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慢行,整個大陸一片死寂,完整的城市幾乎不存在,蕭條,冷清。一行人中,每個人的心里滋味都不一樣。
沒有人對這些情況發表任何建設,只是默默地看著。唯有青老偶而會怒瞪一眼聖天,有人發現時,也只會見到他對聖天那慈祥的笑容,和藹而親切。
聖天的眼里有著不滿,破壞得太膚淺了,竟然還留著這麼多殘活下來這麼多人類。青老瞪他時,他則也不滿地回瞪。
一月的時間,無天對聖天本能的遠離。不管聖天與他再如何搭理,他總是隨意找個理由把他支開。聖天望著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除了發色不一樣,幾乎挑剔不出不像的地方。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完美的作品。
一想到吞噬他後的好處,聖天清澈的雙眸也起了貪欲。
青老還以為聖天會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無天,畢竟,他們都是封天門的人。可惜,觀察了這麼久,他發現,聖天對無天的想法有點詭異。不像是欣喜,而像是竊喜,仿佛得到了多麼珍貴的東西。
青老模了模下巴,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不管他們再慢,還是在開啟時空亂流之門的前三天到達了獸城。
回到獸城,神獸谷曾經參加過搶奪神戒的神獸谷族長與兩位九環高手出現,對上肖慕的眼神是赤果果的喜愛。
獸城的地盤,青俊作主,他一直不喜神獸谷的人。一連一個多月,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老祖宗,獸城的叛徒的是誰。
一想到叛徒的存在,看神獸谷的越不愛看,可惜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簡直不夠看。
「老祖,您是回聖洞,還是回城主府住?」
青老的身份尊貴,他就算對神獸谷的人再不滿,現在也不能表現出來。
青老呵呵笑了笑,瞄了一眼聖天,「你安排我與小童住一起,他我是越看越喜歡。」喜歡到不敢讓他離開自己一步。
青老一路上對小童的喜愛,無人不知。不管何時,兩個人同進同出,甚至有時還會牽手,一老一少,無事時,就愛下棋。然後,小童會露一手高超的茶藝。
小童露出那精湛的茶藝,打消了肖慕與無天對他的懷疑。可是打消了懷疑,卻更忌憚。這種感覺非常奇妙,無天說不出,只能是憑直覺。
青長河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一個月沒有見到談克,他的脾氣變得非常壞。見到神獸谷的前輩,也只是默默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站在青老後面,生著悶氣,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閻長老不用青俊說什麼,拉著子牙直接離開了,還是回到家好,不用再看那張苦瓜臉。
神獸谷族長並沒有在意,只是淡淡地看著肖慕,微笑,「不知我有沒有榮幸邀請你用餐?」語氣非常的誠懇,帶著真誠。
肖慕對他還是有點忌憚,還沒有待回答,無天就不耐地替肖慕拒絕了。
「哩八嗦的,我徒兒趕了這麼久的路累死了,要請吃飯,請明兒趕早,否則,不一定有空。」
他有這個實力及身份說這樣的話。
族長沒有生氣,他身邊的兩個人卻生氣了,臉脹得通紅,想要怒罵時,卻被族長一眼瞪了回去,看向無天的眼,已有了厭惡。
「呵呵,沒關系,那我明兒一定大早來拜訪。」
脾氣很好,笑笑地與自己兩個族人離去。
聖天對神獸谷的人一直沒有多大的好感,這一群人當中,除了無天,他最想殺的人就是神獸谷的神獸們。只要把神獸谷的神獸殺完,那離毀滅整個大陸也不遠了。
大家不歡而散後,青老攜帶著聖天離去。
「聖天,我不管你有何目的,記得你的承諾。」
他的手下雖然已銷聲匿跡,葬尸一族的人也不出現,可是青老的心里總是不安。這一個定時炸彈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動,心情怎麼也放松不了。
聖天冷哼,「既然怕我,為何不把我的身份揭露,這對大家都了事,偏還樣費事。」可惜,殺不了青老頭,不過,吞噬了無天後,殺他,也不是很困難。
青老對聖天盯著自己身上的殺氣與不滿毫不在意,「我是想揭露,不過,你肯定會暴怒。既然你不願意被我揭露,我不妨看看你想做什麼事。我原先還在猜你對時空亂流之門感興趣,畢竟這是接近真正的亂流之門的唯一契機,也是得到逆天神鏡唯一的機會。可我發現,你似乎並不只只這個目標,這個目標才是真正令人費解啊。」
聖天可以騙得了任何人,卻騙不過青老。他沒有作聲,青老又道,「我想來想去,那只有你的兄弟無天了。你這一路上,盯著他的目光,仿佛他是一道美餐。你說,我說得對嗎?」。
