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永熙帝的旨意,後宮一眾宮侍皇女皇子除司以佑之外都出席了太廟的祭祀,便是連應該在宮中養身子的順君也沒有缺席,不過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因為順君比之上一次露面消瘦了不少,臉色也是蒼白蒼白的。
不過如今大家的注意力卻也不再順君身上,而是聚在了司予述和司予昀的臉上。
因為她們臉上帶著傷。
司予述安靜地站著,低著頭,沒有去看任何人,便是司予昀也沒有。
而司予昀雖然看了司予述,但是,卻也僅僅是一眼罷了。
許是服了藥,司慕涵的神色和尋常沒有多少差別,整個祭祀有條不紊地進行到了最後,司慕涵莊重肅穆地上前上了香,隨後,轉過身,看向了站在了她面前的三個皇女。
司予赫臉色有些青蒼。
司予述握緊了拳頭。
司予昀在接到注視的那一刻猛然低下了眼簾。
司慕涵沒有說話,神色依舊肅穆威嚴。
蜀羽之心頭微微一顫,牙關也緊咬起來。
水墨笑也發現了異樣,卻是不明。
而蒙斯醉,心里沒來由的不安,他想起了女兒臉上傷勢的來由……她是想替四皇女討回公道嗎?!在這般時候?!
他盯著司慕涵,眸光顫抖。
許久之後,便在所有人都開始不安之時,司慕涵方才開口,「三皇女。」
司予昀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然後僵硬著身子,緩緩抬起了眼簾,入目的是母親一張沉靜威嚴的面容,「兒臣在……」
她的聲音,像是帶著顫抖。
司慕涵盯著她,沒有說話。
蒙斯醉眼眸睜大了許多,神色是說不出的復雜。
司予昀心頭不斷顫抖,一抹極深的不安在心中蔓延開來,母皇這是做什麼?是四皇妹去跟母皇告了狀,還是……不可能的!母皇不會知道的!絕對不會!皇兄還未醒來,母皇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
也許是天冷,也也許是氣氛過于的壓抑,睦君懷中的五皇女開始哭鬧了起來,睦君一驚,連忙低聲哄著,只是越哄五皇女卻哭鬧的更厲害。
而此時,孫侍君懷中的五皇子也開始哭鬧了起來,孫侍君臉色一變,趕忙用手捂著兒子的嘴同時低聲哄著。
便是連一直沉浸在了自己悲傷當中的司以晏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而在蜀羽之身邊的司以徽也開始不安起來,對于這一日,他已經是盼了好久了,他終于可以看到母皇而不會惹母皇生氣,可是這一刻,他卻不敢抬頭去看母皇,小小的身子緊緊地繃著,然後伸手去牽父君的手,可是手方才踫見了父君,卻驚愕地發現,父君的手居然也是緊繃著的。
水墨笑見了這般情形,只能上前,「陛下,天冷,五皇女和五皇子還小。」
他自然也是發覺了司慕涵舉動的異常,但是卻只是以為她是因為司予昀和司予述打起來一事而動怒。
司慕涵沒有理會水墨笑,不過也沒有繼續保持沉默,「去上香。」
司予昀眼眸倏然間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話是真的。
母皇讓她去上香?
可是已然都是母皇一個人上香而已,也只有母皇有這個資格上香,可是如今……
司慕涵仿若沒有看見她的震驚似的,轉過了視線,對著司予赫和司予述說道︰「你們也去。」
司予赫和司予述也是滿目震驚。
水墨笑眉頭上的小山更是隆高了許多,她這是在做什麼?
三個皇女都沒有動靜,仿佛已經是定住了一般。
司慕涵神色未變,「冷霧,給她們香。」
冷霧領了命令,隨即取了點燃了的香送到了三人手上。
司予赫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只是看著手中的香卻還是有些猶豫,目光求援似的看向了水墨笑。
水墨笑接到了目光,然後,微微頷首。
司予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上前。
司予述沉了沉眸子,也跟著上前。
司予昀見了司予述上前,帶著濃郁不解的眸子當中隱隱間生出著一抹慍怒,然後卻也是安靜地跟著上前。
三個皇女一一肅穆地上了香,然後,退回了原來所站的位置,心卻還是提著。
司慕涵似乎怎的只是打算讓她們上上香罷了,在三人退回了原來的位置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睦君以及哭鬧著的五皇女身上,「五皇女今日的身子如何?」
睦君沒想到司慕涵會這般問,硬是愣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抱著五皇女跪下,「回……回陛下,哲兒很好……許是因為今早天冷,哲兒方才會哭鬧,請陛下念在哲兒年少無知份上,饒了哲兒不敬之罪,臣侍未曾教好女兒,臣侍願領責罰。」
「起來吧。」司慕涵似乎沒有降罪的打算,說完之後便轉過了視線,看向了水墨笑,「五皇女和五皇子年幼,鳳後多看顧一些。」
水墨笑也有些詫異,但還是應了,「陛下放心,臣侍知道。」
司慕涵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司予昀。
司予昀因此而猛然哆嗦了一下。
蒙斯醉緊握著的拳頭內,指甲幾乎戳破了掌心,她這番舉動,究竟是為何?!
