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院子里白老太太剛剛躺下就听外面有人邊跑邊大聲喊︰「老祖宗不得了了,大姑娘懸梁自盡了」
「司芳快去問問怎麼回事?」白老太太緊忙起身喚道。
司芳出去半晌回來時神色嚴肅,「老祖宗,大姑娘今晚受了刺激,回到院子越想越悶,怕日後有人嚼舌根,便一時想不開掛上白綾懸梁。幸好她身邊兒的人看得緊,這才救了下來,現在已無大事兒。」
「哎——」白老太太疲憊的按了按眼眶重新躺好,「這大丫頭啊,真是能折騰人今兒個晚上可差點把我這幅老骨頭給氣散架子嘍。」
認真查看完房間四周的後司芳來到白老太太跟前,仔仔細細的將被子的邊角揶好,笑眯眯道︰「老祖宗,大姑娘不會做錯事兒的,這不都好了,您呀可得好好歇息。」
白老太太一手抬起放在額頭上,輕輕閉上眼楮,「還是芳丫頭最疼我這個老太婆。」
「司芳永遠都只向著老祖宗。」司芳輕輕拿下白老太太的手臂,柔聲細語道︰「老祖宗睡這樣累。」
她的每一個舉動,說話的口氣都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一般,而白老太太也很享受這樣的關心。
「要我說,三姑娘倒是最委屈的。」
不止司芳一人覺得芷容最無辜,就連其他幾位夫人、姑娘也都覺得她最冤。
「那丫頭老實、懂事兒,挨了打也沒鬧,倒是省心。」白老太太睜開眼沉沉道︰「告訴各院兒的人,誰要是敢亂說話,仔細自己的舌頭」
芷蘭此時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楮怔怔的盯著,眼角不停的流著清淚。就在不久前她經歷了由生到死再到生的過程。
當崔氏將那長長的白綾纏在她脖子上的時候,恐懼和絕望蔓延到整個身體,連反抗的意識都被嚇飛了。
直到感覺脖頸上越來越緊的束縛,和那種難言的窒息感,她才突然拼命的撲騰、反抗。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去見閻王的時候,脖頸上的白綾突然一松,被抽走了。只留著她瞪著眼楮僵硬的躺在地上。
「蘭兒,記住這種感覺,沒什麼比死亡更可怕。我們若是不踩著別人,別人便要踩著我們,然後將我們狠狠的踐踏敵人絕不會像娘一樣抽回白綾,日後你若還任性胡鬧,不動腦子,不留心眼兒,娘也保不住你」
隨後,崔氏便幫著芷蘭把白綾掛在梁上,假意自盡以堵眾人的嘴。至于芷蘭已非完璧的事該如何解決,崔氏還沒想到可行的法子,只能再細細思量、打算。
「蘭兒,娘說的話都記住了麼?」崔氏用手將芷蘭頭上的碎發撥開溫柔、慈愛的問。
芷蘭眼珠慢慢轉動,定格在崔氏臉上,隨即劃過一絲懼怕。「母親,女兒記住了。可是,女兒有些怕。」
她從小生活在眾人的寵愛之中,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行走在危險的邊緣徘徊,甚至墜落其中。她以為母親總是會保護自己,卻忘了人長大了總要獨立。
崔氏悵然一嘆︰「不用怕,雖然娘會為你鋪好路,但是你以後一定要謹慎行事。這府里頭暗箭難防啊,想要除掉還需些時日。」
「母親,二妹妹到底有沒有害我?」盡管已經認定芷瑤無罪,但是芷蘭還是耿耿于懷,她不太相信崔浩那個窩囊廢會有那樣縝密的心機。
說到芷瑤崔氏眼眸一閃,「那丫頭平時藏得好,今兒晚上倒讓我見識了。哼,多半是她搞的鬼。」
芷蘭一听連忙驚異的起身急急道︰「那母親為何放過她?她若是再來害女兒可怎麼辦?」
「你看看你,又急躁了不是?」紅袍子的主人伸手輕柔的扶著她躺下,「她會老實一段時日,若是你再出了事兒誰都會懷疑她,那丫頭可沒那麼笨。你三娘現在心里肯定怕我再不幫她,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先緩緩,日後沒了用處再說不遲」
芷蘭還不放心有懦懦的問︰「那岳兄長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不論他喜不喜歡,你都是他唯一的正妻岳家人不會因為這事兒退親。等到安郡王來了,你外公就有機會升到都城去當官,哼,到那時,岳家還不把你供起來」
全身緊繃的芷蘭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抓著領口的手也松開。「母親,女兒不怕了。日後女兒萬事都小心。」
「嗯,好生歇著吧,後日就去繡坊了。明日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到了那好好的跟師傅學。」崔氏的臉靠近芷蘭的耳邊低聲道︰「到了坊上多注意三丫頭的動向。」
她之所以答應芷容去繡坊就是為了沈氏留下來的寶典。
第二日一早,又听說二姑娘芷瑤主動請命去佛堂修身養性,為白家祈福。白老太太欣然應允,圖個清靜。
而芷容也躲在院子里不出去,六娘和芷霜來探望,看見她那高高腫起的臉頰,不禁抽口氣。
「哎呦,這大姑娘手可真夠重的。」六娘頗為心疼道。
芷容不在意的微笑︰「已好多了,過幾日便能消腫。五妹妹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芷霜倒了一杯茶遞給芷容,「早準備好了,就等著出發呢。如今大姐姐的親事定下,府里不忙了,也是我們去繡坊的時候,否則再不去啊,等到修習完就要入秋了。」清脆的嗓音道煞是好听。
「說的是呢。」芷容輕輕抿了一口茶,「到時還須五妹妹多教我。你可別嫌我笨。」
芷霜嗔道︰「姐姐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嫌棄姐姐。」
六娘寵溺的拍了拍芷容的頭,笑盈盈道︰「三姑娘長得像二姐,繡工日後也差不了。三姑娘只要把你母親留下的東西都吃透,日後也是有出息的。」
正要喝茶的芷容瞬間提起防備,這六娘是在暗示她有寶典,還是無心之談?
