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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霜詫異問道︰「哪里蹊蹺?」
六娘也不急著回答她,而是伸手去弄她頭上歪了的絨花︰「瞧瞧,姑娘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注意點兒,讓人看了會笑話的。」
語調慢慢的,細細的,如同春雨一般將芷霜的心點點的滋潤著。
芷霜露出孩子的笑容,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府里最幸運的姑娘。她與六娘不像其他庶出姑娘與自己親娘那樣生疏。
六娘也會盡量給她自己所有的關愛。雖說,這其中也有利用的成份,但是對生長在大家族就要擔負起自身的責任。
畢竟出身和父母是不可選擇的。
「這事兒未免太過巧合,翠蓮平日里雖跋扈了些卻也不至于去偷主子的錢財。就算她偷,為何偏被你和六姑娘撞個正著?」六娘語氣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緒。
芷霜卻明白她這是在懷疑芷容。「三姐姐平時呆傻的,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心機。」
六娘回首打開抽屜,拿出一只珍珠釵,插在了芷霜的發髻上,滿意的抿嘴微笑︰「這樣更美了。」仍舊淡淡的口氣。
芷霜任她擺弄,沉默不語。
「她是呆是痴我不管,但她若是妨礙了你的前程,到時我也不可會手軟。」六娘面上依舊帶笑,但芷霜知道這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
六娘沒有兒子,再怎麼爭斗,再如何得寵,也不可能比得上崔氏和四夫人,所以她一心想讓岳北城收了芷霜做小,好讓母女日後生活無憂。
芷霜暗自微微輕嘆,六娘也是費了心思的,岳北城的人品還是非常不錯的。
她又想起芷容驚慌失措的樣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那樣一個窩囊膽小的人跟布局者對上,更疑惑她手里是否真的有那麼一本絕世的刺繡寶典。
經過翠蓮一事,白府的下人們都收斂很多,誰也不敢白天吃酒、打牌。變化最多的便是翠縷,她不僅不去打牌更是很少出院子。
每天都圍著笑眯眯的芷容打轉,卻從不靠近芷容的內室。芷容一時間想找她的毛病,只好繼續裝傻等待時機。
「我剛打听到的消息,翠蓮被陳二賣給了一個鄉下的老叟。」春華一邊給芷容梳頭不無同情的嘆道。
秋蓉擰了一把棉巾不以為然撇嘴道︰「她這是活該!夏錦和冬繡受的罪可是要比多得多!若不是念著姑娘她們早就逃了!」
芷容身子猛地一震,夏錦和冬繡被崔氏派去夜香房刷便桶。兩個漂亮的姑娘家被人潑便水,那是何等的屈辱。
她定楮看向秋蓉堅定道︰「十天之內除掉翠縷!」
「姑娘可有了法子?」秋蓉忙問道。
芷容點點頭;「我們有她的把柄。」
春華問道︰「姑娘不是說過捉賊拿髒,捉奸成雙嗎?可是翠縷現在收斂了不少,很難捉住她的小辮子。」
芷容挑眉微笑︰「她再收斂也抵不過一個‘欲’字!」
用過早飯,趙嬤嬤帶著織繡房裁衣師傅過來給芷容量身子。
起初芷容還以為是各院的姑娘都有,問了才知道崔氏吩咐只給她一人量。
「姑娘的那些舊衣裳就扔了吧,穿上新的,人也能精神一些。」趙嬤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還伸手去模模衣料。
芷容這才明白崔氏是怕她丟臉呢。想必前幾日在芷蘭宴席上的事被崔氏听了去。倘若讓岳家以為她這個主母虧待繼女那臉面往哪擱?
崔氏一心要把芷蘭嫁到岳家。她絕不會讓岳家人說出任何的不好。
芷容並不希望岳北城娶芷蘭,並不是因為自己有些喜歡他。更是因為他的人品,那樣好的人不應該娶狠毒的女人。
量完尺寸,趙嬤嬤又道︰「老祖宗月底回來,到時候姑娘穿上新衣裳定會讓老祖宗歡喜。」
老祖宗要回來了?