司慕涵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那雙幽沉無底般的眸子中除了沉靜威嚴,便沒有其他的神色,會兒之後,便收回了目光,下令擺駕交泰殿。
而便在這一刻,一直安分不已的如同隱形人一般的趙氏卻忽然間開了口,急切地叫住了司慕涵,「陛下——」
他叫了出聲之後,便快步往前,走到了司慕涵的面前。
水墨笑見狀,臉色一沉,叱喝道︰「趙侍君這是做什麼?!」
趙氏仿若未曾听見一般,一雙含著哀求的眼眸盯著司慕涵,「陛下……」
「夠了!」水墨笑真的擔心趙氏會當著這般多人的面說出了昨晚的事情。
而蒙斯醉見狀,臉色也是變得極為的難看,鳳後這般反應……難道……心頭猛然間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下一刻,他也顧不得太多,立即上前,「太廟乃莊重之地,趙侍君該謹言慎行!」
水墨笑看了一眼蒙斯醉,隨後也加入了聲討趙氏之中,「趙氏,還不退下!」
「陛下……」趙氏的臉色白了一些,焦急而哀求地看著司慕涵,「臣侍……臣侍有事情和陛下說,請陛下……」
「夠了!」蒙斯醉厲喝阻止了趙氏繼續說下去,目光隨後移向了司慕涵,眸子內滿是顫抖的驚悚,一字一字地咬著牙道︰「陛下!太廟之中,不該這般沒規矩!」
司慕涵的目光在蒙斯醉的臉上一掃而過,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蒙斯醉的身子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
司慕涵看向了趙氏,眸光依舊威嚴,沒有往日的那般柔情。
趙氏衣袖下的手倏然緊握了一下,不過臉上的神情未曾有一絲的變化。
「有事往後再說。」司慕涵緩緩說道,這是她第一次當眾駁了趙氏的請求,說完之後,便起步離開。
趙氏臉色白了起來,像是遭受了極大的打擊似的,站在了原處不動。
而蒙斯醉卻因為猛然間松了口氣,身子又踉蹌了幾步,若不是憶古及時攙扶住,他可是已經跌倒在了地上了。
水墨笑狠狠地瞪了一眼趙氏,隨後便沉著面容看著眾人,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便讓眾人散了,睦君和孫侍君也沒有多大的好奇心,抱著自己的孩子行禮之後便匆忙離開,隨後舒君也拖著孱弱的身子離開,便是心里一直想找機會和司慕涵說話的順君也沒有在這般不尋常的氣氛當中開口。
蜀羽之不放心這里的情況,可是更加不放心司慕涵那邊。
天亮之前的司慕涵吐血的情形便像是一個魔咒一次有一次地折磨著他,他必須去弄清楚!
這里有鳳後在,他不會讓趙氏胡作非為!
咬了咬牙,對著水墨笑行了一禮,然後也領著司以徽離開。
水墨芯了蹙眉,但是到底沒有阻止。
幾個君侍走了,其他不相干的宮侍官員也逐漸離開,只是最後都沒動身的幾人,卻仿佛不打算離開一般。
水墨笑掃了幾個孩子,最後目光定在了兒子身上,只是很快便在司以晏上前一步想要說話的時候就移開了。
司以晏的眼楮再一次濕潤了起來。
「都……」水墨笑的話還未方才開了個頭,那邊一直呆愣中的趙氏卻猛然間雙膝跪地,跪向了蒙斯醉,「豫賢貴君,臣侍求你……」
「你跟本宮閉嘴!」蒙斯醉面容猙獰了起來,趙氏這般舉動已經是表明了他知道昨晚上的事情,可是誰告訴他的?!是她?是她嗎?!她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她將雪凝關進大牢當中便是不想殺她嗎?!她怎麼可以——佑兒是她的親生兒子!
