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接了過去,看了看沒什麼大礙。便命林青收好。另外又從林青那里接過了幾張銀票遞給了賈璉。
賈璉不解其意看向林如海,林如海示意賈璉接了過去後才說道︰「我也听玉兒說過,在賈府的時候,你們夫妻兩個最是照顧她的。這里有五千兩銀票,你且拿著。日後只怕還得你們夫妻費點心才是。」
賈璉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哪里照顧過黛玉,只在家時听鳳姐說過零星半點的。如此自己哪里好意思接這銀票。
林如海笑道︰「不管怎樣,就是這次你陪著玉兒回來,這一路上也辛苦不少,就拿著吧。」
賈璉見林如海如此堅持只得接了過去,心里暗暗想著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照顧黛玉才是。
說了這麼多話,林如海到底堅持不住了,臉上露出倦意。賈璉也不敢多做打攪,忙起身告辭。
林如海是再也撐不住了,口中驟然吐出血來,林青扶住林如海忙命人去通知黛玉,再叫人將林如海抬回房中。
黛玉今日也不知怎地,竟也有些坐臥不安。莫名之火發了也不少,讓紫鵑和雪鳶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在旁邊干著急。
紫鵑悄聲問道︰「雪雁,不如去請了王嬤嬤?好歹勸勸姑娘?」
雪鳶搖搖頭說道︰「姑娘這火實在莫名其妙,咱們受著也就是了,別讓嬤嬤過來,她年紀也大了,萬一再受點氣倒是咱們的不是了。」
紫鵑听雪鳶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只得做罷。而這時,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差點撞倒了雪鳶。雪鳶忙扶住嗔道︰「怎麼回事?這般慌張。」
那小丫頭顧不得行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姑…娘。」剛叫完,又喘息了半天。黛玉心中的不安騰然而起︰「雪雁倒杯水讓她先喝點。」雪鳶將茶杯遞給了小丫頭,小丫頭一口氣灌了下去,這才好過些。
黛玉方問道︰「怎麼回事?」小丫頭忙忙地說道︰「是林總管讓我來請姑娘,說是老爺身體有些不好了。」
黛玉不過別的猛然站了起來,驚問道︰「可是真的?」小丫頭嚇得點點頭也說不出話來。黛玉也不等她再說下去,扶著雪鳶向林如海的院子走去。
紫鵑跟在後面竟有些趕不上黛玉的步子。便努力地小跑跟在後面。
雪鳶見黛玉氣息也有些不穩,怕黛玉出事,忙用內息幫黛玉調息著。讓黛玉好過了一些。
進了房里,黛玉看到林如海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黛玉害怕了竟有些不敢向前去。淚珠兒像線似的滴落了下來。
林青見黛玉進來後,走到黛玉而前說道︰「姑娘,剛才大夫已經來給老爺瞧過了。」黛玉低低地問道︰「大夫怎麼說?」
林青不敢隱瞞低聲說道︰「大夫說是情況不好。老爺只是強撐著。讓姑娘做好準備。」話音剛落,黛玉的身子搖搖欲墜,雪鳶扶緊了黛玉。不讓黛玉倒下去。
黛玉定了定神,看向林青說道︰「父親這邊先瞞著點吧,這幾日讓大夫就先別回去了。」林青點點頭下去替大夫安排住的地方。
黛玉走向林如海,望著父親日益衰老的面容,黛玉淚如雨下,林如海因為服了大夫的藥,這時也醒了過來,見黛玉坐在自己身邊,林如海慢慢抬起手來拍了拍黛玉。
黛玉帶著哭意輕輕叫道︰「父親。」林如海微微點點頭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黛玉听林如海發了話,便看向雪鳶︰「你和紫鵑去林叔那兒問問,看現在父親可以吃些什麼。」
雪鳶和紫鵑答應後帶著屋里的人都下去了。黛玉這才又看向林如海,林如海勉強笑了笑安慰道︰「玉兒,不必太擔心,爹現在還沒事。」
黛玉強忍著硬是逼自己露出一絲笑容︰「玉兒知道。爹爹沒事。」「玉兒,爹只怕是再也拖不了幾天了。」黛玉不願听到這話,只搖著頭不讓林如海說下去。
林如海厲聲叫道︰「玉兒。」黛玉還從未听林如海如此厲聲不由地止住哭聲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緩了緩這才說道︰「玉兒,這幾日管事們都已到齊了,我已讓林青安排好了,明日便讓他們進府和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