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右相大人支持的只有主子一人,那曦君就算再怎麼耍手段也不可能贏得過主子您的!」蜀和面色也有些陰沉。
曦君,主子的同母異父的庶弟,陛下登基後方才納入後宮的,一開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夫,如果不是主子一路扶持,他如何能夠登上君位,還生了十九皇女、二十皇女和十四皇子?
如今太女之位空缺,他居然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十九皇女如今不過十五歲,而他自己也不過是蜀家的一個庶子,居然還想聯合右相大人一起對付主子?簡直痴心妄想!
「本宮自然放心!」昭賢貴君冷哼道,須臾後,面色又黯然下來,「不過陛下已經很久沒來本宮這了,在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女乃爹,你說本宮該如何把陛下拉回到本宮這里來?」
如今可不是單純的爭寵這麼簡單了,要是誰能夠在這個時候得了陛下的心,那將來就是大周的太鳳後!
萬人之上,唯我獨尊!
蜀和想了一會兒,道︰「奴侍這有一計策,只是不知主子是否願意。」
「說罷。」昭賢貴君道。
蜀和領命,沉聲道︰「之前提到了十六皇女,奴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這十六皇女就快要十六了吧?該為她準備初侍了。」
「初侍?」昭賢貴君眉間蹙了起來,「你要本宮給十六皇女選初侍?」
蜀和點頭,「是的。」
昭賢貴君眸底閃過一絲慍怒,「女乃爹,陛下本就不待見十六皇女,本宮這麼做豈不是更加惹她不快嗎?」
蜀和微微一笑,「主子這就錯了,陛下是不待見十六皇女,但是這皇女成年選初侍乃是太祖皇帝定下來的規矩,陛下就算再怎麼厭惡十六皇女也不能壞了這個規矩,主子這麼做不但不會惹陛下不快,反而能夠彰顯主子的賢德,而且……」他頓了頓,繼續道︰「奴侍听說寧王和十六皇女甚為交好,主子這麼做了不僅可以贏得陛下的贊賞,還可以離間寧王和十六殿下,就算寧王將來想拉攏十六皇女也要防了一手,自然不可能親近,雖然十六皇女不進陛下的眼,但是主子不要忘了她終究是貴君的養女,陛下對貴君始終有幾分就恩情在的。」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這十六皇女不為臻兒所用,也不會投向寧王的陣營中?」昭賢貴君彎著嘴角道,「這說起來倒是挺不錯的,只要本宮給她選了初侍,別人還不把她自動歸到了臻兒這邊!也算無形中打擊了司慕容的囂張!」
「主子英明。」蜀和道,「不過這個初侍的人選可要好好甄選一下。」
昭賢貴君眯起了眼,「你放心,本宮自有主張!你明日去宣右相正夫進宮一趟,說本宮要和他商議一下臻兒大婚之事。」
「是!」蜀和心領神會地應道。
……
司慕涵一連三日都在自己的宮中養病,對于昭賢貴君宮里的事自然一無所知。
每日里,她除了吃藥之外,要不就是和父君閑聊,說一些外面的見聞,要不就是看看書,寫寫字,日子過得也算安寧。
這些日子外面一直在下著大雪,廢太女的死就像被這場大雪給掩蓋了一樣,無論在朝堂還是在後宮,幾乎沒有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養病的期間,五皇姐曾經進宮看過她一回兒,只是她心里還是有疙瘩,因而只是說了一會兒就散了。
反而她給她帶來的一個消息讓她苦惱了好一會兒。
雪暖汐祭祖回來了。
這位雪大公子終究還是回來了,不過他既然已經如了願,應該不會再如幼時那般找她麻煩吧?
說起她和雪暖汐的恩怨,還得從和裕鳳後還在世的時候說起。
那一年,她不過四歲,其他人四歲的時候自然什麼也不懂,而她的身體住著的卻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自然不同。
而雪大公子,也不過是五歲的年紀,小小的人兒長的像個小雪人一樣胖嘟嘟的,甚至可愛。
她一時心癢之下,捏起了他的軟軟的臉龐,贊嘆地叫了一聲胖嘟嘟,後面的好可愛三個字還未出口,原先可愛的人兒立即變了臉色,大口一張,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那時雪暖汐年紀是小,但是力氣卻不小,這一口下去,她的小手臂頓時鮮血泛濫。
她和他從此就結下了冤仇。
往後的日子里,只要這雪大公子一進宮,定然會作弄她一番,這作弄還不只是小孩子的玩意而已,有幾次她差一點把命給搭上了!
他是當朝帝師雪大人的掌上明珠,而她,不過是一個被丟來丟去的無寵皇女,如何能斗得過他?
每次他找麻煩,不管是誰有理,最終倒霉的肯定是她!
後來,他拜了師父,出門修行學藝去了,她方才月兌離了水生火熱的日子,三年前他回來後,她又恰好出宮游歷,躲過了一劫。
不過說起來,他們也挺長的一段時間未見了,但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怕了這個雪大公子,只要听見了他的名字就心底發麻,只希望他嫁人之後能夠收心養性!
只是沒想到她才剛在心底想起了這個主兒,下一刻父君就笑著進來,告訴她,雪暖汐進宮來探望她。
「什麼!」她當即嚇得跳下了溫暖的軟榻,「父君你說什麼?」
貴君看著女兒的模樣,笑的更是開心,「暖汐啊,你小時候不是總是喜歡和他玩來著?他听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你!」
司慕涵抬眼往門口看去,除了貴君身旁的安兒之外,還有一個嫻靜優雅如玉蘭的年輕公子,還有那公子的身後跟著的小侍打扮的男子之外,再無其他人,難道她又听漏了什麼?她拿起一旁溫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醒醒神,「父君,開玩笑吧?」
「你這孩子,父君哪里開玩笑?」貴君嗔怪道,然後拉著身邊的優雅公子微笑道︰「你瞧,這不就是暖汐嗎?」
「噗——」司慕涵一口茶全部噴到了胸前的衣裳上,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公子,一臉荒謬,「父君,兒臣只是染了風寒,而不是傷了腦子。」
「怎麼?十六殿下不記得暖汐呢?」優雅公子輕啟水唇,柔聲地說道,端莊的臉色似乎有一絲受傷了的痕跡。
司慕涵當下徹底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