聖天的眼眯起來,聲音也冷了幾分,「青老頭,不要試圖猜測,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他復活的時間太短,力量也僅恢復了七成。可光這七成,他足以與皇斬、青老、赤商站在一條線。
再給幾年時間,他就算沒有吞噬無天,也可以把這三人踩于足下。
青老對聖天的不高興,丁點不意外,只有說中了他,他才會生氣。
「後果嗎?你如果以為我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就錯了。我佛慈悲,也是有一條戒令,那就是以殺救靈。這句話,你應該听過。」
佛宗的強大,就是聖天的忌諱,否則,他當年也不會這樣想盡一切要毀了佛宗。佛宗一去,道宗也接著毀滅。
以殺救靈,聖天的眼沉了幾分。佛宗除了眼前僅存的碩果知道,他也相當了解。佛宗的人,都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卻同時也擁有一顆極冷的心。
善良到極致就是無情,只有做到了真正的無情,才能印證佛道,成為一名佛冕,要更上一步,成為傳說中的九環,必須要做斬殺無情,做到三千大道虛無。
成為九環,並不代表有資格成佛陀,遠遠不夠。還必須做到以殺救靈,成就真正的佛陀。個以殺救靈,其實就是嗜殺,以殺止殺。
佛陀實際就是一個殺戮機器,也是因為這個,佛陀才真正的放棄了拯救佛宗。世上信佛的人,可以救得了那些渺小的蚍蜉,卻獨獨不能救贖自己。
要真正的救佛宗的人,其實就是滅絕
佛陀就是看清了世界的本質,一切都虛偽,才會無情。正因為他的無情,他與佛宗的人一起慨然赴死。
這也是無天重新接觸佛陀,得出的結果。也正因為這樣,他發覺自己根本看不清佛陀。
青老突然說出這四個字,他怔住了。眼前的人,實在是一個謎。
「如果被人听到一個佛陀說出這樣的話,會寒了天下人的心。」
任何一個心中有光明的人,突然間知道,光明並不是光明,而是黑暗,肯定會絕望。
青老對上聖天迷茫的眼,有了一絲嘆息。
「其實,我多少知道你的想法,我又何嘗不是。掌握命運的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你的出現,帶來了一絲契機,所以,我給你機會,讓你成就霸業。可惜,你依舊失敗了。既然,你完成不了,就等待逆天神鏡的回歸吧。它是唯一扭轉我們所有人被圈養的命運,唉……」
聲音越來越淡,聖天卻听得清晰無比,這幾句話,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
不可能的,這個世上,只有他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會知道?想起,他擁有大命運術,他眼閃了幾下,匆匆加快腳步,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城主府最大的跨院。
「等等,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聖天真的氣了,非常生氣
青老沒有等他,依舊不快不慢地往院落行去。
一路上踫到的人,見到青老後,都自覺退了下去,沒有人敢站在他面前。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告訴他們,不要在這個地方出現,這個地方現在被他佔用了。
整個跨院,清靜而幽深。
一座白玉砌亭,一老一少坐著。
「什麼怎麼回事,你想問什麼?如果我說出來,你是不是也會告訴我,你真正的目的呢?」
青老還是與他兩個人坐在亭里,面對面。
兩個人的氣氛,詭異而緊張。從遠處看來,兩人都笑宴宴,一副美好的爺孫圖,寧靜而祥遠。
聖天盯著青老這張老臉,他的眼充滿了智慧,更多了一份歲月沉甸的滄桑。這份滄桑,多了一份雋永。
同一時刻,肖慕與無天也被青俊安排在了離這跨院較遠的南跨院,這也是肖慕真正住在了獸城。以前的記憶,不提也罷。
冷程幾人寸步不離肖慕,在肖慕住的附近隱匿了起來。
無天手里拿著肖慕給的靈果,肖慕自己本人也拿了一個。
「徒兒,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小心小童,我總覺得他是沖著你來的。」
「師傅,你也要小心。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找找大哥,然後帶著他一起去南太蒼。」
以刑天與戰鐵的實力,足以保護無天,有這兩個高手跟在無天身後,肖慕心里總是覺得放心一點。
至余宗政劍,肖慕相信無天看在他的實力上,會更加小心行事,不會去硬踫硬。為了宗政劍,反而更安全。
無天哪能不懂肖慕的真正用意,「好,明天與神獸谷的人見面要注意,千萬不要答應讓他們陪著你一起進入時空亂流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