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莽翠,綠帶白玉,一條極寬的長河,顯現在眾人面前。無天看到時,長吼一聲,興奮之極。
撲通一聲,無天已月兌了外衣,一襲緊身衣服,直接從高空跳進了水里。
肖慕的心抖了一下,小翼乖乖地停飛,降到了河邊。
無天的無理頭,已讓人熟悉。
不多時,河面出現了一個淺藍色的腦袋。
「小魚兒,快下來,在我的身邊弄一些青蓮出來。」
被點明的陸小魚一臉苦瓜相,這幾天,趕路的度並不快。無天把他們祖孫給折騰慘了,不時讓他們放出身上的異相,青蓮,朵朵晶瑩。
無天極為喜歡,不時地拉著他們,尤其是陸老頭,功力深厚,制造出來的青蓮更加完美。他才被折騰得更慘,明明青蓮用來救人的,是寶貴之至的異相。可是在無天的眼里,是用來降溫,弄食物當佐料用的。
現在好了,他在河中,嫌水面沒有東西點綴,又瞄準了陸小魚。
陸小魚臉色煞白,痛苦地往無天的身邊而去,又不時朝陸老頭求救,幸好這個季節是秋季,呆久了,也不會得傷寒。當然,以他們的實力,小病是不可能的。但是,河水之類的東西,讓他極為恐懼。總覺得進入河水之類的東西後,他渾身會抽禁攣。
陸老頭非常恐懼無天,見陸小魚這樣恐懼水,他不解,想了想,還是縮了回去,直接當沒有看到陸小魚的求救視線。
陸小魚很杯具,卻還是硬著頭皮往無天而去。他一入水,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無天見後,笑得沒心沒肺,還故意往水中間潛去。
「小魚兒,快給我撒些青蓮,如果不撒,到時別怪我把你直接變成了青蓮當成藥引」
赤果果的威脅,卻是真的。這也是擁有青蓮異相的悲哀,不過,知道這種情況的人,目前只有無天。如果大家都知道,那他們不要出門了,直接死呆在族里。更不要說,這種異相,可以讓整個通天一族滅族。
陸小魚打了一個冷顫,速度也快了一點。
軒轅聖對陸小魚的異樣很奇怪,卻也不是好問之人,只是與肖慕一起坐在了岸邊,觀看這一場戲幕。
小翼屬火,自然極不喜水。正準備往陸地多走一些,無天的聲音如喪鐘一樣傳了過來。
「小蛇兒,快過來,我發現這里有條魚,正適合你吃」
他說的一條魚,指的是陸小魚,此時的陸小魚臉色發青,被無天壓榨著在他的四周布滿了朵朵晶瑩的青蓮。
小翼很悲哀,它明明是一只龍,到了無天的眼里就是一條蛇,而且只是多了六只翅膀會飛的蛇。蛇性水,自然愛水,可它是龍啊,是一條屬性火的龍,避水都來不及。
小翼動也不動,阿呆直接朝它的踢了過去,一個拋物線,呈完美狀態,直接掉落在無天的位置。
小翼啊地大叫,雙翅不斷地扇著,可是水讓它溺滿了,不斷地往下沉。
眼看小翼會被淹死,沒有人看往那邊。
陸老頭躲躲閃閃,往肖慕身邊靠攏。
「肖慕,你的師傅太貪玩了,你就不制止一下?」
每晚,他們師徒會打得昏天暗地。最後都在肖慕的完敗之下,被趕出了小木屋,與他們一起坐在小翼的背上,迎風前行。
陸老頭可是知道無天的賊耳朵有多厲害,他昨晚只是抱怨了一句,就讓無天听到,把他喚進去,不斷地放青蓮,直到他翻白眼,昏了過去為止。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青蓮不是用來救命,反而是用來摧殘自己。那一刻,他對自己擁有青蓮的驕傲,徹底拋棄,有的只是濃濃的自責,為何偏偏有這個異相呢。如果沒有,那無天也不會找他們當小丑逗弄他開心。
他卻沒想過,如果他們沒有青蓮這個異相逗弄無天開心,以無天的性格,還是會想到惡魔的辦法來捉弄他們。可能,會更慘。
肖慕現在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哪里啊,你看,他們玩得多開心,要不,你也下水玩玩?」
肖慕的眨眼,陸老頭再次縮了縮頭,不看肖慕了,一個人躲在一個角落畫圈圈,希望沒有人注意到他。
肖慕見陸老頭走後,朝阿呆豎了豎手指。
「干得好,下次繼續」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作風,阿呆終于被無天教壞了。
阿呆被肖慕說得臉一紅,聲音說得極微弱。
「小翼如果下去遲了,更慘。」
他不忍心小翼會更慘,幫它一把而已。
肖慕心有戚戚感,要知道,每晚無天都會對她的衣服作怪。現在,她把宗政劍送她的衣服全部收好,換了從外面商店買的一套黑衫,整個人看顯得俊秀。
水中的陸小魚,是一條死魚。