沉默的話對方會不會以為她閃躲,可是又要如何說呢。
「我娘留下東西?」芷容放下茶盅,失落的扁起嘴︰「我還是記不起來,連她的樣子都不大記得。真是不孝」
看到五娘干笑,她有懵然問︰「六娘,你是否曉得我娘都給我留什麼了?春華她們也不知道呢。」
六娘又擠出一抹笑容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這丫頭又犯傻勁兒了不是。我哪能知道。」
芷容暗道︰就是知道你也不敢說,想打主意?沒門
六娘和芷霜很快走了,隨後四娘又帶著芷煙過來,沒聊幾句就有人來通報說老祖宗找四娘商量去繡坊的事。
總呆在院子里悶著也不是辦法,芷容便帶著剛恢復不久的夏錦一起出來散步。為了遮擋臉上的紅腫還特地帶了面紗。
「呀,這是誰掉的?」散步的路上,夏錦彎腰撿起一把銀色瓖有綠瑪瑙的匕首,「是男人的東西」
芷容接過來反復打量疑惑道︰「不像是大哥哥的」白展元那樣的人只對骰子、牌九、美人感興趣。
「我想起來了。」夏錦眼楮一亮道︰「這好像是那個程公子的東西,前幾日婢子踫巧與他打了一個照面,他那時腰上別著的。」
芷容把弄著匕首撇撇嘴︰「你確定是他的?」
夏錦點點頭,肯定道︰「確定」
確定了主人,芷容卻有些莫名的沮喪,越是躲著誰還越是遇見和那人有關的事和物,得,這回還得去送遺失物。
盡管心里一百一千個不願意,但是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還得親自去一趟金子軒的院子。
芷容讓夏錦先回去,獨自一人進了院子。奇怪的是院子里安靜異常,只能听到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來到金子軒的門前,芷容伸手就要敲門。舉起的手掌卻因為屋內傳來的對話而僵在半空。
「岳兄,這次的事你處理的很好,炎華確鑿的證據就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他先把案子坐實簡直是做夢」
說話的人是金子軒,還是驕傲的口氣,卻比平日增添了許多運籌帷幄的自信。
緊接著岳北城自謙笑道︰「還不是金小爺你騙過了炎華和文宇,我才有時間將賬本拿到手銷毀。北城可不敢獨佔功勞。」
芷容緊咬下唇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她知道自己本不該听這樣的談話,可是卻挪不動腳步,耳朵也不禁的豎起來,仔細地听。
「為王爺做事不會虧,少爺和王爺必會重賞你,你們岳家很快就會在都城有一席之地」
少爺?芷容皺皺眉,哪個少爺?
