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楚雲絕對是我的一個意外,而他說的話我並不是十分相信。
如果他不想讓我把這個孩子留下來,那麼他根本就沒必要在我剛才要摔倒的時候扶我一把。
倘若他不扶我,我可能就會因此而沒了孩子。
他跟蹤我,卻說一些與他行為完全不相符的話,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目送他遠去,我也很快回了葉宸寰他們住的公寓,挽起自己的衣袖,進廚房做飯給他們吃。
等我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後,恰巧他們兩個也正好回來了。
葉宸寰看著一桌子的菜,微眯著眼,不悅地瞪我,「你為什麼不在房間里休息,瞎忙什麼!」
「我……」我的一片好心完全被他當成了驢肝肺,我的好心情頓時沒了,「我不用交房租,當然要用勞動來抵債了。」
我真的不想說這麼幼稚的氣話,但葉宸寰拿責備的眼神瞪著我,令我心里莫名的不爽。
我好心好意做飯給你吃,你嫌什麼嫌啊!
「小桃兒,你這是將功贖罪還是怎麼的?」胡子嘉走到飯桌前,拉長著一張妖孽臉,隨手用筷子挑起一些菜,舉高後,筷子一松,那些被夾起的菜便洋洋灑灑地落在了飯桌上,「如果是將功贖罪,麻煩你有點誠意,你這些菜做得像什麼樣子,我想喂給豬吃,豬也不會吃!」
說完後,他還惡意地陰笑了兩聲,直接扔下筷子回房,砰的一聲把門甩上了。
瞧,他大少爺的臭脾氣又發作了!
我喂豬喂狗都不會喂給你吃,你盡管放心,死人妖!
我的一番好意被他曲解成這個意思,我自然心里很不平衡。
雖然我的廚藝是平平,但這些菜我可是很用心地在做。
「別生氣了,子嘉的脾氣你從小了解,他過幾天消氣了就沒事了。」葉宸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讓我坐了下來,墨眸在看向我時,有著淡淡的笑意,「我們吃飯吧,正好我肚子餓了。」
我原本還想將我在胡子嘉那里所受的氣發泄在他身上的,可他這一笑頓時讓我沒了任何借題發揮的機會,只能將滿腔的怒氣硬憋在自己的心里,默默陪他吃飯。
「安桃,你以後不用做飯,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吃完飯,他主動搶過我手里的碗拿去洗了,洗完後,他無聲無息地坐回了我的旁邊,突然神情嚴肅地對我這麼說。
「葉宸寰,你所說的處理不是叫外賣吃吧?」我不贊同地皺起了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自己做飯吃。」
「不是叫外賣,我……我會負責下廚做飯給你們吃。」葉宸寰被我瞪得有些惱,先是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然後眉頭一皺,有些不自然地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葉宸寰,我記得你從來都不會做飯的!」不是我為了鄙視他,才對他這樣說,而是在我的記憶里,葉宸寰永遠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貴大少爺。
他會做飯嗎?我深度懷疑中。
「安桃,人是會變的。」他見此,側頭無奈地揚起了唇角,聲音低啞,透著許多我不懂的迷離,「在國外可不比在家里來得舒服,有些在家里不必做的事情,在國外必須要學著自己去做,就像你不喜歡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學著去喜歡是一樣的道理。」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但如果是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算硬逼著我去喜歡也是沒用的。」我把我的真實想法也告訴了他。
不喜歡干嘛要硬逼著自己去喜歡,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安桃,算了……」他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的迷茫,墨色的眼眸里很快隱匿了一些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葉宸寰的聲音里卻多出了一絲苦澀的滋味,「或許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對你說什麼。」
是,我是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我真的弄不懂他了。
七年前的葉宸寰和現在的葉宸寰相差太多太多,難道他指的變是這個意思嗎?
「葉宸寰,你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為什麼你每次都顯得這麼……不開心,尤其在面對我的時候?」我最看不慣他用一臉所思外加陰郁的眼神盯著我看,倘若我有什麼讓他不滿的地方,他大可直說,不要用這種我忍受不了的眼神秒殺我行嗎?
「我沒有不開心,是你自己想多了。」他起初被我問得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卻又在我的面前裝得一臉的無所謂,「我很開心你能答應我的要求讓我來照顧你,不早了,你快去睡覺,太晚睡對孕婦來說不好。」
說完,他有些急躁地起身進了他自己的房間,好似在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