無天把他與小翼如玩皮球一樣一下壓到水底,一下又往半空拋,笑得那是一歡。而陸小魚與小翼叫得那是一個慘,恨不得離開,卻被無天死死拽著,逃不了。
軒轅聖看得心寒,他看出來了,無天總是把他們這些人的弱點抓著,然後不斷地挑釁,直到你的弱點不能讓他找到樂趣,他才會尋找你身上另有的弱點來玩。
「肖慕,你說無天怎麼會知道陸學弟的弱點怕水?」
小翼還說得過去,陸小魚完全說不上啊,真是奇怪。
肖慕被問得心虛,眼楮有點躲閃。
「誰知道,可能是蒙的。」
盯著河面的朵朵青蓮,軒轅聖覺得似乎有可能。
「幸好,我們不會有這個異相,若有,不被玩死啊。」
肖慕也對無天挺無語的,簡直是一個惡魔。不過處久了,也會發現,他雖然在整人,事實上,每個人都不斷地在進步。只不過這種快速進步,相信是沒有人喜歡的。
幾個小時後,無天終于把兩個奄奄一息的一魚一蛇給拎了上來。
阿呆是最厲害的,已準備好了食物等候無天。
無天非常滿意看了一眼阿呆,重重拍了拍阿呆的肩膀。
「不錯,真的不錯,下次我會好好獎勵你的。」
他的表揚,卻讓阿呆更加不安,抱著大柴刀的手差點把刀給掉落。
陸小魚與小翼沒有人敢去幫忙,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自己掙扎,誰去幫忙,非常倒霉。連陸老頭在幾天的相處之下,都了解了,他也狠著心當沒有看到寶貝玄孫的慘樣,嘴里輕哼著小曲,眼光不斷地游閃著。
「師傅,今晚我們是不是在這里休息一晚。」
小翼都成這樣了,怎麼趕路。
無天白了一眼肖慕。
「誰說要在這里休息,你還不把小聖子的金龍喚出當座騎。告訴它,若是不听話,直接把它的皮給剝了,筋給抽了作皮甲與弓弦。」
肖慕抖了,她一直不知道無天還知道軒轅聖伴生環獸是金龍,她朝軒轅聖瞄,他也驚訝。無天見肖慕的笨樣,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看什麼看,難道你以為把它藏起來,我就不知道嗎?」不跳字。
哼哼幾聲,肖慕他們看向了地面的小翼。小翼很無恥地站了起來,承認了。
「不錯,是我說的。因為我不說,老祖說就把喂魚了。」
能怪它嗎?不能,它哀怨地望著阿呆,眸中還閃著報仇的神色。
肖慕知道,小翼沒有看到過金龍,不過小戒與它肯定提起過。可憐的金龍,不是不幫你,實在是這個年頭,做好人難,只有做惡人。
軒轅聖的臉色變得極其豐富,他低眉,哪里敢申斥,否則,他的靈魂會受摧殘之痛。靈魂的痛,與金龍的痛比起來,要痛上幾倍,還是犧牲金龍算了。
神戒空間內,一直休息得較為安詳的金龍打了一個噴嚏,咦,誰在想它?
月升高空,夜很濃。
睡著迷糊的金龍突然被小戒甩了出來,它極為不適應,抖動了一子,看到軒轅聖幾人時,它有點不滿。
「阿聖,你喚我出來干嘛,現在是我修行的時候呢。」
那里面好啊,睡覺也是修行。
軒轅聖本想偷偷地告訴它是怎麼一回事,可連肖慕都不敢,他哪敢啊。
無天睨了一眼軒轅聖,然後他一步一步往金龍走去。
金龍看著一個無害少年走向它,加上他與肖慕他們在一起,自然知道是朋友,根本不曾防備他。
無天走到它面前,抬起頭,拍了拍它的身子。
「不錯不錯,都是一條快要渡劫的金龍,可惜啊,顏色不怎麼對啊,為何還是淺棕色,不是深棕色啊。」
金龍听到無天問衣它也不解的問題,還以為找到了知音。
「是呀,我也奇怪呢。」
或許他告訴了它原因,它就可以渡劫了呢。想到渡劫,它一喜一憂。
無天笑得極其無辜,看在其他人的眼里,為金龍默哀。
「你想知道也不難,不過,你要當我的座騎幾天,然後我就告訴你是什麼原因。」
金龍一听當幾天座騎就可以知道這個重要問題,它連忙答應。
「好,一言為定,你可不準後悔。」
無天笑得極純潔,就差點說他是好人了。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一條小龍呢。」
于是乎,一條金龍上當了。
金龍馱起眾人往饕餮山方向去時,它發現,背上多了一座漂亮的小木屋,還多了很多人,更可悲的是,還要奪一個同類。
小翼比它還悲哀,還以為有同類頂替它了,它可以回肖慕的空間休生養性了,哪料無天的一句話就徹底沒戲了。
一個出賣同伴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嗚……金龍不是它的同伴,它不認識它呢。
肖慕不會違背無天的決定,反正小翼也被整慘了,飛也飛不起,就在阿呆的身上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