就听岳北城更加的恭敬道︰「能為少爺和王爺效勞是北城三生有幸」
芷容听到這里更加不解,岳北城在說話時竟然將這位少爺放在前面?這可不是隨口說說的話,依著他的謹慎一定是想好才開口。
屋內傳來腳步聲,而且逼近門口,芷容連忙捻手捻腳的往回走,由于走得太急面紗刮一不小心刮在了花枝上,再用力一帶,整個掛在了上面。
等到屋內人出來便看見一塊白色半透絲巾迎風飛舞。
金子軒冷厲的目光打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摘下絲巾,再緊緊攥在手中。
這兩日,白府內異常的寧靜,各院的人除了給白老太太請安外便很少出門。經過崔浩的事,變化最大的就是芷蘭和芷瑤兩人。
芷蘭不似從前的驕縱蠻橫,脾氣也收斂了不少,使得白老太太不禁滿意的夸贊。芷瑤則整日呆在佛堂祈福,妝容素淨無華,更加的謙和安靜。
當然,她們不可能在短期內月兌胎換骨,不過即使是做做樣子也還是能討白老太太的歡心。
這日,姑娘們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婆子和貼身物件、換洗衣物等用品踏上了去繡坊的路。臨走前恰好踫見剛從外面回來的岳北城和金子軒兩人。
正要上車的芷容眼楮余光掃向前面馬車前的兩人,這男才女貌,乍一看去還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璧人。
「三姐姐?」芷煙掀開錦簾,看了看前方有對芷容道︰「快上車吧。」
要在以前她一定會把岳北城叫過來,但是現在那人卻成了危險人物,遠離還來不及。
芷容點頭上了車,也就在這一剎那岳北城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當看到那紅腫的五指印的瞬間。他的心狠狠的抽搐,差一點沖動張口叫人。
等到那個人影隱沒在錦簾之下後,他才移開視線干笑著送芷蘭上了車。
「三姑娘,冒昧打擾一下。」
車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芷容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縴指撩開窗口的錦簾,金子軒冷峻面容映入眼簾。
「程公子什麼事?」。
金子軒目光定格在她受傷的半邊臉上,眉毛微微挑起,「三姑娘的傷還沒全好啊,平日出門不怕被人看見嗎?」。
「怕什麼?我又沒做虧心事」芷容嘴角微微揚起鎮定自若的道。
金子軒眼眸忽而冷厲︰「那便好,三姑娘最好什麼都沒做」說罷有深深的盯著芷容一會兒方才離開。
芷容呼出一口氣,放下簾子倚在絨墊上,手心卻滲出了絲絲冷汗,剛才金子軒的神眼神異常可怕,跟上一世射箭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起了殺心。
「三姐姐,你別難過,若是想見岳兄長到了繡坊還有機會。」芷煙看她神色凝重悶悶不樂,以為是因為岳北城。
芷容回過神搖頭輕笑︰「哪有的事,他現在是咱們的大姐夫,日後再不會有其他想法。」
「嗯,三姐姐說的對」芷煙爽朗一笑,開始嗑瓜子。
白家繡坊位于開州的城邊,和通往鄉下的管道相連,方便與農戶手中收購原料。
平常馬車需要行走一個時辰左右。然而,姑娘們帶的東西太多,馬車、下人們排了長長的一支隊伍,行走也較緩慢。
打頭的華麗大馬車里坐的是崔氏,第二輛和第三輛分別是花氏和六娘。崔氏負責把幾位姑娘送到繡坊並安排好住處。花氏和六娘負責姑娘們在繡坊的日常生活。
繡坊不只是簡單的幾間屋子而是一處大宅院,里面住著管事、賬房、刺繡師父,秀娘、雜事伙計、賬房等等為白家效力的人。
而繡坊也分為很多部分,有原料房,繡制房、縫制房、裝裱房、熨燙放、出貨房等等。其中其中最主要的便是繡制房了,里面有上百個年齡不等、繡藝不同的繡娘。
為了方便姑娘們請教、學習。她們的住處則被安排在自己的師父房間邊上不遠處。
各位姑娘都被安排好了就只剩下芷容一個,她是沒拜過師父的。
「容兒,以後戚大娘便是你的刺繡師父了。要用心的學,知道嗎?」。崔氏帶芷容來到繡制房第二管事戚大娘的住處。
這位戚大娘便是宴席上的那位了,由于她當天的話不多,芷容也便沒有深刻的印象。不過看來她應該是崔氏的親信了。
「戚大娘好」芷容盈盈一福,「日後還請大娘多教我。」
戚大娘長的干巴巴的瘦,高高的顴骨,白皙的皮膚為她添了不少風韻。不過,那雙比崔氏還要明顯的吊梢眼楮,卻掩蓋不住她骨子里的那股子刁鑽刻薄。
「三姑娘不用客氣,日後咱們就是師徒,我一定盡心的教姑娘」戚大娘喜笑顏開的道,還柔和的握住芷容的手。
崔氏接過話︰「不光要教女紅,三姑娘為人老實,不愛說話,也很少出府,你還要在別地方多教她才行。」
教她?說得好听,是監視才對吧。
