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知道你大哥是誰？」除夕切了一聲，隨手搭上張立山的手腕。「你這是常年勞損以及亂吃食物引起的，你在化工廠工作過吧，工作環境生活環境等等引起你體內的器官衰竭。」
張立山不可思議地看著除夕，為什麼她都知道，她都能知道。小時候撿過垃圾，吃過垃圾桶里的飯菜，之後又到化工廠工作，難道都是因為這些，身體才會變成這樣嗎？
「您是醫生？醫生，求求您救救我爸爸，求求您。」張立山的妻女跟兒子齊齊跪在地上，懇求除夕能救救張立山。
「你們起來吧，我會救的。」除夕最討厭別人動不動就下跪，她還得費力去拉。又不是他們跪一跪，她的胸部上就能多長點肉？不能長？那你們跪什麼呢？真正的感謝，是不用說謝謝的。
外公救人無數，有的人千恩萬謝，有的人不說謝謝，卻用一輩子來報答他。院里的那些老人，哪一個不是權大勢大？他們為什麼要住到山上？不就是想要報答嗎？
「謝謝，謝謝。」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著，這些年就因為這個病，他們本來清苦的日子，現在變得更加清苦起來。
「進屋吧，我要為他針灸。」除夕扶起女人溫和地說道。
外公曾定下一個規矩，救生五百萬，救死五千萬。但是這些都不針對窮人，如果是窮人，哪怕是免費的都得給人家治。都說醫者父母心，這句話，其實不無道理的。
但針對富人，這錢不賺白不賺，都免費了那醫生吃什麼？醫生也要生活，總不能得不償失吧。為了身體健康，這點錢，他們還是願意負擔的。
「好好……」女人受寵若驚，忙起來在前面引路。
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啊，陰暗，潮濕，髒亂甚至有一股濃濃的霉味。「地方要重新裝修，不然就算病暫時治好，也會復發。」
「可……好，我們知道了，我們一定會照辦的。」他們其實是真的沒錢，如果有錢，小混混問他們拿錢，為什麼他們卻要拼命？愛錢不愛命？連命都沒有了，要錢有什麼用？家里面，現在能拿出一百塊錢就已經很不錯了。張立山的妻子不由暗暗擔心，醫藥費可怎麼辦？
「大叔，您先躺下。」除夕不笨，自然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但這時候，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這位大叔要不是今天被她踫上，絕對活不過一個月，所以，也不能再遲疑下去。
「哎，好好。」張立山一听除夕這麼有禮貌，淚水更是在眼眶打轉。求過多少醫他心里清清楚楚，砸鍋賣鐵的去醫院。醫生眼中的鄙夷與嫌惡，他不是沒看清，也明白了世態炎涼。
但這位小姑娘卻俠義心腸，不但幫他們解決了小混混，還替他治病。而且，態度很好，很真誠。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的話已經太過蒼白了。
除夕從袖中拿出銀針，開始屏氣凝神為其治療。這樣的病，光用針灸也可以，但是效果卻會慢很多。但若用真氣補針，用真氣催動他體內的器官，卻會快很多。
除夕從小內外兼修，有真氣也非奇事。用真氣輔以針灸，張立山這個病是可以立竿見影的。再輔以中藥熬湯，早晚各一次，一周便可痊愈。
「等等……」就當除夕將真氣運以針上，準備扎下時，張郁卻突然出聲阻止。「那個……那個銀針需要消毒嗎？」她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按理說，站在她的立場，她確實該百分之百相信這位小姑娘。但躺著的畢竟是她的父親，求了這麼多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她一個小姑娘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