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麼?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月飛海眉頭一皺,大喝道。面前的男人渾身上下氣息渾然一體,完全沒有破綻,而且他周身隱隱露出的殺氣完全不是針對的自己,這種被遮擋保護的感覺,很不好。
最後一句咒語終于念完,蘇天宇冷哼一聲,冰冷地回答道,「我的施舍?你也配?」語氣里的囂張跋扈讓月飛海哽了哽喉嚨,卻不知說些什麼。一句話,一代帝王的高傲和風采完全暴露無疑。
蘇天宇,對待外人,從不施與半分溫柔。
于此同時,蘇天宇的氣息猛然拔起,一舉突破那個屏障後身體驟然開始破碎。身後的伊烈月忍不住嚶嚀,似乎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畫面。
和林科不同,蘇天宇的身體化為淡紫色的冰晶狀,片片,如雪花般淡雅美麗,林科最後一點意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急沖轉而下,欲繞過蘇天宇,給月飛海以致命一擊。
片片雪花開始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空氣開始變得粘稠,齊宇琛的耳朵里甚至產生抽痛般的鳴響。用雙手捂住耳朵,卻效果甚微。這種聲音直接穿透耳膜,直達靈魂。齊宇琛不由低低申吟,蘇天宇給他的感覺,很怪異。
「嗚,」身體被某人拖拽進一結界內,耳鳴的癥狀逐漸緩解,齊宇琛抬首,發現身邊站著的正是面無表情的緋櫻。「你救了我?」
「放心,我從不會干虧本的買賣。你現在在結界內好好給我呆著。」緋櫻沒有理會半跪在自己身前、臉上依舊冷汗涔涔的狼狽模樣,眉頭緊鎖,似乎在為眼前之事擔憂,但又仿佛心不在此,思緒飄飛到遠方。
「洛夜,天宇他什麼時候知道了血靈咒?」伊烈月的身體微微發顫,語氣雖然平穩,但血色盡失的臉頰出賣了她的震驚。
「和你隱瞞他的同一年。」洛夜的聲音有分喑啞,別過頭去,似乎不忍再看不遠處那決然的靈魂。
「哈,果然如此,我們互相隱瞞,沒想到最終我們卻都栽在這上面。」伊烈月蒼白的臉上淒然地笑容,「我將血靈咒改造成封印靈魂的法術,而天宇卻加強了血靈咒原本的能力,難道天意如此?」
「姐……」洛夜不忍伊烈月繼續說下去。
「洛夜,其實你喜歡我的對不對?雖然外界都以為你是認了蘇天宇,和他結拜之後在認識的我,但你絕對在很早之前就和我熟識。不過因為我記憶曾經被抹去一段,所以一直不敢加以確定。洛夜,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擔憂,可失去的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真實的身份?」
「……」洛夜沉寂。
「呵呵,轉來轉去,依舊逃月兌不了被預言的命運,如果蘇冽有一天強大了,你告訴她,千萬不要去那個地方,如果真去了,直接將那個地方碾成粉末,千萬不要听任何一句話,否則絕對會被束縛一生……」
听著伊烈月的「遺言」,洛夜抬頭,眼底的掙扎清晰可見,就連異色的瞳色都忽明忽暗。
「我會告訴她的,而且,阿依,我的記憶也被抹去過,只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妻,僅此而已。」洛夜淡淡道,眼中夾雜著的淡淡迷惘和莫名情愫卻讓伊烈月的心在微微掙扎。
「那……算了,如果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請照顧好冽兒,擺月兌了。」雖然很想知道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時間和心情,而且,沒有說出的是,伊烈月的內心竟然在隱隱排斥事情的真相。
她是洛夜的未婚妻,那她的天宇算什麼?
罷了罷了,一切都將在今天結束。
蘇天宇和林科在半空中對撞,雖然蘇天宇發動時間較晚,但被稱為「魔之子」的他卻擁有著近乎妖孽般的才能,完美地提升了血靈咒的效果,一時間竟然和林科持平,不相上下。
「莫名其妙的人,」蘇冽輕哼一聲,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一直在「看戲」的幾人。
「你們,也是神荒世界的人吧,沒想到神荒這些年來竟然出了如此多的年輕強者,嘖嘖,真想趕緊回去。然後——好好地破壞」月飛海的語氣越發森冷,「你們就算在怎麼掙扎,也逃月兌不過命運的輪回。還不如魂飛魄散來的舒坦……」
「你知道些什麼?」一直魂游天外的緋櫻突然出聲,冷冷地瞧向對面的少女。一副篤定的語氣讓所有人皺皺眉,洛夜幾人是疑惑,而月飛海則是震撼。
這是第一個提出如此疑問的人。
「哈哈,我知道些什麼?」月飛海大笑道,「我知道些什麼又怎麼樣?丑陋的世界,滿目瘡痍,我恨不得一把火燒得干干淨淨憑什麼被那個男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著?大不了一切重新開始」
語氣里的執著和瘋狂,竟然讓緋櫻看到了另一種孤獨。
「緋櫻,不用說了。即使她有難言之隱,但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也只有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你真是我女兒的師傅,就請你把她帶進那個世界吧,如果可以,把她有關我們的記憶洗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