不安漸漸爬上芷容的心頭,老祖宗是白家的權威性人物。她說的話沒人敢違背。
所有姑娘中老祖宗最疼芷蘭,她一定會用各種方法促成白、岳兩家的親事。而她對芷容也是冷冷淡淡,根本不予理睬。
這也讓芷容擔心她將來的計劃難以實施。
「唉——」芷容輕輕一嘆,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倒不如把眼下的事情理順。
芷蘭昨晚過來又給了她五兩銀子,並交代一定要宴請岳北城。這可是要比除掉翠縷更加頭疼的事兒。
她總不能把岳北城給賣了啊。五兩銀子這麼便宜,岳北城不恨她才怪!
「姑娘,二姑娘和四姑娘來了。」翠縷進來道。
芷容詫異,這兩個姐妹突然來了?
「快請進來!」
「不用請了,我們都進來啦。」一陣悅耳清音之後芷瑤邁著輕盈的步子,優雅的走了進來,紅潤的臉龐配上明媚的笑容更加嬌艷、芳華。
這樣的美麗、嫵媚使得同樣身為女子的芷容都有那麼一剎的恍惚。
長相一般的花氏竟然能養出如此美貌的女兒也真是讓捉模不透。
芷雲緊跟在芷瑤後面,卻一個大步邁過來,坐在了榻上與芷容面對面︰「三姐姐我今兒個听了一件奇事兒,你要不要听?」
芷容茫然的看著她心道︰她能有什麼奇事跟我說?心里疑惑不定面上還要裝作好奇,並且快速的變換神色道︰「什麼奇事兒?」
芷瑤這會兒坐到芷容的另一邊,這姐妹兩個把她架在中間,讓芷容很不舒服。
「听說臨州有一戶正經人家。家里頭有兩位姑娘,大姑娘很受寵愛,二姑娘因為庶出處處受人欺負。」
听到這,芷容心頭猛然一抖,只感不妙。
果然就听芷雲一臉輕蔑道︰「只可惜那大姑娘恃寵而驕,又不要臉面竟然跟自家的表兄暗地里傳情。她以為這事兒能瞞天過海卻不想被二姑娘逮了個正著!哎呀,這樣一來可不得了!」
芷雲深深的盯著芷容,神秘道︰「三姐姐你猜怎麼著?」
芷容擰著眉,想了想搖頭道︰「猜不出。」
「那大姑娘為了抱住自己的名聲在二姑娘的飯菜里下了毒,硬是把那二姑娘給害死了!」芷雲瞪大眼楮,死死盯著芷容,似乎要從她臉上捕捉什麼,那表情極其夸張,最後一句語氣故意壓低顯得異常陰沉。
「啊——!」芷容登時大叫,同時雙手緊緊捂著胸口,渾身直哆嗦。「哪里听來的這麼駭人的事,嚇死我了!」
芷雲被她弄得驀地一愣,隨即看向芷瑤。
芷瑤沉默的搖了搖頭,臉上略帶失望的神色。
「哎呀,我的好姐姐。」芷雲口掩絲絹咯咯笑道︰「我這是听來的故事,瞧把你嚇的!」
芷容也隨著抿嘴笑,將手中的絲絹甩向芷雲的臉︰「死丫頭,我都听的怕了。以後再不許胡言亂語,否則啊,就是姐姐不怪你,我可要打你的嘴。」
芷容長長舒了一口氣,連排胸脯,撅嘴埋怨芷雲︰「臭丫頭,嚇死我了!我以為是什麼正經的話,卻說這不講血肉親情的冷故事。以後再不要講了。」
「好好好。」芷雲閃躲芷瑤扔過來的絲絹︰「再也不說了。」
三個人又演了一會兒的戲放才散場。
燈下只剩芷容一人靜坐,她腦中不停的回旋芷雲的那個駭然的故事,那里面分明是有所指代。暗自傳情的大姑娘,不受寵愛的二姑娘。
難不成…一道驚雷滾過芷容登時僵在遠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便能夠理得清楚了。
二姑娘芷瑤果然是精明的人,她這是在探芷容的反應。如果芷容是假裝失憶定會有異樣的表情。
這一次的試探也使得芷容明白,她不是這府里唯一帶著面具的人。這府里的夫人、姑娘無一是好騙、好蒙的。
在她試探他人的同時,人家也在盯著她。以後的路絕對不好走。
不過,芷瑤卻露算了。因為芷容那天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沒看到。而芷雲的故事卻給芷容帶來她永遠猜不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