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獸森林月復中,東部某山谷。
軒轅聖小心翼翼地抱著肖慕,來到了他的臨時居所。洞穴內,簡單至極,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一張石椅。
把肖慕放在唯一的一張石床上,軒轅聖自己一人才坐在洞穴一隅養起傷來。
差不多半天後,外面的天已黑透,軒轅聖已醒轉。手輕輕一彈,石桌上的油燈被點亮,整個洞穴暈黃暈黃的。
軒轅聖看著床上的肖慕依舊深沉昏睡,他不大放心,輕輕地把了一下她的脈,見並無任何古怪,可為什麼就醒不來呢?難道是自己給她睡的床出了問題?
想了一會,隨後在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獸毛墊子,軒轅聖才把肖慕抱下床。默默地坐在肖慕身邊,軒轅聖想著他們相處的僅有幾天,卻仿佛過了一生那麼久。
他不知道肖慕為何要女扮男妝,他只知道,他要守護她。可惜,他沒有辦法送她回自己的世界,或許她回去了,就沒有危險了。
盯著肖慕臉上的每一處,與以前的模樣幾乎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女大果然十八變,現在的她變得美麗,實力又高強。
軒轅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仿佛自己陪著肖慕可以直到永遠。
又過了幾個小時,肖慕嘴里逸出極微弱的聲音,帶動了軒轅聖那喜悅的心情,他極為不安地輕喊。
「肖慕,你醒了嗎?」不跳字。
睡了這麼久,是該醒了。
暈沉沉的肖慕,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她,她輕蹙了一下眉頭,隨後睜開眼,光線雖弱,卻足以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軒轅聖?」
他果然在封天門
軒轅聖輕輕扶起肖慕,他臉上的冷漠早已不見,恢復了他的溫和。
「我們有很多年未見了,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孩越變越漂亮了。」
眼中濃濃的寵溺,讓肖慕內心卻極為謹慎。他是封天門里制作出來的極品人形傀儡,終身听命于封天門。他的話,難道是她本人露餡了?
肖慕懷疑似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見沒有任何意外,為何他卻一眼認定她就是以前的她?看著軒轅聖的表情,不像是被控制的傀儡。肖慕斟酌了一下,不確定地問。
「我們現在封天門?」
住的地方是一處極為簡陋的洞穴,只不過,肖慕輕輕一掃,就發覺了洞穴內的一床一桌一椅有古怪。
軒轅聖搖頭。
「不是,現在我暫時住的地方,離封天門遠著呢。」
說到封天門三個字時,軒轅聖的眼里閃著的是一股極難消融的仇恨,快得讓肖慕反應不過來。
一听不是封天門,肖慕放心了下來。她看著軒轅聖胸口上的傷口,知道他從牟小燕手里把她奪回來。
「給你,這個丹藥對受傷與靈魂恢復極為有益。」
肖慕取出了仇恨天送給她的丹藥,她發覺,仇恨天收藏的這些極品丹藥,似乎有很多是針對封天門的。
軒轅聖看著肖慕遞過來的紫色藥丸,清香而帶著一絲血腥之味,這樣矛盾組合的丹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拿在手上,也僅僅是停頓了一秒,直接吞月復。任何人,他都可以不信,唯獨肖慕可信。
肖慕自己也取出了同樣的丹藥給自己吃下,這樣專治傷口與靈魂的丹藥並不多,仇恨天也僅僅留下三個瓶子,差不多才30粒而已。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不約而同醒轉過來,兩個人的神色都有大的好轉。
肖慕取出了大把養傷的丹藥,塞了一把給軒轅聖,然後自己一粒接一粒地吃,仿佛是糖豆般。軒轅聖愣了一下,這些青翠色的丹藥,從色澤看,從香味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肖慕卻把它們當成了普通的食物,還一粒接一粒吃,他差點暴走。
他為了一些普通丹藥,就費盡心思,沒有想到肖慕卻這樣敗家。這些極品丹藥,可以救好多命。
肖慕見軒轅聖不吃,反而恨恨地盯著她,她隨意問。
「怎麼了?快吃啊。以後這些丹藥就算你想吃也沒有了。」
制作這些丹藥的子仲學長死了,徹底地死在了牟小燕的手上。這份恨,她壓在了心底。想著白丁他們三人,肖慕的臉色更是暗沉。
軒轅聖並不清楚肖慕心里在想著什麼,听她自己也說丹藥不多了。他連忙塞回肖慕手心,用著兄長般的口吻教育浪費的妹妹般。
「你既然知道還亂浪費,快收好,以後省著點用。」
二十年過去了,她肯定是一路辛苦才走到這一步。若不是他執意要去環獸森林,也不會與她失去聯系這麼久。
肖慕嚼著丹藥的嘴越來越苦,她把丹藥重新塞回了軒轅聖。
