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挑燈夜讀,一整天都似在夢游的狀態,渾渾噩噩。看來三更燈火五更雞這種事有待考證啊!強顏也看出她魂不守舍的,就說,「你暮氣沉沉,萎靡不振,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做什麼雞鳴狗盜之事了。季末想起昨晚強顏的夢話,就笑,嗯!偷了一顆牙齒!你說是誰的?
小安正在讀書時,想起什麼,就說,小魚……,沒人回答,才想起年小魚在家中養病。空蕩蕩的座位,發散著如寓言般的光潤。睹物思人。「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自己莫非真的有龍陽之癖?嘿嘿。
模出手機,想給年小魚發信息,又怕年小魚覺得自己做作。放起來,又無心看書,斟酌半天,發條信息。「飯否?」
年小魚估計也閑的無聊,信息回的很快,「畢!愛妃乎?」
小安看到,笑,「這家伙整天也不好好學習,還懶得很,愛妃乎?乎個神仙啊!」
回,一切安好,靜心養病。擇日,探君。
年小魚回個笑臉。
小安又回,花否?百合乎?
年小魚喜歡百合花,因為他喜歡角色扮演,這一點和季末倒很像。他覺得自己跟《金粉世家》里的金燕西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是金燕西轉世。可是季末說,其實他是三分鐘熱度。其實他想做冷清秋,只是可惜是女兒身。她知道年小魚的夢想就是被一個女生用鋪天蓋地的百合給他「娶了。」
年小魚回了,「百合不喜,滿天星好!」
小安心里笑,季末真是一語成讖。
杞子因為年小魚突患怪病,一直憂心忡忡。給年小魚發了好一條信息,年小魚只是簡單回了幾句話。
後來打了電話也沒人接。
其實年小魚被媽媽沒收了手機,因為他掛著吊瓶。老是滾針。
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年小魚再家也憋了一個星期了,想念學校里同學和討厭的考試。可是病還沒好徹底,媽媽死活不讓他去學校。
年小魚趁著媽媽出去悄悄聯絡他們,約好在他家附近的麥當勞小聚,以解相思之苦。正好已是星期六。下午可以放假了。
年小魚還偷偷的把媽媽的BB霜涂了涂,他是愛美之人。對自己一向嚴格要求。因為生病,胃口不好,覺得瘦減了幾分,氣色也欠佳。嘴唇也有死皮翹起。看到媽媽的潤唇膏,就拿了去。
可是那天下午,學校並沒有放季末他們走,突然要來個考試動員。強顏滿不情願,蹲在隊伍里,嚼口香糖。
季末腦袋也重的很。听不清主任在台上嘰里咕嚕的說些什麼。
商城更是煩悶的很,對凱凱說,哎,要是我是領導,我就提倡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凱凱笑,你這是君主復闢,會被誅殺的。
商城看到朵微站在前面,擠過去,叫她,朵微和周圍的人交談甚歡,顧左右而言他。根本無視他的存在。
商城心里不由的傲氣頓生,遭人冷落,可不是他所能輕易忍受的。商城就和朵微交談的一名女生攀談起來,朵微見可惡的商城後來居上,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上前去了。
商城繼續和某女談笑風生。把朵微氣的真想把他一巴掌拍在牆上,扣都口不下來。
所以大家都沒有去赴約。也沒人提這茬。
當年小魚再麥當勞里等了一個小時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有點失望,賭氣。但不願拿起電話問個究竟。
他就等,等死他們!
外面突然下起雨來,年小魚看到匆忙的人群在躲雨,心里如面前的可口可樂涼的徹骨,估計他們不會來了。
當杞子進來的時候,年小魚已等成雕塑。他疲倦了,轉過頭去,轉過頭去,欣賞一張廣告。
杞子像陣淡紫色的風。
發梢還滴著水。她笑起來。向年小魚走來,年小魚想,若在月色和雪花只間,她定是第三種絕色。
她的額發遮住眉毛。呼吸的像清新的雨水一般。跟隨著她的香氣正側著身子,穿越門縫。
年小魚站起來。
杞子抖抖毛絨大衣的雪粒子,外面肯定是下了雨夾雪。「來晚了,等急了吧!」
年小魚把紙巾遞給他,「沒……我也剛來,他們呢?」
杞子笑,學校臨時開會,他們派我來嘍!
「你不要開會麼?」年小魚望著她濕漉漉的眼神。
杞子眨眼,「開會怎麼會有你重要呢!」
年小魚心里頓時暖暖的。趕緊去要了吃的,端過來。
杞子抬身,你今天真英俊!
年小魚不好意思,「那里那里!呵呵……」這英俊二字早已不流行,現在听到夸贊自己倒是另一種風味。
年小魚也抬身,「你也很漂亮,今天!」
杞子很夸張的笑起來,我喜歡你精制的贊美!
年小魚嘟嘴,這也精制?粗糙!
兩個人相談甚歡,年小魚的不快也漸漸忘掉。
中途,杞子神秘的問年小魚,「可曾涂過唇膏?」
年小魚臉紅,「怕病相嚇著了你們!就涂了一下!這你也能看出來,我還以為都被我吃到肚子里了。」
杞子嘿嘿的笑,讓我看看白!
年小魚爽快的拿出來讓她仔細瞧,杞子也不知看出什麼樂子,咯吱咯吱的笑,讓年小魚汗毛直豎。
過一會,杞子又問,可曾涂過BB霜?
年小魚攤牌,恩恩!我痘痘雖消,但是滿臉星星。不知道的還以為得了麻疹的呢!
杞子又咯吱咯吱的笑,涂BB霜之前可曾抹過什麼?
年小魚搖頭,沒啊!不就是望臉上涂就行了麼?
杞子點頭,就是!BB霜就是簡單便捷。
年小魚很感謝杞子沒有嘲笑他臭美,濃妝重抹,仔細一想,杞子從未說笑過他,是真心為他,心里不覺得,很是歡喜。
兩個人說說笑笑,時間轉眼而逝,走時,年小魚感嘆,今天參加一個放鴿子大賽,只有你我來了。
杞子笑,你我來了便好,無管旁人。
年小魚笑,心里去想,那里是旁人?是自己以為的最重要的人!
忽的看到一個穿著紅衣很熟悉的背影,一晃而過,沒瞧清楚。
杞子和年小魚分開後,年小魚看到被風雨捶打的薔薇花,冬天了,這花開的薄。
也很陡峭。孤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