歡清新的味道,所以稀釋了分成了13個小瓷瓶,給曼瑤送去了5個,其余的自己都留在空間里,這個稀釋的還用的是靈泉的水。團子那日聞過後便是戀戀不舍得想要暮雨用。
「你喜歡就拿一瓶去自己用。還是幫我把蘭草味的小瓷瓶拿過來吧。」暮雨前些日子在空間里中了些小蒼蘭,長勢喜人,盈盈綠綠的枝葉,淡黃色的花朵,香味濃郁純正,清新恬靜,原本這蘭草只不過是最普通的一種,怕也是因為空間的原因,竟是在葉的脈絡上長出了金邊,高潔中又帶上了些貴氣。
「小姐,我一個婢女用這個也太浪費了。」團子撇了撇嘴,拿了另一個綠色的小瓶兒,滴了兩滴蘭草精華進霧氣繚繞的雕花木桶里。
半時辰之後,換了半桶水暮雨才慢悠悠的才下了樓,身上隱隱約約的蘭草的香氣十分怡人,配上清雅的束腰疊裙,花袖,發上簡單的釵著月牙石雕刻,掛著銀色小魚兒吊墜的簪子,質樸也不張揚,更顯月兌俗。
「竟是個這般的女孩兒…」少年有些怔怔。
暮雨看見慕崖也在樓下,那日自己想要坐著的窗邊喝著茶,不自主的就甜甜地叫了聲「哥哥」
「雨兒下來了,這小子可是等了很久了。」慕崖拍了拍站在一旁的少年的肩。
少年眼楮瞟了瞟卻是沒有說話。
這個少年的頭發似乎剪短了些,但是卻是還是隱隱約約地擋住了那雙眼楮,及腰的頭發有些雜亂的披在身上,蒼白的面容,高挺的鼻子和緊抿著地唇不難顯示少年長的卻是不錯,著實一個美人胚子啊,暮雨心里默嘆。
笑了笑道︰「送你來的人呢?」
少年這才動了動,輕輕抬了抬頭,聲音沙啞道︰「走了。」
暮雨點了點頭,叫了些早點問道︰「你叫什麼?」
少年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暮雨,就算暮雨看不到真切的他的雙眼,也想得到他在猶豫什麼,只是她會給他這個時間思考,若是願意相信她即便幫不了他什麼至少讓他好過一些,若是不相信,暮雨也自會幫他打點好,剩下的她也就管不了了。
少片刻後,那少年才緩緩道︰「雪胤,我叫雪胤。」
慕崖一驚道︰「你不是我國之人?」
少年身體一怔,目光不偏不移仍舊看著暮雨,暮雨自然不會有如慕崖一般驚訝,在她眼里,這個整個世界哪個不是外國人,外星人都稱得上…
見暮雨沒什麼反應,享受地夾著一個水晶蝦餃吃的津津有味,心上不知的為何一松,于是,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用那雙細長的手指撥開了眼前的劉海,露出那雙暮雨覺得似曾相識的眼楮。
這雙眼楮是淡藍色的,如同一片汪洋,只不過像是被凍僵了般的寒意。不似暮雨本身那般有些圓圓的杏眼,雪胤的眼楮有些細長,這張臉,清俊地不像話,甚至于還有一些些魅。
暮雨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雪胤。
雪胤有些無措,害怕暮雨因為這雙眼楮不接納他。
「你這眼楮…」暮雨頓了頓,雪胤心上也跟著顫了顫,「很漂亮,干嘛要把它遮起來?」
雪胤愣了愣,嘴角隱隱地像是彎出一個笑,正欲說話,卻听慕崖道︰「難怪,難怪,你是澤國的吧,你的頭發…」
「換個地方罷,沒想到,你還是個麻煩人物。」暮雨道
幾人來到了暮雨房間隔壁的飯廳,慕崖道︰「這里暫時安全,我的人一直都在這兒守著。」
暮雨點了點頭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給你安排。」
「你不關心我的來歷嗎?。」雪胤沙啞的聲音像是拉鋸子一般,听得十分難受,特別是在這張臉下
「跟我有關系嗎?。」暮雨揚了揚眉,本來就是打算救了他,也不要給自己和哥哥招惹麻煩。
「你,」少年咬了咬唇︰「既然不願意幫我,為什麼要救我。」
「你不是自己也在逃嗎?我只是幫你逃了罷。說說你的打算吧,我盡力給你安排好。」
雪胤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蹲下,又是那陣悉悉索索的鐵索聲,道︰「讓我跟著你。」
暮雨拿杯子的手一頓道︰「跟著我干嘛?我幫不了你。」
雪胤搖了搖頭後堅定地看著暮雨道︰「我不需要你幫我,你只要讓我跟著你」
暮雨本還打算拒絕,卻听小白要她將他留下,又看看慕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雪胤道︰「跟著我你能做什麼?為奴為僕?你不像。」
「我不知道,但是我願意做一切」
「說說你的理由。」暮雨眯了眯眼,看著眼前跪著的堅決的少年
「希望,我看到了希望。」不知為何的,他的眼中好像漸漸有了一團火
希望?她身上?
暮雨撐著腦袋,手轉著杯子,輕嘆一聲道︰「說說你的來歷吧。」
雪胤面色一喜,點了點頭道︰「謝,主,主,主…子。」說的磕磕巴巴,既不順口和不自在,明顯肯定不是小戶人家的。
暮雨听得好笑道︰「你就不用叫我主子了。」
雪胤也不是扭捏之人,站起身道︰「雨小姐。」
暮雨點了點頭。
「如這位公子所說,我是澤國人,我家是大富大貴之家,父…親大宴之時被家叔毒害,我也中了毒,只是那時正好弟弟貪玩搶去喝了,我只踫了一點,嗓子給毒啞了,可是我年幼的弟弟卻代替我被害死了」說到這,雪胤眼里的悲戚愈是濃厚,然後道︰「我的哥哥,是我的哥哥竟然聯合家叔害死了我的父親和我的弟弟」
說著,便是淚流滿面。
暮雨有些動容,可是除了靜靜地讓他宣泄,一時竟是無可奈何,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或許有時候傷心之時,一個小小的懷抱便是世界上最溫暖的事,雪胤畢竟也不過也跟慕崖差不多年紀,就算再早熟再懂事,遇到這種事能不崩潰已經很好了。
雪胤停了停,道︰「見目的達到了,他們想殺了我以絕後患,母親在父親突然七竅流血的那一剎那便知道不對,她是最細心最了解我們的了,母親第一反應就是家叔下的毒,她明明難受害怕的要死還強行鎮定地吩咐身邊的忠士帶著吐血尚有口氣在地我和嚇得昏過去的姐姐殺出家門,可是我卻看到,母親的胸口在交代完最後一句話時透出的那一截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