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見不說不行了,只得說道︰「太太說的很是,只是家里的花銷也實在少不了。」「可不是嗎!花銷大,進項是越來越少了。只宮里和老太太那是無論如何不能受委屈的。唉!別人不知道當家的難,總以為咱們得了多少好處似的,你和鳳丫頭也是知道的。」
賈璉深有體會地點點頭。王夫人見賈璉有些想法了,趁熱打鐵道︰「如今到有個方法能讓咱們有些進項,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拿了下來。」王夫人說完這話盯著賈璉,想從賈璉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
賈璉只得裝做听不懂地模樣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太太的意思是?」王夫人暗罵了句「小狐狸。」可還得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這次你不是要陪你林妹妹回蘇州嗎?」賈璉點點頭仿佛有些明白了「太太的意思是讓我從林姑父那兒借點兒?」
「若說借也無不可,只是你林姑媽早逝,你林妹妹在咱們家只怕要長住,以後還得為她找婆家,這人情往來的哪里不需要銀子?」王夫人將話點明了一些。
賈璉有些為難道︰「太太這話雖有道理,可是這還沒見著林姑父,情況還都不清楚,佷兒只怕這事有些難,但太太既然說了,佷兒一定盡力,請太太放心。」
王夫人沒有辦法了,若是不說明,只怕賈璉只會這樣裝做不知的樣子,王夫人終于直接說了出來︰「這次你去蘇州,看看你林姑父到底是什麼情景,若是熬不過這個冬天,那後事還得你幫著辦。另外你也得幫你林妹妹看住家里的東西才是。」
王夫人緩了緩說道︰「那些東西拿回來後,先不要交到官中知道嗎?」賈璉答應了下來。王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了一番,這才讓賈璉走了。
賈璉回到家里還沒坐穩,鳳姐就著急地問王夫人找他有什麼事。賈璉原原本本地將王夫人的話說出來。
鳳姐沒想到王夫人貪心至此。忙說道︰「你也不能盡听太太的話。只怕你將東西拿給她瞧後,林妹妹是半點也落不著。」「可不是這話,只是太太都這樣明說了,若是不給她點只怕是過不了關。」賈璉更是為這頭痛。雖說家里花銷大,可是進項也不少,王夫人打這主意分明是想自己貪了去。
鳳姐和賈璉想到一處,嗤笑道︰「我這個姑媽最是貪財不過的人。只怕說是那樣說,卻想得是把那銀子給了她,讓咱們替她遮掩。」
「更怕的不是讓咱們遮掩,是讓咱們替她把那銀子拿出來。」賈璉氣道。鳳姐可就著了急說道︰「平日里你總有這樣那樣的主意,這次你可得想好了。別真讓你說中了。」
夫妻二人在屋里盤算了半天,也沒商量個結果。兩人也都沒心情休息,平兒在一旁勸道︰「二爺、二女乃女乃還是早些安置吧,明日只怕還要早些去老太太那兒呢。」
鳳姐知道這也躲不過,便對賈璉說道︰「可不是,你陪林妹妹回蘇州,只怕老太太也要吩咐些,別讓老太太再看出點什麼來。」
賈璉點點頭和鳳姐一同睡了。到了第二天,賈母果然將賈璉叫了過去,鳳姐當了這麼些年的家,也明白賈母肯定是不想自己跟著去的,所幸賈璉並不瞞她,所以鳳姐只到了抱廈處理家里的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