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慕容瑾瑜的話,顏虐心的面色一分分地冷了下去,向來都是嬉皮笑臉的他第一次由衷地憤怒了。
但慕容瑾瑜仍嫌刺激他刺激的不夠,一邊輕佻地勾起顏潯的下巴,一邊不無嘲諷地冷哼道︰「哼!就算到時候赤帝不放過你們青楓國,那也會看在我們火洌國的面子上,放了顏潯這個駙馬。他的小命,現在在我的手上,所以你最好也對我客氣點,否則這次的聯姻咱們就一拍兩散。」話是對顏虐心講的,但慕容瑾瑜卻是發狠地瞪著閻寞兮,惡毒的眼神里清晰地寫著,她一定要他們兩個付出代價。
看著慕容瑾瑜囂張的樣子,听著她自以為掌握了所有人命運的話語,閻寞兮和顧汐凰這兩個同為‘人若犯我,我必千萬倍還之’的人,當即就有了動手的沖動。但是,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一直默默忍受著慕容瑾瑜的顏潯卻突然開口了,「夠了,你到底是來幫我們找人的,還是來搗亂的。」
一側頭甩開慕容瑾瑜的手,顏潯冷漠地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面向顏虐心說道︰「皇叔,你很清楚讓我們尋找樂都入口的那位是什麼角色,什麼脾氣。這一次從雪陽峰上傳下消息說傅絕一伙已經獲得了樂都地圖,而知道唯一擁有樂都入口地圖的只有戚青衫一人,我們不得不帶他回去給那位處置。不過,我跟父王來之前就商量過了,就算真的是戚青衫將地圖給了傅絕,我們也會盡全力保他。所以,希望皇叔你不要讓父王難做。」
懇切而真摯地望著顏虐心,顏潯的話說的是句句在理,而且每一句都戳中了顏虐心的軟肋,當即整個別墅的氣氛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等著顏虐心做出最後的決定。
只有閻寞兮,淡淡地看了一眼顏潯,一邊在心中暗暗夸贊著顏潯在慕容瑾瑜一番言辭侮辱之後還能以大局為重的不凡魄力,一邊則毫不在意地開口道︰「我們跟你走。」
「額……寞兮,你說什麼?」因為跟比自己高太多級別的對手進行了一天的實戰特訓,閻天君和影子軒此時已經遍體鱗傷,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在听到閻寞兮的這句話,兩人還是在被驚得月兌口問道。
「哈哈哈……閻寞兮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我們要帶戚青衫去見的那位是誰,我怕我說出來你會嚇得尿褲子啊!哼!卑賤的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見那位,除了戚青衫其他人都滾邊去。」一旁的慕容瑾瑜也被閻寞兮的話驚了一跳,但她驚得愣了一下之後立即又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
淡漠地瞥了一眼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慕容瑾瑜,閻寞兮緩緩地吸了口氣,然後極其無奈地長呼出這口氣,語氣慵懶而陰沉地說道︰「記住,我叫閻寞兮,到地府的時候記得幫我向閻王問好。」
听著閻寞兮平淡卻仿佛具有無窮夢魘的話語,所有人都在此時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而慕容瑾瑜的笑則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與此同時,就在閻寞兮的三言兩語之間,包圍在他們周圍的火洌國士兵竟在頃刻之間化成了灰燼。除了顏虐心、戚青衫和顧汐凰,沒有人看到閻寞兮是怎麼做到的,只知道一眨眼的時間那些原本還密密麻麻的士兵就全都成了地上的一層厚厚的齏粉,而從門口吹進來的穿堂風轉眼間就把這些粉末吹得一點不剩。
「啊啊……啊……」驚恐地發現自己帶來的士兵和侍從突然都消失了,慕容瑾瑜尖叫著瞪大了眼,並在看到自己的身體從腳往頭開始一點點地凍成冰雕的時候,又把尖叫聲拔高了幾度。終于,慕容瑾瑜的尖叫也被淹沒在了堅冰之下,頓時原本還氣勢龐大的顏潯這一方便只剩下他和他的父親。
不可思議地盯著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自由散漫、慵懶隨性‘氣質’的閻寞兮,顏宇清和顏潯的下巴差點就嚇得掉到了地上。但他們馬上便被血一般的教訓驚醒過來,二話不說便帶著閻寞兮一行回宮去見那位。
畢竟,慕容瑾瑜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面前,而閻寞兮又不是顏虐心,不會因為他們姓顏而不殺他們。更何況,到時候如果有了那位出面,別說是閻寞兮一個,就是再加上顏虐心、戚青衫和顧汐凰聯手,那也不是那位的對手。所以他們現在帶閻寞兮一行一起進宮,反而是對他們最有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