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感覺自己的眼皮沉得就跟掛了鉛條一般。濃密的睫毛難受的眨動了幾下,尹清妍終于費勁的睜開了雙眸。
粲然的清澈,好似那幽幽的溪泉,霎那的光華,直令得床邊守了一天一夜的小宮女迷了心魂。
秋水遠山般的黛眉,微微彎起的弧度自然美好的勝似那星空中的淡月。剪水雙瞳,琉璃般璀璨的光彩令那全天下的萬千粉黛也失了顏色。瓊鼻如雕,那弧度細致完美的不可思議。唇色朱櫻一點,襯著那凝脂玉膚,真真是麗色無雙!
這昭然郡主……長得真是好美好美噢!只要多看那麼一眼,連自己這個女人都會為她的美麗而沉醉呢!
要不是……要不是她那性子太過粗鄙,不討人喜歡,相信整個大陸的男子都會動心于那傾世的美顏!
「郡主,您終于醒了!」
喜悅的笑意爬上了小宮女那張清秀的面容,她自然不是為這與之壓根沒有關系的昭然郡主終于月兌離了困境而喜。守了一天一夜,就沒合過眼,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成為南岳宮中第一個困死的宮女!
「呃……」
迷迷糊糊的哼出聲來,入目的是一片淡粉色的紗幔,好似飄逸夢幻的青煙,說不出的古色古香!
「奴婢這就去告訴娘娘!」
語氣難掩輕快,小宮女粉色的身影立馬跑出了內室之中。
「喜兒,快去請御醫過來,郡主醒了!」
「終于醒了,這都昏迷整整一天了呢!」
「別廢話了,快點去吧!這昭然郡主若是出了絲毫差錯,我們可就小命不保了。」
尹清妍向來耳力過人,雖然她此刻的意識不甚清醒,但卻還是將外面兩位宮女的竊竊私語听得個七七八八!
御醫?昏迷?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掉進海里居然沒死,這命也真夠大的!
禍害遺千年,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等等……
剛才那人叫自己什麼?
郡主!
她那身衣服……分明就是古裝!
老天!
難道她穿越了,成了那啥……郡主!
我擦,你大爺的!
別跟她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雙手撐著柔軟的大床,尹清妍艱難的坐直身體。後腦勺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令她不自覺的皺起黛眉!
會疼?
那就說明……這些都是真的!
「郡主,您怎麼自己坐起來了,可以等奴婢回來,讓奴婢扶您起來的啊!」
輕快的腳步聲混合著稍顯緩慢的腳步聲,來人明顯是兩個。一只微微粗糙的小手撩開床簾,便見得那長相清秀的宮女面色微有嗔怪。
神色嚴肅的瞥了一眼折返回來的宮女身上的衣服,淡粉的顏色,尚好的質地。再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紅木雕花大床,絲柔刺繡錦被,透過半開的床幔依稀可以看見成色絕佳古董花瓶。
剛才她分明听見什麼娘娘的,難道……
「這是哪里?」
音色清潤動人卻明顯能夠听出其中所摻雜的那份沙啞,黛眉不自覺的輕蹙,尹清妍朝著那正幫自己身後墊著枕頭的宮女問道。
「郡主,這是景陽宮的偏殿。您受傷昏迷以後估計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娘娘讓人把您扶到這的。」
調整好軟枕的位置,再將略有滑落的錦被向上拉了一些。向後退了一步,宮女如是回道。
濃密的羽睫微微低垂,好似一方弧度優美的簾幕,恰好遮住了那雙琉璃般剔透璀璨的的瞳仁里一閃而逝的晶瑩幽光。心里波濤起伏,尹清妍的面色卻保持沉默。
她就說後腦怎麼那麼疼,果然是被傷著了!這可是在皇宮里,而現在這個身體的身份又是個不低的郡主,怎麼好端端的就受了傷呢?
真是有夠亂七八糟的!
「劉太醫,您趕緊給郡主再看看吧!」
那宮女見尹清妍也沒再說些什麼,便轉身朝著一旁手拎藥箱,頭發已然斑白的老者言道。
「老臣參加郡主。」行了一個姿態標準的宮禮,那劉太醫不疾不徐的問道,「郡主,您覺得身體還有哪里不適?」
「頭疼!」
語言簡單的回了一句,尹清妍分明從這劉太醫那看似尊敬的老臉上發現了暗藏著的鄙夷。雖然很淡,卻沒能逃過她的眼楮。
「郡主一頭撞上了假山,這頭疼是在所難免的。老臣給您開幾幅安神的藥,您好好休息幾天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那半躺在雕花大床上面色難掩蒼白卻依舊清美絕世的女子,劉太醫不著痕跡的挑了挑花白的眉頭。
這昭然公主受的就是簡單的外傷,連診脈都不需要,隨便從太醫院找一個太醫都能給看,偏偏還要喊他這把老骨頭跑一趟。
真是……
這攝政王雖然人不在了,可那影響卻絲毫未見。對于昭然郡主,他們那英明神武的皇上仍然很是重視!
「蕭妃娘娘到,翎王殿下到!」
正當那劉太醫提筆欲寫藥房之時,太監那獨有的尖細嗓音打斷了他的動作,也讓這安靜的景陽宮偏殿倏然生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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