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木偶似的不理會人,黎糖只好用符劍劍尖去戳小老頭的肩膀,以此來威脅他。
可小老頭的肩膀都被戳出一個窟窿了,也沒有反應。
黎糖近距離下,發現小老頭的傷口很奇怪,不像有血有肉的樣子,而且他身上的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古舊氣味。
她奇怪,這老頭的身體是不是血肉構成的人,那還能是什麼構成的一個會跑能說話的家伙?她隨即想到,念力感知能內視,看得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構造,也許用念力掃描小老頭,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黎糖立即閉眼,調動全部的精神力使用念力感知。
當她透視到小老頭的內部構造時,卻大吃一驚。
這小老頭,居然是個布偶女圭女圭!
黎糖皺眉,使勁地回憶在湖邊碼頭上的小老頭長什麼樣子。
那時的小老頭沐浴在陽光下,滿臉皺紋,細胳膊細腿的,身材是小個了點兒,但明顯不是個人偶啊!怎麼就大變活人了?
她後悔,那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用念力感知去查探……也許用念力感知去查探別人,就像偷窺,很不道德,她才沒想過這麼做……
「怎麼了?」板牙哥見黎糖在那糾結萬分的模樣,不由得問道。
黎糖沒回答他,隨手揮劍,也沒使用真氣,就把抱頭蹲在地上的人偶給一劍連頭帶手地削斷。
「啊!……」四個女人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朦朦朧朧地看到滾在地上還面帶詭異笑容的扭曲怪異人頭,恐懼地驚叫起來。
「你怎麼殺了他啊?」板牙哥也很驚訝。
「你仔細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黎糖懶得跟他解釋,轉身去找木船。小老頭說過,木船是他的親人。他應該不會丟下木船而逃走。
然而木船早就不見了。
黎糖懊惱,應該把船給拖上岸才好。雖然不想殺他,但就這麼被他逃掉了,十分不爽!
算了,跑了也好,小老頭沒事了,他的同伙們不會鋌而走險地立刻冒出頭來為他報仇。而且她不會再為如何處置他而頭疼,考慮得太多,都要神經衰弱了。
「這,這是個替身女圭女圭!」板牙哥突然興奮不已地大叫了一聲。他戴了對手套,輕松抓起沒了頭的人偶女圭女圭來端詳,終于發現了倪端。
「替身女圭女圭?什麼東西?」黎糖問道。
板牙哥卻不立刻回答,再過了一會,他丟下手中的人偶女圭女圭,滿臉失望地說道︰「我認錯了。」
黎糖看了他一眼,沒再與他糾纏這個問題,一副不懂不感興趣的模樣。
其實她知道什麼是替身女圭女圭。在現實某些游戲中,替身女圭女圭在你被殺死的時候可以保護你的經驗和裝備不受任何損失。換句話說,就是替死女圭女圭,能夠替你死去的女圭女圭。
這可是好東西啊!能夠抵命的好東西啊!
黎糖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女圭女圭島上有可能出現這種道具,就一定得想方設法地弄到手。
現在已過半夜,無星星無月亮的夜晚中,黑暗是天地之間的唯一色彩。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大家僅靠板牙哥手中的一把小手電筒的微弱光芒照明。
大家所在的位置,是女圭女圭島上寂靜無人的一個岸邊。
島嶼岸邊是松軟的沙土,一腳下去一個腳印。
周圍靜悄悄地,連蟲子的叫聲也無,只有風聲搖晃樹葉的沙沙聲音。
黎糖覺得她看得還不夠遠,立即加大向眼楮輸送真氣的數量,以求達到更遠的視覺效果。
島上岸邊的沙土向島內蔓延。遠離岸上的泥土上,長滿了亂七八糟的荊棘灌木。再遠些,就是成片成片的樹林。
而在離岸邊最近的幾棵樹木上,葉子稀稀拉拉的,露出了細瘦而猙獰的枝干。
可是,在枝干上,有幾個玩偶女圭女圭。
吊在枝椏上的沒有半個腦袋的人偶女圭女圭,綁在樹桿上沒有雙手雙腳的人偶女圭女圭,卡在樹杈上只露出個腦袋的人偶女圭女圭……
都是人偶女圭女圭,而且這些女圭女圭的臉面都正面面對著黎糖,就算是側著身子,甚至是背對著她,腦袋也費勁地扭過來,詭異地看著她。
它們或是面無表情,或是笑,或是哭,或是撇嘴,或是瞪眼……
總之,都是在看著你……
僥是黎糖膽只再大,也被這些詭異的人偶女圭女圭給嚇得夠嗆。身子一抖,渾身一寒,感覺魂都要飛了,那一瞬間身體僵硬而麻木,不受意識的控制。
她努力地鎮靜了一下,使勁運轉身體里的真氣,才感覺好些,不再驚懼得僵硬而動彈不得。
「啊!」突兀地響起一聲刺破寂靜的尖叫。
淒厲而恐懼的慘嚎聲,又把剛剛鎮靜下來的黎糖給嚇得蹦起來。
