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定好後,希汐見瑤仙就像沒發生過方才的事一樣,依然言笑晏晏,依然對她十分親切。她也決定了不再提方才的事,只將對瑤仙的敬畏深埋在心里,還是用原先一樣的神情來面對瑤仙。
這正合了瑤仙的心意,笑容也越發的甜美了。
這時,秋容推門走了進來,希汐扭頭看去,跟在秋容身後的正是方全嬸和柳顧氏。柳顧氏不但抱了滿懷的紗帳被褥,手腕上還挽著一個大包裹,額頭上沁出了大顆的汗都騰不出手去擦一下。而方全嬸只象征性的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輕松的很,一進門就朝著瑤仙躬身,一臉阿諛的笑容。
柳顧氏一進門,目光就急切的向希汐看去,她見希汐雖然半躺在床上,卻面色紅潤,朝著她點頭微笑著,她這才將心中的擔憂給放下了。
「奴婢方全家的,給表小姐請安,」進門只走了幾步,方全家的就在屋子中間跪了下去,飛快的磕了一個頭,快的讓秋容來不及阻止,秋容急的跺了跺腳,瑤仙只淡淡的笑著,她見柳顧氏滿懷滿手的東西,正為難著,便笑著開口說︰「都別多禮了,站著說話吧,秋容,你幫著柳顧氏將手中的鋪蓋行禮找個地方放下。」
「謝謝表小姐,」柳顧氏勉強彎了彎膝蓋,就在秋容的幫助下將紗帳被褥,大包裹都放到了箱籠上。柳顧氏先低聲向秋容道了謝,才從袖子里抽出手帕來抹去了額頭上的汗,又整理了一下衣裙後才走回屋子正中,朝著瑤仙規規矩矩的福了一福,微笑著說︰「奴婢顧氏,給表小姐請安。」
瑤仙一直留心著她的舉動,見她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心里就中意了幾分。
方全嬸是個機靈的,她見表小姐不喜歡人向她行大禮,忙爬了起來,堆著笑說︰「我常听人說,表小姐‘溫婉美麗,儀態萬方,年紀尚幼就讓人有驚艷的感覺,長大後不知是多麼的傾國傾城。’我就在心里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見到表小姐就好了,不成想,我真的見到表小姐了,才知她們說的還不夠,表小姐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噗」希汐沒想到方全嬸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忍不住就笑了出聲。瑤仙強忍著嗔視了希汐一眼,旁邊伺候的秋容和雙芙雙荷也扭過身掩嘴偷笑。
「秋容,給方全家的二兩銀子,辛苦她跑一趟了,」瑤仙怕方全家的又說些惹人笑的話來,只想快點打發了她。
秋容忍著笑,走上前遞給方全家一個繡花荷包。方全家的還疑惑,不是說賞銀子嗎怎麼給了個荷包?等接到手中一模,模到荷包里有個硬硬的東西,才醒悟過來銀子裝在荷包里。在看手中荷包精致,單單這個荷包就值一二兩銀子,頓時喜出望外,又深深的屈膝朝瑤仙福了一福,滿口的道謝著。
「你先回去吧,顧氏留下陪我說幾句話。」瑤仙微笑著說。方全嬸听了忙躬身應是,又倒退著出了房間,只在心里疑惑表小姐留下柳顧氏要做什麼。
等方全嬸去後,希汐見柳顧氏頗有些不安,便笑著說︰「顧姐姐別慌,瑤仙小姐只是想問你幾句話,你照實回答就可以了。」說完,悄悄朝她使了一個眼色。
瑤仙正朝希汐看來,剛巧望見希汐做的小動作,便嗔道︰「就愛瞞著我做些小動作,大大方方說出來多好。」
希汐嬉笑著說︰「是,我們的‘溫婉美麗,儀態萬方,年紀尚幼就讓人有驚艷的感覺,長大後不知是多麼的傾國傾城。’的瑤仙小姐,您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就別和我們凡間小女子計較了。您怪我愛瞞著你做小動作,那我就遵您吩咐,將事情告訴顧姐姐了?」
「你什麼不好好說,到學這些沒意思的奉承話看我怎麼收拾你,」瑤仙驟不及防的站起來,飛身撲上床去就撓希汐的癢癢,希汐驟不及防,被瑤仙按著撓了兩下,一邊大笑著一邊扭著身子求饒。
秋容氣的跺腳,忙不迭的上前去拉瑤仙,口里氣惱的說︰「小姐如今越發沒有規矩了,我要去告訴夫人。」
瑤仙听說,放過希汐,反身將秋容按在床上撓她的癢癢,口里還得意的笑著說︰「看你還敢去告我母親,我先讓你嘗些滋味再說」秋容雖然氣憤,還是忍不住扭著身子哈哈笑了起來。她不敢還手,只能用說的︰「就算這樣,我也要去告夫人。我們都大了,小姐怎麼還使小時候的招數」偏偏邊笑邊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瑤仙去哈秋容,希汐倒得喘了口氣。心里想著,這瑤仙小姐和溫柔賢淑的紅依小姐性格截然不同,真是大家小姐中的異類定國公府應該家教極嚴,怎麼會將自家的大小姐養成這樣的個性?真是奇怪
她心里月復誹著,見秋容被瑤仙哈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她也玩心大起,撲過去幫著秋容撓起了瑤仙的癢癢。瑤仙遇癢,也笑著返過身來向希汐報復,可沒想到的是,秋容竟然也還起了手,一時之間,三人在床上鬧成一堆,笑聲不絕。
柳顧氏看呆了眼,傻愣在當地。倒是雙荷雙芙跟著瑤仙時日較久,倒也見慣不怪了,雙荷還過去將房門掩好。
直等三人都鬧得沒力了,希汐才笑著將之前她和瑤仙說好的話告訴了柳顧氏。大概是被驚嚇過度,柳顧氏走在回洗衣房的路上,心里還在不踏實著。
直等次日,二太太跟前的關大娘親自去了洗衣房,吩咐柳家婆媳倆去大姑女乃女乃的院子當差。還將兩人的差事宣布了一遍,見和希汐說的一模一樣,柳顧氏的心才踏實了下來。看著婆婆喜不自勝,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看到方全家的及洗衣房其他的人圍攏來說著恭喜的話,再看到她們臉上掩不去的嫉妒神色,柳顧氏這才想起來,昨兒她還忘了告訴希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