趙侍君一臉驚慌,卻也沒有繼續下去,只是低著頭,哭了起來。
蒙斯醉沒有再對趙氏如何,他心里恨的人是另外一個人。
水墨笑是恨不得上前撕了趙氏,「哭什麼哭?你想哭給誰看?!」說完,不等趙氏反駁,便厲色對著身邊的宮侍道︰「還不快扶你的主子起來送他回去!」
身邊的宮侍聞言,驚了一驚,然後便伸手扶起了主子。
趙氏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不過在離開之前,卻滿目內疚地看了司予述一眼,而這一眼,恰好被蒙斯醉給見到了。
蒙斯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了起來。
趙氏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司予述始終低著頭,握緊了拳頭,會兒之後,她也行禮告退,只是方才走出了一步,便被叫住了。
「四殿下!」蒙斯醉的聲音似乎顫抖了起來。
水墨笑聞言,臉色一變。
司予述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蒙斯醉。
而這時候,司予昀也似乎猜到了父親的心思,目光狠戾地射向了司予述。
司予赫和司以晏雖然不明來由,但是心里卻也是慌了起來。
蒙斯醉緊緊地握著憶古的手臂,便是將憶古給握的生疼也未曾發覺,他盯著司予述,臉色蒼白而鐵青,「趙氏為何知曉昨晚的事情——」
一字一字仿佛從牙縫當中擠出了一樣。
司予述沒有開口。
蒙斯醉松開了憶古的手,走進了司予述,再一次問道︰「是——不——是——你——說——的!」
司予述還是沒有開口。
「是不是你說的!」蒙斯醉嘶吼道。
這一次,司予述沒有沉默,不輕不重地說出了一個字,「是。」
而這話一落之後,隨即響起了一個巴掌聲。
蒙斯醉渾身顫抖地揮出了一個巴掌,面容開始扭曲了起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到當日他真心對待的孩子今日會這般往他的身上插一刀,他對她即便及不上對待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也是真心也是用心,為什麼她如今要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母女都是這般樣子——
蒙斯醉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了瘋狂一般。
司予述嘴角因為方才的那一巴掌而滲出了一絲血跡,可想而知蒙斯醉用了多大的力道,她沒有抬手去抹去那抹血也沒有因為蒙斯醉的憤怒而生出任何一絲的怯弱,而是平靜地看著他,「我不會讓凝表姐死!」
蒙斯醉猛然後退了兩步,眼中泛起了淚光,瘋狂笑道︰「不要她死?你不要她死?所以你便要逼死佑兒,逼死你的二皇兄?!」
「司予述我殺了你!」司予昀勃然大喝道,隨即便沖上前要對司予述動手。
「夠了!」水墨笑也咆哮著上前阻止,「你們鬧夠了沒有?!」
「她想逼死我的皇兄!」司予昀看著擋在了她面前的水墨笑,怒吼道。
水墨笑理解他們的憤怒,但是卻不能坐視不理,「那你想如何?真的殺了你的四皇女?殺了你的四皇妹嗎?!」
「她沒資格當我的皇妹!」司予昀未曾示弱。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來說!」水墨笑也是有些怒了,他們憤怒是應當,但是卻也不能因為憤怒而胡言亂語。
司予昀臉色猙獰起來,但是卻沒有反駁,似乎無話反駁一般。
水墨笑轉過視線看向了臉色煞白煞白的蒙斯醉,「豫賢貴君,鬧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這件事陛下必然會做出處置。」
蒙斯醉卻笑了起來,只是淚水也同時滑落,「處置?做出處置?她真的會做出處置嗎?!真的會嗎?」
「二皇子是陛下的親生兒子!」水墨笑咬著牙道。
蒙斯醉沒有再說話,合上了眼楮,止住了淚水,他不該再為那個人再流一滴眼淚,不該,真的不該!他可以承受她給他的任何傷害,可是,卻無法接受,她這般對待他的兒子!牙緊緊地咬著,幾乎咬出了血來,睜開了眼眸,盯著水墨笑,「沒關系,佑兒沒了母皇,還有我這個父君,沒關系——」
「蒙氏——」水墨笑心頭一驚。
蒙斯醉沒有再理會水墨笑甚至沒有再為難司予述,「昀兒,我們走!」
司予昀不甘,「父君——」
「走——」蒙斯醉厲喝道。
司予昀看了父親的神色,心里即便再恨,卻還是听了話,狠狠地盯了司予述一眼,便上前,攙扶了蒙斯醉離開。
水墨笑轉過身,看著眼前半邊臉已經腫起來的司予述,即便腦海中還徘徊者她之前的控訴,可是如今,卻還是無法心平氣和,「看見了吧?即便你找了趙氏,也對雪凝沒有什麼幫助,反而讓他得了機會,將所有人都往死里整!」
司予述垂下了眼簾。
「他若是有心幫你便不會在這時候說,更不會做出一副愧對你的模樣!」水墨笑冷笑,「他便是無法將昨夜之事公諸天下也不會讓你好過!如今蒙氏可以說是恨毒了你,若是二皇子因為你的行為而出什麼事情,將來——」
他甚至不敢去想將來的事情!