「怎麼,怎麼了?」板牙哥也被嚇到,聲音都有些顫抖,電筒光不斷地向眾人照射。
「啊!啊啊啊!這女圭女圭會動!」原來是黃瑩在叫。她淒厲的聲音都變調了,大家一時認不出是她的聲音。
黃瑩使勁地捏著她手中的破舊人偶女圭女圭的手,捏得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卻一個勁地甩著女圭女圭,好似要把女圭女圭從手中甩掉。
「啊!我丟不掉它!救命啊!」黃瑩還在慘嚎。
她選擇買下的娃偶女圭女圭賣相十分怪異。原本火紅的頭發,染上了髒兮兮的污垢而變成黑中帶紅,仿佛是黑發被血染紅的。還有女圭女圭的眼楮也是血紅血紅的,大紅的血盆大口,正笑得高興。且女圭女圭的四肢都斷了,靠一條堅韌的紅線連接著,沒有徹底肢體分離。
三個新人被她嚇了一跳,紛紛丟掉手中的破舊女圭女圭。
在下船上島時,大家都拎著在湖邊岸上買的食物和破舊玩偶女圭女圭。而黎糖見女圭女圭太髒,也就僅把食物放進手鐲空間內,沒有把女圭女圭一起放進去,用不握劍的左手拿著。
則板牙哥一手握槍,一手拿著手電筒。他的破舊女圭女圭頭上有條掛繩,正好套在他的手腕上。
板牙哥糾結地看了看他的布偶女圭女圭,想了想,也丟棄在地上。
黎糖則是用念力一次又一次地掃描她的布偶女圭女圭,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救命啊!救命啊啊!……」黃瑩還在持續地淒厲嚎叫,听者都覺得打心底發冷。
板牙哥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黃瑩手中的女圭女圭,用力一扯,把女圭女圭從她手中扯出來,丟在地上。
黃瑩的嚎叫聲戛然而止,緩緩低頭看向地上的玩偶女圭女圭,還帶著淚水的面容突然勾起嘴獰笑,狠狠地抬起腳,一腳踏上玩偶女圭女圭。
「我叫你動!我叫你動!……」黃瑩發瘋似的拼命踩著地上的玩偶女圭女圭,幾乎把玩偶女圭女圭給完全踏進松軟的泥土中。
半響,她費盡力氣,才癱坐在地上,掩面而哭。
黎糖也研究完畢她的玩偶女圭女圭,沒有發現女圭女圭體內有任何靈氣或能量的痕跡。如果玩偶女圭女圭被不干淨的東西附身了,她的念力可以感知到是否有能量的波動。不干淨的東西,也不過是一種能量。
「糖妹妹,你,你不丟掉女圭女圭麼?」陳玉見黎糖盯著女圭女圭看了一會,依舊仔細地抓著女圭女圭,便好奇地問道。
黎糖搖搖頭,說道︰「我倒覺得女圭女圭沒什麼問題。」
她記得,小老頭說過,破舊的女圭女圭能夠避開鬼魂。若這話是騙人的,可她在湖岸上觀察到,幾乎所有的旅游者都帶了一個舊女圭女圭。而且,那個賣女圭女圭的小攤,生意那麼好。所以,她決定繼續帶著舊女圭女圭,看看到底有什麼作用,或是會發生些什麼。
「沒問題!沒問題才怪!我的女圭女圭都自己會動了!」黃瑩听到黎糖說話,不再哭了,立刻站起來,大聲地指責,「都是你!都是你叫我買女圭女圭的!都是你害人!」
好嘛,她又躺著中槍了。黎糖很是無奈。
當初買女圭女圭時,這黃瑩跑得比誰都快,而現在什麼都是她的錯了。
「都是你害的!你害的!……」黃瑩叫著叫著,又哭了起來,喃喃說道,「嗚嗚……都是你害的!……我想回家,我不要在這里!……我的唱片已經錄好,下個月就開始宣傳了,我是明星,我是全世矚目,最最閃耀的明星……可是,你都要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黃瑩語無倫次地說完話,頓了一下,忽然神經質地大叫一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瘋了!」黎糖淡定地用這三個字回應她。
「我沒瘋!你敢說不是你害大家落到這個境地的?」黃瑩叫道。
「這個是什麼境地?任務二完成了,大家還活得好好的,還能是什麼境地?」黎糖微帶嘲笑地問道。
「是你叫我們買玩偶女圭女圭,是你叫我們上破爛木船,是你玩水惹來亡靈,是你,都是你做的!」黃瑩還在大聲爭辯道。
「那好,我害了你,你想怎麼樣?」黎糖玩味地看著她問道。
「你,你……!」黃瑩你了半天,也沒說出點兒什麼。
「我什麼?」黎糖問道。
「……「黃瑩低下了頭,把臉面表情都埋藏進了陰影里。
一片靜默,大家都沒說話。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想多說一句話,免得惹了是非。
黎糖淡淡地掃視了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被黃瑩踐踏的女圭女圭身上。
這只玩偶女圭女圭大半身子已進了松軟的沙土,露出的小半邊身子上,明顯有凹下去的腳印痕跡。
黎糖用符劍把女圭女圭從沙土中挑出來,用念力包裹住這只支離破碎的女圭女圭。半響,她沒能發現有任何怪異的問題,玩偶女圭女圭體內沒有任何能量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