「軒轅聖,你收下就是了,以後丹藥我自己會煉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她的丹內鼎爐,經過神獸之血的開光及含蘊,現在她要煉制丹藥,只須短短七天就可以出一爐,並且還不用自己看守,還保證粒粒皆極品,不會浪費一丁點藥性。這種逆天的煉丹,傳出去會為她惹來無窮的麻煩,不過面對軒轅聖,明明知道他是一個被人控制的極品人形傀儡,她還是願意把他當人看。
軒轅聖接過這一把丹藥,小心翼翼地收好,他做不到肖慕這樣一粒接一粒吃。
「就算自己可以煉制丹藥,也不能這樣浪費,要知道,好的藥材不好找。」
肖慕嗯嗯兩下,才站了起來。
掃視了一下這洞穴的情況,肖慕看著這石床,疑惑地問。
「軒轅聖,你每天就睡在這床上?」
石床石桌石椅的材質很古怪,雖看去與岩石的顏色沒有什麼區別,肖慕卻感覺得到這床有吸引靈魂,甚至控制靈魂的作用。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床並不是一件好東西,反而有害靈魂。如果是軒轅聖用,肖慕多少知道一點是何意。
軒轅聖對肖慕見識不凡並不奇怪,他而是很淡然地回道。
「嗯。」
唯有睡在這個上面,他才可以放松一刻,否則,在他睡著之時,很容易被人控制,做出自己並不願的事。
肖慕一坐在石床上,一股冰涼涼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悚,迅速彈跳起來。
軒轅聖見肖慕突然跳了起來,嚇了一跳。
「肖慕,你怎麼了?」
這石床除了他之外,肖慕是第一個睡過的,他並不清楚對一個正常人有何壞處。
肖慕托起下巴,審視著眼前的石床。
「軒轅聖,你這石床哪來的?」
為了知道這石床是什麼材質,肖慕已然放開了與小戒之間的聯絡,讓它接觸一下。沒有料到,小戒才一接觸,立即向她警告,饒是她也嚇了一跳。
小戒,也可以說是小寶,兩個器靈合一後,小戒繼承了小寶的所有一切,也知道了小寶的任務。不過,就算是小戒告訴了肖慕,肖慕也僅僅是對仇恨天的感動。內心也只有一丁點歉疚,她把他送的器靈給自己的小戒吞噬了。
從小寶的記憶中,眼前的這種材質,完全不是人世應該有的,是來自死亡國度。
死亡國度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人間,並且還是這樣大的材質,幾乎不怎麼可能。
軒轅聖一陣為難,反問。
「這床怎麼了?」
他不想肖慕知道他被人制作成了傀儡,若是要回答這床的來處,他怕自己說謊。他不想面對肖慕說謊,那只能不回答。
肖慕並不知道軒轅聖的想法,軒轅聖也不知道肖慕知曉他的情況。
「這床來自于死亡國度,這種石礦,對禁錮靈魂有一種作用。若是你在這床上睡久了,以後再也不能出了這石洞。」
靈魂禁錮,肖慕的心抽痛,她知道為何軒轅聖會躲在這。突然間,對封天門的恨更是加深。
軒轅聖毫不在意,淺淺一笑。
「哪有你說的這樣嚴重,快告訴我,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過的。為何在太蒼學院,你不認我?」
不想肖慕對這石床的作用太過糾結,他不想她擔憂他。
肖慕再次從他嘴里提起這個問題,她才奇怪了起來。
「軒轅聖,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身份的?」
眼前的他,感覺給她的實力與白丁他們差不多。白丁他們都看不出她的性別,他是怎麼認出她的?要知道,在仇恨天的幫助下,實力只要不超過他,幾乎無人可以看出她的身份。
肖慕的發問,已承認了她的身份。
軒轅聖古怪一笑。
「我輕輕抱了你一下,就確定了你的氣息,明白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只不過,我奇怪的是,你是用何種辦法把自己的性別變成這副模樣?這種易容,驚天鬼泣,你是不是可以教我?」
如果他擁有這種易容之術,或許就不用這樣死困在這。到時,他就可以陪著肖慕到處游走,也不是一個夢想了。
肖慕震驚,有點不信。
「就這樣?」
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看來,軒轅聖的鼻子很厲害。
軒轅聖見肖慕吃驚,他有點得意。
「當年在學院看到你時,僅僅感覺懷疑,可是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加上溪對你的情況,與我們都說過,如果溪確認是你,那我也可以確認,當年的小女孩是你。可惜,你沒有與我相認。我也不敢確定,後來,去了雷老院長那後,我才大膽猜測。誰想,這一晃就是十幾年。再次見你,還是從……」
原本接下去說從封天門而得知,不知怎麼的,他突然住嘴,然後看向肖慕,臉上有說不出的惆悵,卻也有說不出的孤傲。
肖慕點了點頭,故作沒有看到軒轅聖臉上那復雜的神情。
「這種易容是驚天鬼泣,不過,我還真的教不了你。」
接著,肖慕讓臂環浮現出,指給軒轅聖看,當她自己也看到時,卻也驚呆了。原本墨綠色的臂環,現在卻變成了黑色,除此外,臂環上還雕空鏤刻著一朵兩個指甲般大小的一朵類似太陽花的花。與以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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