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孤舟正氣急敗壞的阻擋葉滄滄的殺招,此時終于听到她要擊殺自己的原因,一怔之下,又是一陣大氣,臉上卻露出苦笑,斥道︰「笑話你說我殺了他們我就殺了她們,世上哪有這般道理?我只問你,可有真憑實據?」
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劍斜拉而下,只見一路火花四濺,劍鞘之上卻毫無印痕,一看便是所非凡品。
葉滄滄被他格開,正要再次上前拼命,卻瞧見他滿面譏諷,心中頓時不服,于是說道︰「師父臨死前死死拽著風月魔教的令牌,那個令牌,卻只有教中左右護法才能擁有。孤舟,你敢說你不是那個右護法麼?」
孤舟听著,見對方因區區一塊令牌便懷疑自己,不禁覺得可笑,搖頭道︰「你也說了,左右護法皆有。那你憑什麼就認定是我而不是那個左護法呢?」
「哼知道你會狡辯當日有人告訴我,說你遺失了令牌,還被你們宮主責備了一場。現在你告訴我,你的令牌為何會遺失?是不是就是遺失在凶案現場了?」
葉滄滄有備而來,振振有詞。
孤舟一愣,不料她竟知道的如此詳細,忽的想起什麼,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容,笑道︰‘知道的還真是詳細……不過……我遺失令牌的事除了宮主知道外,就只有一個人知道了,難道是他?」
他沒有點名「他」是誰,葉滄滄卻明白了,昂首道︰「沒錯,就是傾城告訴我的怎麼樣,沒法解釋了吧」
說罷,她卻愣住了,因為她發現話音一落,對面的孤舟就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不只是孤舟,連肖某某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別的意味。
見她還未想明白,孤舟忽的嗤笑道︰「你居然听傾城的難道你不知他便是奉月教的左護法麼?」
此話一出,葉滄滄頓時石化。
是啊,傾城可不就是左護法嘛,可為何自己總是忘記呢?那令牌的主人,除了可能是孤舟外,也有可能是傾城呢不知為何,心底有個聲音在回響,似乎想要告訴自己傾城不是凶手,不是。
可是……他如今已然是魔宗之人,顯然他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啊
想到這里,葉滄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一襲火紅鮮衣,還有那頭如瀑般的黑發。
傾城啊傾城,真的會是你麼?
這會子,兩廂僵持下來。孤舟不願退讓,一臉嗤笑。葉滄滄仍是秀美上挑,毫不退讓。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咱們還去不去塔慕達了?」一個聲音猛的打破了僵局,肖某某搖晃著修長的雙腿,皺眉撇唇道︰「明日抓了那傾城,三廂對質不就行了麼」
葉滄滄一听,心想也是。不自覺的與孤舟對視一眼,兩人在目光中達成共識,手上的兵器同時垂了下來。
葉滄滄嘟著唇,十分懊惱。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在幻林就不該讓傾城離開直接將他抓了去星月宗多好啊,得省不少事兒呢
達成共識的三人兩劍,不一會便化作兩道刺目白芒,朝山下激射而去。
這一次的御劍飛行,卻是比往常的要久很多。
葉滄滄翱翔在藍天白雲間,感受到一股說不出的輕松愜意,仿佛一切煩惱都消失不見了。不過,在她無意中俯瞰下方時卻露出了驚詫的神情,還指著底下的事物月兌口道︰「天哪,你看」
身後的肖某某應身低頭,只看見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大多是房子,有的也是人。原來這雲荒也是有居民區的
葉滄滄見肖某某一臉無動于衷,以為他沒發現,于是解釋道︰「你看……雲荒居然也是有人煙的居然有人煙啊」
肖某某一臉受不了的神情,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不然呢,你以為雲荒滿是仙修這樣的怪人麼?」
「這……」葉滄滄一時語塞,又好奇心大起,繼續穩定︰「那他們都是普通人嗎?修不修仙呢?怎麼都沒有听人提起過「」
「拜托」肖某某不耐的賞了她一對白果︰「仙修也是要吃飯的,也是要穿衣的,不然你以為哦」
「對了,來雲荒時我們不是也帶著你走的這條道麼?難道你沒有發現?「」這會子又輪到肖某某好奇了。
「我……我……第一次站在劍上,有一點點不習慣,,所以……那次是閉著眼楮的。」葉滄滄難為情的低下頭,兩頰飛起紅霞……
飛到半途,三人都覺有些饑腸轆轆,于是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降落,然後步行到前面的小鎮中心,找了間干淨的飯館安頓下來。
第一次來雲荒除星月宗之外的地方,葉滄滄顯得有些小興奮,瞪著雙大大的眼珠子四處張望,總想找到一些與內陸大不相同的地方。
然而事實是,她根本就找不到這附近的人們,無論是從相貌衣著神情,還是他們正在從事的行業,都幾乎與大陸的人們一模一樣
一樣行色匆匆的路人過客,一樣沿街叫賣的小販,一樣高朋滿座的茶樓與飯館……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葉滄滄大眼瞪小眼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恍若夢境,如果不是身旁站了這一黑一白兩個冷面男人,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就在內陸呢
「和那邊一模一樣,是吧?」看來同是內陸出生的孤舟對她的這種心情感同身受,難得的接過她的話頭,微嘆道︰「只不過,看起來比那邊的人們更加的平靜,幸福呢。」
「咦。」葉滄滄听了他的話,也是一怔,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他的形容的是那麼的貼切,簡直是一語中的。因為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向內陸人那樣憂心忡忡的表情,個個都很淡定安詳。
或許是因為這里終究是人少吧,儼然一個略大的桃源聖地。看來,這才是區別的真正所在。
「稀奇看完了嗎?」。肖某某適時的一句冷語響起,澆熄了某人強烈的好奇心。
「有什麼稀奇好看的?才不稀罕」葉滄滄嘟噥一句,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扒飯,邊吃邊用陰郁的眼神瞟肖某某一眼,似乎是用他來下飯似地。
閑話休談,三人酒足飯飽之後,趕緊再次出發。
大概過了小半日的光景,低下一句越來越偏僻了,地理位置也是極惡劣,四處都是一片破敗之景,毫無生機可言。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色開始陰沉下來。太陽不知躲在何處,雲朵也不知不覺的被染成了墨色,糾纏在仿佛已經傍晚的天幕上。其實,此刻離天黑尚早呢。
一滴液體落在葉滄滄的臉頰上,讓她感到了一絲涼意,下意識的用手去模,喃喃道︰「下雨了……」
真的快要下雨了,天空陰霾至極……還未到達目的地,卻偏偏遇上這樣的鬼天氣,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不知為何,葉滄滄感到了一絲不祥。
就在這時,孤舟指著下方叫道︰「你們看,到了。」
他們三人同時俯身望下去,只見一片看不到編輯的沼澤橫在地下,陰暗的中心偶有螢光閃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目光越過黑森森的沼澤,一下子就落在了那座全黑的房子上,這是怎樣一座樓房啊,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搭建而成,全身漆黑,不用心去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外面呈半弧形,如同一個堅實的碉堡。恰好一道閃電劈過,電光火石間,將掛在城堡最上方的白色骷髏頭標記照得雪亮刺目
「魔神堡」三人心中一凜,不約而同的月兌口低呼道。
此時,暴雨即將來臨,前方是詭秘的黑沼澤,如此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恐怕是九死一生。
怎麼辦?
一女兩男對視一眼,眉目間的堅毅表示著各自的決心,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共識︰管他前路多艱,一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