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軒坐定後很快抽了一簽,主持看後解道︰「絕地逢生,柳暗花明。」
這個簽文听上去極好,程子軒滿意的點點頭看上去十分的高興。
「一念執著。」主持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讓人根本模不著頭腦。
程子軒爽朗大笑,連連搖頭︰「大師,這一句可不對。我從沒有因為某事執著,日後也絕對不會!」
主持卻不惱,只笑道︰「明日事,明日才知道。幾位施主,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寺里休息。」
芷容忙回道︰「大師,我問這兩人幾個問題便須得回去,不做打擾了!」
程子軒朝對面的兩人冷哼一聲,很快抽了一簽,主持解道︰「絕地逢生,柳暗花明。」
這個簽文听上去極好,程子軒滿意的點點頭看上去十分的高興。
「一念執著。」主持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讓人根本模不著頭腦。
陳子軒爽朗大笑,連連搖頭︰「大師,這一句可不對。我從沒有因為某事執著,日後也絕對不會!」
主持卻不惱,只笑道︰「明日事,明日才知曉。幾位施主,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寺里休息。」
芷容心想等問完那兩人便回去。
「文公子。」等到出了房間,芷容追上狐狸。黑衣男子則把目光定在程子軒身上,並不理會芷容。
狐狸又展現出他那魅惑的笑容,笑嘻嘻的搖著扇子問;」姑娘仰慕與我,居然追到這里來了?咦,你那妹妹呢?沒一起來嗎?」。
芷容恨不得給他一腳,不過為了早點回去便耐住性子問︰「我替我家小妹問公子一件事,請認真回答我。三年前公子可否來過開州,或是你的家人、朋友可否來過?有沒有從強盜手里救過一個小女孩兒?」
「三年前我是來過一次,不過救沒救人我可不記得。要知道我見過的美女如雲,家妓就養了四五十個,怎可能都記得住呢。」狐狸依然是一臉的邪氣,不過語氣稍稍認真了一些。「雖然我不喜歡納妾,不過你那妹妹長得還不錯,收了也好。」他又邪笑著來了這麼一句。
真不要臉!沒想到居然是個男女通吃的主。
芷容冷哼一聲,以一種輕蔑的口吻道︰「可是,你不好!」說罷嘴角又是一撇轉身往前堂走。
狐狸被她的話噎的登時沒了音兒,他忽而用扇子練練的拍著手掌,忍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芷容還沒走幾步豆大的雨滴便 里啪啦的打在她身上,待她到了正堂去找春華時,外面已經是水天一線的景象了。
「姑娘,現在山路泥濘,太過危險。我們只怕要等雨停了才能走。」春華焦急的在正堂等待,見芷容出來,忙上前道。
芷容試著出門卻又被猛烈傾倒的雨水給逼了回來。這下怎麼辦,天黑之前定是回不去了。只希望四娘那邊藏得住。
「姑娘,我們去寺里避雨吧。」車夫建議道。
芷容暗道,這寺里的方丈說話可真準,剛說要留人住宿天就突然下急雨。事到如今,也只能跟那幾個變態一起在寺里休息了。她直接把程子軒也歸類到了變態,誰讓他上一世手欠的射那一箭來著。
而此時,寺廟的濟慈院內的亭子里坐著三個人。其中兩個在對弈,另外一個則搖著扇子,喝著美酒陶然的觀看。
看客並不甘于安靜的觀棋,看到自覺不妥的地方還不時的還插上忌嘴。
「喂,金子軒,你這顆棋下的不對,炎華要是走這步,你就死定了!」文宇不只是嘴上說,還起來伸手去拿棋子比劃著。
他口中的金子軒便是程子軒了。程子軒犀利的冷眸斜睨他,「死狐狸,你懂棋嗎?」。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棋子,放回原處。
文宇瞪大眼楮,扇子直指金子軒︰「嘿,你笑話本公子!要知道我的棋藝在都城都是有名的,你居然笑話我!」
對方只是眼觀棋局冷冷一笑,根本就不理他。
「炎華,這小子居然笑話我!」文宇又向面上一直帶著自信笑容黑衣男子抱怨。
炎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宇弟,你還是做下來的好,這一局很快就可結束!」說話同時一顆棋悠然落下。
金子軒臉色微變,深吸一口氣︰「你早知道我要來?」
炎華點點頭︰「我知道你是個講究的人,上次給了左福音寺一筆銀子,這一次必定會來右福音寺,補上一筆。」他隨即又皺眉道︰「不過,以你的聰明在踏入寺廟之時就應該知道有凶險才是。」
金子軒卻搖頭自嘲︰「在我踏進寺廟那一刻我就知道出去會死的很慘,不如進來,相信你炎華再狠辣也不會在佛祖面前不敬!」
他面不改色,並沒有顯出一絲的恐懼。心里冷靜的盤算著怎麼逃出重圍,山下的人一定都被炎華和文宇拿下了。
他不能孤身一人下山,否則不是被活捉便是被殺害。
只是,他有要事在身不能長期留在寺里,所以一定要想辦法安全的下山才行。
這是一局死棋,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但是人畢竟和棋不同,棋落下了便不能再動,而人不同。
而就在此時,他深邃的雙眸無意中瞟到前面不遠處回廊里的幾個人,心念瞬間一轉,笑意慢慢的爬上嘴角。
順著他的目光延伸到回廊上,芷容帶著春華和車夫在小僧的引導下走去方丈準備的房間。
