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沒想到秦子寧這個一向笨笨的孫女居然會得到陳國公夫人的賞識,有些意外的問大孫女︰「如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子如笑呵呵的回答︰「當然是真的,陳國公夫人還跟我打听四妹有沒有議親呢,而且嘴里一直夸獎四妹呢!」
老夫人點點頭安慰的說道︰「寧兒怎麼說也是咱們侯府的嫡女,配給陳國公府的世子倒也是一門好親事,何況國公府比咱們侯府若能結親,也算是咱們高攀了,我是樂見其成的。只是妍兒她今天表現不佳,給人家留下的印象不好,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老夫人的眼色秦子如自然是看得明白,四姨娘也趕緊上前說情,秦子妍本人也知道要尋一門好親事,以自己庶女的身份,離不開大姐的幫忙,就低眉順眼的去央求大姐原諒。
秦子如也不好太駁老夫人和四姨娘的面子,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後再跟我出門可不許這樣啦,否則休想再讓我帶你出去。」
「是是是,謝謝大姐(大小姐)!」四姨娘和秦子妍開口道謝。
而站在旁邊的秦子寧一直安安靜靜的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難怪家里人都說她是個悶葫蘆,老夫人沒想到她是傻人有傻福啊,也覺得這世事難料,秦子如告辭回府後,她也就讓她們三個人各自回去了。
可是秦子妍與四姨娘回去後,就大發脾氣,摔砸杯碟的,嚇壞了小丫頭們,四姨娘就吩咐下人們都回避了,秦子妍撲在母親的懷里大哭,嘴里還念叨著︰「大姐偏心,就是看在她們同為嫡女的份上才不幫我,欺負我是庶女,四姐是我們姐妹中最笨的一個,憑什麼好人家看上四姐那個掃把星啊?肯定是我迷路的時候,大姐在大家面前為四姐美言著,娘,我不服氣,不服氣,嗚嗚……」
四姨娘心疼的哄著女兒︰「好了好了,乖女兒,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娘心疼,你放心,如果你不能嫁個好人家,她也別想奪了你的彩兒,我的妍兒這麼漂亮,這麼聰明,怎麼會比那個克星嫁得差呢?你放心,娘來想辦法,一定讓你這口氣順過來,好不好?」
「恩!」秦子妍仍然賴在母親的懷里撒著嬌。
李嬤嬤和秀兒一直在院子里等秦子寧回來,雖然有玉兒陪在秦子寧的身邊,但李嬤嬤生怕她出府會有所閃失,白白失去這次的好機會。
好不容易秦子寧和玉兒回來了,一進院子就被李嬤嬤迎進屋里,秀兒看著二人不說話,很是著急的問道︰「小姐,今天出去表現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出岔子?」
秦子寧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李嬤嬤扶她坐下來,安慰道︰「沒表現好也沒關系,別往心里去,平時大小姐最關照你了,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啊!」
玉兒笑笑說道︰「哎呀,嬤嬤,秀兒,你們不知道今天咱們四小姐表現可好了,听大小姐的意思,陳國公府的夫人看上了四小姐,沒準兒過幾天就過來提親呢?」
李嬤嬤和秀兒一听很是驚喜,紛紛問玉兒︰「是真的嗎?」
玉兒繼續說道︰「當然是真的,剛才我們隨大小姐一起回來的,是大小姐親口對老夫人說的,而且我告訴你們哦,今天五小姐可是出了大丑呢!本來她故意使壞伸腳拌倒四小姐,又出言諷刺四小姐,結果反被大家識破她的詭計,那些個王妃和夫人們都對她印象很差,大小姐也氣她丟了侯府的面子,在老夫人面前好一通說她呢?」
秀兒高興的跳起來說道︰「真的嗎?哇,太好了,真是惡有惡報!她活該!」
李嬤嬤雖然心里也替秦子寧高興,但怕秀兒禍出口出,就假裝訓斥的口氣說道︰「秀兒,不許胡說,讓人听見了,說不準你又得挨一通打罵!」
秀兒以前吃過姨娘們的虧,老實的受教︰「哦,知道了!」但心里還是替自家小姐開心的。
李嬤嬤又說道︰「看來是夫人在天之靈保佑著四小姐呢!都說好人有好報,看來這話不假,咱們四小姐終于熬出頭了!真是值得慶賀的事,可惜咱們這院里的小廚房沒有好菜,不然非得幫四小姐……」
話未說完,秦子寧就撲進了李嬤嬤的懷里撒嬌道︰「嬤嬤,別听玉兒瞎說,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我也不想嫁人,更何況是那國公府,比咱們侯府的門第還要高呢,人家如果知道我克母,怎麼還會要我做兒媳婦呢?」
「小姐,嬤嬤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我會心疼的,知道嗎?我的四小姐長得這麼漂亮,性格又溫婉厚道,將來定然會有一個好歸宿的,放心吧,嬤嬤為你天天祈禱的!」李嬤嬤像母親一樣摟著秦子寧溫柔的說道。
兩個丫頭也如是說,才讓秦子寧不再說自己的不是,主僕四人為了此事高興了好幾天。
終于五天後,大小姐秦子如帶來了好消息,說是陳國公夫人親自過府拜訪她,問起秦子寧的親事,不知寧遠侯府這邊是否願意?秦子如真心替四妹高興,當時就應了下來,陳國公夫人也說就在本月里選個好日子過府提親來。
這個消息著實讓老夫人和寧遠侯高興,沒想到秦子寧這個笨丫頭還有這等福氣,就連李嬤嬤和玉兒、秀兒她們也覺得腰板直了,可唯有秦子寧自己對此事悻悻然,提不起高興的勁兒來。
四姨娘和五小姐秦子妍母女倆看著這情形,免不得又嫉又氣,四姨娘說道︰「喲,可真要恭喜四小姐了,這可是一門好親事呢!可惜我的妍兒就沒這福氣,以後還得請大小姐多為妍兒費費心啊!」
秦子如看了她們母女一眼,抖了抖手中的絹帕說道︰「那是自然,都是我的妹妹,只要子妍以後出去別讓我丟面子就成,主要還得看她自己的表現,到時我自會盡心為她打點的。」
秦子妍也酸溜溜的說︰「那小妹就多謝大姐關照了!不過,四姐看上去,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呀?莫不是心里看不上陳國公府這門親事吧?」
秦子如見她又要為難秦子寧,便替秦子寧解圍道︰「四妹怎會有你那種想法呢?她那是害羞了,大姑娘家總不能一听說要嫁人就興高采烈吧?那多丟人啊,四妹那才叫知書達禮,懂得矜持呢!五妹,你應該多向四妹學習一下才對!說不定以後也能像四妹一樣找到好家世的夫家。」
一句話噎得秦子妍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里生悶氣。
秦子寧感激大姐的仗義執言,但她心里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那就是赫連景澈,可她心里也明白,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只能獨自黯然神傷,不敢對別人說起自己的心事。
秦子妍回去之後,少不了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娘,我不管,你快想辦法,我一定不能輸給四姐,哼!」
四姨娘心疼女兒,也為女兒惋惜,覺得自己的女兒明明就比克母的秦子寧強,為什麼好事會落到人家的身上?她心里也是不服氣。
想到了克母這個詞兒,她的眼神突然陰了下來,冷笑道︰「妍兒,你放心,娘現在想到辦法了,絕對不會讓那個克母的四小姐越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