安排了住處,崔氏便命大管事領著大家去巡視整個繡坊,走到每個分部都要有一番簡短的訓話。還一邊向姑娘們介紹各房的管事和出色的秀娘、小工。
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是傍晚時候,春華收拾這隨身帶的行禮忽而大驚道︰「姑娘,咱們的東西被翻過」
芷容淡然的打開窗戶,這間屋子位于陰面加上許久沒有人住,發出一股子潮濕的霉味。
「翻就翻吧,咱們又沒帶什麼之前的物件兒。日後咱們房間也不用鎖門。」
芷容慢悠悠的踱到榻前,彎腰模了模榻上的墊子,潮濕而又單薄。「春華,咱們帶了墊子沒?」
「帶啦。」春華笑呵呵的將準備的好的墊子拿過來鋪上,「還是夏錦想得周全,她說繡坊這邊不知什麼樣,萬一缺東少西的,到時候也不好跟兩位夫人要,還是咱們自個兒帶齊的好。」
「哎呦,這屋子一股子嗆鼻子的味兒。」秋蓉將打來的清水放在凳子上,用手掃了掃空氣中的灰塵。「姑娘,劉大娘的家就在這附近,她想回去看孫子,明早再回來。」
劉大娘為人憨厚,是芷容唯一帶出來的嬤嬤。
「我這邊是應了,那也得去跟三娘和六娘說一聲才行。否則,她們還以為我出來一回便不知禮數。」老祖宗派兩位夫人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監視幾位姑娘的言行,以免出什麼岔子。
「三姑娘。」門口出現一個十七八歲皮膚黝黑、長得胖乎乎的小丫頭,見到芷容行禮道︰「張大娘讓各位姑娘準備好自己的繡品,明早用了飯便去繡制房。」
這丫頭是張大娘身邊的傳信丫頭,消息十分靈通。
芷容微微點頭︰「知道了。」
這是要看看姑娘們的繡藝有無進步,看來明日又要丟人現眼了。
事情通知過了可是那小丫頭卻站那里不動。「三姑娘,咱們繡坊地兒大,各位姑娘听消息听不準了也會挨大師父罵的,日後婢子就為各位姑娘傳信兒了
芷容這才明白這丫頭為何不走,原來這繡坊內部有奴大欺主的事兒。這小丫頭許是也早听說她不受寵,所以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討人情、打賞。
有人幫忙傳小心固然好,至少可以少挨罵。不過,給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日後還都要看她的臉色了。
于是,芷容正眼都沒瞧她一下,打量春華給修的指甲淡淡道︰「喔,知道了,那你以後按時來便好,只要不漏掉消息,我這里也不會有什麼說法,用點心。」
那黑胖丫頭霎了霎眼不太確信這話是芷容說出來的。「姑娘,這繡坊可不比府上,你帶來的人也不能隨處亂走,想要打听消息也很難。」
芷容滿臉不解,不快的白了她一眼,「負責送消息的不是你麼?還要別人打听做什麼?你只要記住按時把消息送到,不要遺漏便可,若是出了錯,我這邊倒也沒什麼,只是兩位夫人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
小丫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扁扁嘴悶哼了一聲甩頭走了。
「呸」秋蓉朝著門口啐了一口︰「什麼東西,府上都沒人再跟姑娘耍了,這里還有人撒潑」
春華卻擔憂道︰「咱們對繡坊不熟悉,沒人幫襯。婢子感覺這里人也都是勢力眼,恐怕姑娘這幾個月會難熬。」
這些芷容何嘗沒想到,這些人若不勢利眼便不會沒良心的將沈氏忘得干干淨淨。而與沈氏貼心的人也全都被趕出了開州。
第二日,芷容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到了飯時也沒人來傳飯,她便讓秋蓉去找戚大娘。不一會兒的功夫秋蓉提著兩籃子飯菜氣鼓鼓的回來。
「沒找到戚大娘,踫上了昨日那個小丫頭,這飯菜都涼了,看樣子是昨晚的剩菜!」秋蓉將籃子放在桌上,沮喪的坐下來。「姑娘,咱們又過回原來的日子了。」
芷容輕笑的打量籃里的飯菜,「這飯菜咱們得吃,否則枉費了張大娘的苦心呢。」說罷,每一樣菜都嘗了一小口。
用過飯,姑娘們都來到繡制房,大管事張大娘已經端坐在中央,兩邊是副管事和大師父。她們對面擺放著幾副桌椅,正是為姑娘們準備的。
待姑娘們都坐好,張大娘神情嚴厲的開口道︰「姑娘們上次來繡坊的時候我便講過規矩,這第一呢,每日按時起床、用飯、休息。第二呢,修習的時候不允許偷懶、打盹、玩鬧、走神,若是有人犯了那就要受罰。其三,姑娘們出門要先跟自個兒的師父請示,然後去找兩位夫人,凡是有一人反對的,都不準走」
听到這里芷容才明白為什麼昨日那小丫頭能那麼囂張,敢情她們幾個姑娘現在就是修習的小弟子,稍一不留意還會受罰。如此一來,自己行事便更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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