「兒臣既然犯下了錯,那便會承擔一切的後果!」司予述倏然抬頭道。
「承擔後果?」水墨笑怒道,「你拿什麼承擔後果,你有什麼可以承擔後果?!四皇女,你以為現在你有這個能力有這個本事可以承擔這件事的後果嗎?!即便你有這個本事可以承擔起一切的後果,可是二皇子若是因為你此舉而毀了一輩子,你的心往後也不會好過!……有些話本宮不跟你說,但是你也想的明白,在後宮中你也蒙氏成了仇敵,便是往自己的頭上架了一把利刀!」
司予述盯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那神情卻已經是表明了態度,她一切都不在乎!
水墨笑氣的滿心滿肺的疼,「你——」
「兒臣知曉父後為了兒臣好。」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道,「只是,正如兒臣之前與父後說的,兒臣沒有選擇!」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
水墨笑胸口因為巨大的憤怒而劇烈起伏著,腦仁也一陣陣地抽痛。
「父後……」司予赫見了父親這般模樣,憂心上前,「父後你先別急,我們再想想法子……」
司以晏也跟著上前,而且習慣性地去握父親的手臂,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成功。
水墨笑猛然間揮開了他的手。
司以晏整個人都愣住了。
水墨笑不是沒有看見兒子的反應,只是這時候,他實在無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咬了咬牙,狠下了心,沒有理會司以晏,起步離開。
司予赫原本是想跟上的,但是卻不放心幾乎面無人色的司以晏,「大皇兄……」
司以晏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然後,便站不穩,整個人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淚水猛然涌出了眼眶,不斷地滑落臉龐,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哭出聲,而是呆呆的,像是傻了一般。
「大皇兄……」司予赫有些慌了,蹲子有些不知所措。
司以晏木然地抬頭,「大皇妹……父後不要我了……父後不要我了……」
「不會的!」司予赫握著他的手,「大皇兄你別胡說,父後怎麼會不要你呢?父後不會的,真的不會的!父後他只是生氣了而已,等父後氣消了,我再和大皇兄一起想父後請罪,求父後原諒!」
「生氣……」司以晏死寂般的眸子生出了一抹亮光,「對!母皇說父後很生氣,父後一定只是生氣而已,父後不會不要我的!」說著用力握住了司予赫的手,「大皇妹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能沒有父後,我不可以沒有父後!我要父後——我要父後——」
司予赫點頭,「我會的,大皇兄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為什麼昨晚上為何要讓阿斯和大皇兄見面,若是昨晚上她什麼也沒做,那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大皇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的眼楮紅了,但是卻沒有如同司以晏一般哭了出來。
父後說的對,她是皇長女,便該承擔起皇長女的責任!
司以晏沒有去想司予赫為何會這般說,此時他的心已經是亂成了一片,抬手抹干淨了臉上的淚水,「大皇妹我們快回去,父後見了我們回去晚了會更加生氣的!」
司予赫壓下了心頭的難過,點了點頭,然後扶著他站起身來,一同往朝和殿而去。
……
蜀羽之陪著司以徽回了朝和殿之後,司以徽便拉了拉他的衣袖,蔓延擔憂地看著他,只是這時候,蜀羽之卻沒有能夠第一時間讀出他的心思,不過司以徽身邊的宮侍卻明白了。
「主子昨夜一夜未回,四皇子很擔心。」
蜀羽之低頭看著兒子,然後蹲下了身子,擠出了一抹微笑,「徽兒別擔心,父君沒事。」
司以徽卻是搖頭,不是,父君一定有事的,以前父君從來沒有試過這般。
「徽兒……」蜀羽之緩緩地叫道,卻沒有繼續解釋,「父君如今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好嗎?」
司以徽雖然不安心,但是卻還是點頭。
蜀羽之笑道︰「放心,父君沒事,只是如今你母皇交給了父君一件事,父君必須將這件事做好,這樣方才不會讓你母皇失望。」
司以徽愣了愣,然後點頭。
「徽兒是個怪孩子。」蜀羽之伸手緊緊地保住了他,好一會兒之後,方才松開,讓宮侍將司以徽領回住處好生照顧。
靜站了會兒,沉澱了思緒之後,便暖閣而去,屏退了宮侍之後,便召來了暗衛,凝著面容說出了自己的命令。
往日沉穩如冰般的暗衛在听了蜀羽之的話之後卻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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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萬更吧
猜猜羽之讓暗衛做什麼?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