「女施主,本寺女香客住的院子較遠,雨天不便行走,委屈女施主在濟慈院休息。」穿過了回廊,小僧微微笑著打開房門,眼前出現整潔的小廳。
芷容微微施禮︰「多謝小師父帶路,請小師父為楊大哥準備一間房。」
「女施主請放心。」
芷容坐在窗前悵然的盯著外面,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太陽已經懸在半山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知道現在芷煙那邊情況如何,是不是也下了這麼大的雨。她听人說福音山有時候一邊下雨另一邊晴天。
「姑娘,睡一會兒吧,婢子來盯著,雨小一點了咱們就走。」春華手搭上她的肩膀。
芷容點點頭,躺在床上小憩。不過她根本就睡不著,而是琢磨著如果四娘那里沒保住,回去該如何躲避崔氏的逼問。又該怎麼向老祖宗解釋。
雖說是依著芷煙的請求才來寺里,但是倘若真的被逼問還是不能這樣說。崔氏一定會拿她姐姐的身份揪住不放,到那時她若是把責任推給芷煙恐怕會讓老祖宗和四娘以為她是個涼薄的人。
即使她有點涼薄,但絕對不能表露。
她還不能完全放心四娘,所以要保住芷煙以維系聯盟。
單憑她一個人在白府想要站起來是何其的困難。
「姑娘,雨停了。」春華捻手捻腳的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芷容噌地做起來︰「我們走吧。」
兩人剛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就有一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氛的人突然沖了進來,隨即回手快速的把門關嚴,在芷容還不及反應的時候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巴,春華則被卡住了脖子。
「不許出聲!否則我掐斷她的脖子!」
芷容瞪大眼楮死死盯著面前周身殺氣的人,趕緊點了點頭。嘴上的手掌隨後移到她的手臂上,狠狠一抓,將她拎到了床上坐好。
「程子軒,你要干什麼?放開春華!」芷容緩過氣來放低聲音喝道。
金子軒撇嘴冷笑︰「白三姑娘欠我一個人情,今日還我!」
芷容起初納悶,隨即很快明白過來,他這是指上次將毛氏弄下水的那件事。
好哇,這是明晃晃的威脅。雖然芷容一直認為是金子軒欠她,但是現在兩個人都在對方手上,當然是人家說了算。
「我要你們帶我下山,馬上!」
「好。不過你不許傷害我們。」
金子軒放開春華︰「我本公子可沒那閑工夫對付你們。」
就這樣,金子軒坐進了芷容的馬車里,順利的潛出了右福音寺。
由于剛下過雨,上路泥濘不說,車輪還總是打滑,所以走的並不快。到了山腰的驛站收到芷煙留下的紙條,那丫頭知道事情不好,以免芷容受罰,先回府做準備去了。
約莫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到了山下。
金子軒的神經繃得更緊,山下有很多的伏兵,若被發現他便逃不掉了。
「前面什麼人?」經過山下的酒館時馬車前突然沖出五、六個黑衣人擋在路中央。
金子軒向芷容使了一個眼色,手又快速的掐住春華的脖子。
芷容無奈只好掀開簾布,驚異的問︰「幾位有何貴干?」
其中一個黑衣人抱拳道︰「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下山?」
芷容沉沉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悲色︰「我本是來上香為家里病重的姐姐祈福,卻不料遇到大雨。我急著把跟方丈求來的佛水帶回去,這才連夜下山。」
對面的人的警惕稍稍放下來,芷容趕緊又訴苦道︰「哎,剛才真是危險,山上路滑,我險些送了性命。可是為了姐姐也只能冒險。」
那人听她這麼一說竟點點頭誠懇道︰「我姐姐也病重在身,姑娘的心情我能體會。姑娘快些回去吧,希望你姐姐病快些好!」
芷容頗為感動的抱拳︰「多謝小哥!」放下簾子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利用別人的同情心還真是有點愧疚。
「三姑娘果然會演戲!」車子走了一會兒後,金子軒不無嘲諷的冷道︰「連我听著都有些感動。」
芷容瞧著他那一臉的欠揍的神態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你感動還用這語氣?再說我剛才可是救了你的命,狼心狗肺的家伙!
馬車進了開州城內,金子軒也便月兌離了危險。芷容讓車夫把車趕到一家客棧門口,掀開簾子︰「請下車,程公子。」趕緊送走這個瘟神。
金子軒卻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下車?還沒到下車干嘛?」
芷容一怔,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妙,這家伙該不會是要去白府吧?她眼中綻放出探尋的眸光。
金子軒扯下簾子,悠然的靠在軟墊上,閉目輕哼︰「我這次來就是去你們白府找岳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