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這兩個月家里出了一些事,我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真的很抱歉現在才有勇氣再次面對大家,看到收藏數並沒有掉太多我很驚訝,謝謝大家的不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小蓮會繼續寫下去,再次謝謝大家O(∩_∩)O~)
視線越過顏遐的肩頭望向天邊的雲彩,似一張揉皺了又被強行鋪開的紙。
彼世的天空終年籠罩著灰色的雲,顏遐用魔法維持著這里的一切。在這里生活久了的人會嗅到苦澀的氣味,他們說魔王陛下雖然最終抱得美人歸,但是他的怨氣至今未消,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和花界打起來。而且如今的傾紫只是個平凡女子,前世魔法退盡,頂多給陛下當個暖床的,中看不中用。
「赫蘭,听說了嗎,魔王陛下帶回來兩個人」
「外面風聲這麼大能不知道麼,陛下一回來就大擺宴席可見客人有多尊貴」
「我剛才見過那兩人了,陛下吩咐我給他們收拾房間恐怕要住上一段時間。」
「不會吧,我听人說陛下和夜王結怨上萬年,當年夜王率軍攻打陛下,還間接殺死了陛下的兄弟天堂鳥陛下並奪走了他的發妻,陛下怎麼能忍耐這麼久」
「對于陛下來說傾紫殿下就是他的命。」
「可不是嘛,瑞納河邊的雪域從五年前建到現在,那成本都可以打一次仗了。你說這一年年的過去誰的意志力不在消磨,難不成我們真要世代生活在這里……」
「咳咳……咳。」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感覺背後一凜,兩人心虛地對視了眼,「瑞香大人。」
瑞香帶著幾個部下迎面走來,兩人見狀慌忙退到路邊,目送一行人遠去,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別看瑞香大人平日里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其實是笑面虎,暗地里干了不少事呢。」赫蘭直起腰干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大殿里閃耀著灰藍的燈火,沒有腳的靈奴提著酒壺移來移去給客人斟酒,紫紅色的酒液在燈影中晃蕩。伊風望望周圍,很自然地想到了地獄里群魔亂舞。
「你別看這些人長的凶神惡煞,加起來還不一定拼得過你的鳳鳳。」德奈伸手摟住伊風肩膀,輕咬她的耳垂,「我該叫你什麼好呢?王妃還是玥玥?」
「陛下忘了我這一世是拂落家族的人。」伊風別過頭去看到門口姍姍來遲的魔王陛下和王後,下意識地和德奈保持一段距離,然而剛剛挪動一子又被拉了回去,德奈一手拍著伊風的後背一手摟著她的腰,寵溺地笑道︰「就當來鬼屋玩一次,看把你緊張的。」
伊風瞥了眼不遠處那對恩愛的壁人,仍然有些不自然,但更多的是無論多少時光無法沖淡的心痛,七千年早已變成疤痕雋刻在了肉里,不踫時它就安靜地躺在那里不痛不癢,一觸踫就會感到絲絲痛楚難以言喻。
「德奈陛下,有件事想要問你。」伊風收回視線將目光定格在德奈臉上。
「什麼事?」
「你對我說過彼世是靈魂轉世的地方,所有靈魂都會在此逗留是嗎?」不跳字。
德奈眯起眼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心思仿佛全被他看穿了似的,半響才勾唇道︰「你要找的人恐怕早就已經轉世了。」
伊風愕然,「你怎麼知道?」
「倘若他在,彼世的魔王就不會只有顏遐一個了。」德奈的視線越過伊風肩膀,瞳孔放空到了一個不知名的點,「我都有點羨慕他了。」
伊風不解地看著他。
德奈笑著捏了捏伊風的鼻子,就算認識了幾千年,這樣近距離的對視還是讓她緊張地低下了頭。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德奈嘆道。
不知不覺王後已經來到跟前,花神傾紫的容貌她已經在無數歷史書上看見過,但是當看到身著黑色蕾絲長裙的真人款款走來時還是驚艷無比,立體的雪紡黑玫瑰靜靜地開滿全身,使得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高貴神秘的氣質。
以前竟然還有人說自己和她長得像,天知道那謠言是怎麼出來的。就算她現在只是個沒有魔法的普通女子這氣場也足以當個女王。
「好久不見,傾紫。」德奈站起身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吻了吻,傾紫的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見到伊風時眼楮攸地一閃,「伊風?」
「是。」伊風馬上站了起來。
王後歉疚地望著她,「上輩子我欠了你很多。」
觸及到她慈愛如母親般的目光伊風心頭一陣酸澀,連連搖頭,「沒……沒有,王後陛下能夠復活我真的很高興。」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能夠讓曾經的愛人獲得幸福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德奈和傾紫很久沒見一坐下來就有很多話聊,看得出來德奈對她還是很有興趣,伊風以想早點休息為由識趣地退下了,畢竟現在德奈是她的頂頭上司,得罪不起。
