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時分,驕陽似火。有位詩人說,天空是眼楮每天的口糧,現在季末覺得大家的眼楮似乎都渴了……操場上的兩珠狗尾巴草,是太陽溫柔的眼睫毛。真希望它會秀目一挑,把自己的熱情降降火。
年小魚和凱凱們在拼命練習籃球。身子緊貼著濃烈的光線。
朵微也在一旁目不轉楮,直直的盯著商城的身影。把宇宙縮減到一個人,把一個人擴張到上帝,這就是愛情,雨果說的果然沒錯。
中間休息的時候,年小魚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季末趕緊遞給他一瓶水,年小魚先灌了半瓶「季末……你去幫我問問你家小安,幫我把化學作業交了麼?」季末遞給他紙巾,「怎麼這麼關心學習啊?」
「你不知道,班主任這段時間看我看得可緊了……為了能打籃球賽,我可不能半途而廢……」說著把用完的紙巾疊好,季末接過去,「好……我去看看……」
走了幾步,把廢紙扔進垃圾桶,就听見年小魚扯著嗓子喊「是那個批著重做的那幾道題……」
班上的同學稀稀拉拉的睡覺了,小安還在埋頭奮筆疾書。白體恤,藍色牛仔褲。咬住了一陣清涼一般。
小安出來後,看到季末額頭細細的汗珠。「中午怎麼不好好休息……」
「小魚讓我問問他的化學作業交了麼?」
「那個要重做的?」小安抿著嘴。
見季末點頭,就說「我寫了不做,就交上去了!」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季末听了,趕緊說,「你怎麼這樣子啊?要是你們老班看到了,不氣暈不可……」拉著小安的胳膊,「咱們趕緊把作業拿回來!」
小安就呵呵的笑。「騙你了!誰叫他整天粘著你,中午都不讓你休息!」
季末皺起鼻子,鄙視的看著他。
小安笑的像眼楮了喝了雪碧一樣快樂。
回到操場時,老遠就瞅見朵微和年小魚,凱凱圍著商城。跑過去,一看,原來商城打球不小心嗆到了手指,指甲蓋里都流血了。商城到吸著涼氣。顯然是很痛。
朵微眼楮里透出來的急切被太陽燙傷了一般。
都是男孩子,也不在意。
休息時,朵微把水拿過去,輕聲問「還疼不?」
商城一笑,「哪有那麼嬌氣?」
旁邊整理頭發的年小魚接過話「看你長的細皮女敕肉,就知道從小嬌生慣養……公子哥一個……」
商城順手揪一把碎草就扔過去,自顧的笑起來「說起來,也是,我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媽就給我們幼兒園的老師說,小孩子骨骼還沒發育好,能不能上了一年級再寫字,先認字?」
年小魚嘿嘿的笑,「你看看!怪不得你從小學習不好的!」
商城把籃球扔過去,吐著陽光般的話「你以為你學習好到那里去!」
這時候,太陽的眼睫毛也樂歪了。
下午,兄弟市的聯隊大駕光臨了。先在校體育館進行預熱賽事。年小魚們也是精神抖擻,打了雞血一樣。
誰知道看了那個聯隊,年小魚一下就自慚形穢。
因為所有的女孩子都說,「原來是美男啊!」
年小魚小嘴一撅,「又不是選美大賽!……有必要麼,有必要麼……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一向自詡長相介于夢與現實之間得年小魚這麼容易在氣勢上了矮人一截讓季末大跌眼鏡,不理解的看著他。
「對于丑人,細看時一種殘忍!」小安在一旁隔岸觀火。
年小魚垂頭喪氣。尤其看到快瘋掉的同學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臨陣倒戈已成定局。
估計大家的眼楮都吃了冰欺凌,都不渴了。
正式交手時,反而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精彩。勢均力敵,他們都留了一手,沒有全部展現出來。
不過女生們的反應只能看出,她們在意的不是籃球,不是分數,而是打籃球的人。
半場時,商城氣吁吁的跑下來,看到朵微,穿著校服,站在人群前面,臉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
估計太熱了,商城看見朵微校服口袋里露出衛生紙,沒等朵微打開水,就眼疾手快的掏出,一邊擦汗一邊說,「熱死了……熱死了……」
朵微大叫一聲,把他手里的「紙巾」奪過來,嚇了商城一大跳。旁邊的季末看見了,就哈哈的笑起來。朵微滿臉緋紅,把水交給季末轉身就走。
商城在哪里一頭霧水。
朵微之後的比賽就沒來,晚上的時候,年小魚還對季末說,「這個跟屁蟲咋不來了……說是走進運動員的生活好找題材……是不是判國投敵……恭維那些美男去了……」
商城听了,臉紅到了脖子根。
季末眼楮往下飄,心里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