離開喧鬧的大殿,外面的空氣很新鮮。伊風望著無月無星如黑洞般的天空深吸口氣,淒清的環境仿佛和里面不是一個世界。
風拂過草叢瑟瑟作響,夜鶯在枝頭唱著動听的歌。忽然覺察到身後有動靜,回過頭驚訝地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魔王陛下也出來透氣?」
「德奈說你不舒服,是不是不習慣適應這里的環境?」
「沒有,這里很好。」
「那就留下來吧。」
伊風愣了,旋即笑道︰「謝謝陛下款待,我的家在花界。」說完,轉身離開。真的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了,該結束了上輩子都已經結束了。而且明明是他利用了自己,卻還中了魔障似的一見他就別扭。洛安說過,初戀不過是淋雨後的一場感冒,病好了就沒事了。
「小紫」熟悉的聲音劃破黑夜,手臂被拽住拉了回去。
「放手。」伊風轉過身一字一句地道︰「我傻,但並不代表可以一直像個白痴一樣被你利用。」小紫?想想你叫的是誰吧,這個稱呼騙騙以前的她還可以。
一抹驚愕閃過顏遐臉龐,但他並沒有松手,反而將她拽進了自己懷里,伊風的臉頰貼著他冰涼的脖子,冷風吹過說不出的寒瑟,她拼命做著無濟于事的掙扎捶打,直到雙手被反扣在背後,微涼的唇壓下來堵住她的所有抱怨和不滿。
以前他從來不會來硬的。
「我很想你很想你。」他在耳邊低喘著,氣息凌亂。
「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們已經結束了」趁著空當對他吼道,這些話在心里埋了很久,一說出來頓時感覺心情爽朗。
本以為顏遐會就此罷手,誰知這麼多年過去竟還不了解他的性格。
濕熱的舌在口中霸道地汲取掠奪,仿佛即將窒息的人抓到氧氣瓶大口大口地呼吸,「我從未想過放棄你。」
「你不過是沒有得到我不甘心罷了,我讓你得到一次,你放過我吧」什麼都無所謂了,為了新的生活必須要與舊生活做一次徹底的了斷,顏遐這個陰魂不散的,伊風望著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到底想怎樣?」
「呵,這正是我想到問你的,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利用過了還想再次利用,你當回收廢品啊?」
顏遐的臉色瞬間煞白,濃黑的夜色擋住了什麼也看不見,只感到面前的身軀一滯,空氣凝結在一處。正拉扯著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哥們兒,今晚贏了多少錢?」
「贏啥錢,不倒貼就已經萬幸了,天殺的都讓那小子給贏去了,兄弟們愣是一個子都沒進賬回去準挨老婆一頓罵」
「那小子手氣也太好了,斯斯文文還以為是個不會玩的主兒,不想殺起來這麼猛,下回可要看……」
「德奈陛下,這麼晚還沒睡啊……」
一听到這兩個字伊風立刻緊張起來,知道甩不開顏遐,又不想被德奈發現,只好趴在顏遐肩頭不動,她看了看四周參天的古木,樹枝盤旋交錯。「顏遐,你給過我美好的幻想,現在全都粉碎了,你根本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顏遐苦笑,「就算卑鄙最後還是輸了。」贏的人還是他,一如千萬年之前。
次日,德奈以公事為由匆匆離去。經過昨晚伊風感到心靈上釋然了,見到顏遐不再尷尬,更不抱有幻想。
這次去彼世純粹機緣巧合,花界的許多貴族都沒有到過那個地方,第一是危險,第二花界與彼世是勁敵,想要去就得偷渡。伊風一回到花界就被就被德奈的那些未婚妻團團圍住問東問西。听說德奈陛下和女人單獨出行,而且那個女人竟然是新來的小裁縫伊風,米莎的眼楮瞪得跟銅鈴似的,「一定又是斐妍耍的詭計。」
「可不是嘛,看他這幾天樂呵著見誰就笑,我就知道準沒好事,沒想到她竟然打德奈陛下的主意,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這是赤條條地勾引」
「米莎、憂憐你們兩個說話注意點,到時步了林河的後塵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赫藍的臉上畫著冷艷的濃妝,卻一點也不媚俗,高挑的身材反而映襯出一絲孤高。
伊風剛來時初雲殿住著德奈的五位未婚妻,其中四位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還有位叫林河的她只見過一個背影,宮女們私下里議論說林河脾氣不好,人拽的要命,把誰都不放在眼里。那次德奈陛下過來玩她都沒有出來。後來不知怎麼的人就不見了,陛下也沒追究。
果然赫藍一發話其他兩人就閉了嘴,她們之間的爭斗伊風不感興趣,但是自從彼世回來,這些整天閑著沒事干的準王妃就喜歡往伊風房間里跑,聊各種八卦。眼看婚期將近,斐妍小姐的禮服連布料都沒找好,整天還要勸說這安慰那的,伊風覺得自己來這里根本不是當裁縫而是做和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