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阿朵的爆竹,嘿嘿,好喜慶,後台抽了,昨晚刷新一個多小時都不行,好多作者都是一樣,今天終于恢復,還要補更,嗚嗚嗚
眼楮上的蒙布被人取下,芷容立即睜開雙眼,打量四周的環境和人。
這是一間陰暗的密室,對面擺放著一張紅木方桌,方桌兩邊各放一把紅木鏤空雕花大椅。
密室中有四個長相甜美卻目露凶光的丫頭、四個體壯面目凶狠的嬤嬤。
這八個人都如同看待獵物一樣的盯著芷容。
而密室中最惹人主意的則是方桌旁的牆角擺放的刑具。
「丫頭,等會兒鐘司彩大人過來問話,你識相的就全都招了,寫個認罪狀,按個手印。」
一個身著通身褐色銀邊錦衣的嬤嬤來到芷容面前,縴細有力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道︰「若是不招,那些東西可有你受的就你這小小的身子骨怕是熬不過今晚。」
面對她的威脅,芷容選擇沉默。看樣子這個嬤嬤是負責用刑之人,跟她多說無益。
又過了一會兒,鐘司彩進了密室,徑直走到桌旁坐下。
陰毒的眸光冷森森的射在芷容身上,她揚起高傲的下巴,朱唇劃出詭異、冰冷的弧線,「丫頭,沒想到咱們沒成師徒,反而成了判官與犯人的關系。」
「司彩大人,您說這話可不對,這里不是官府,您不是判官,我也不是犯人。而且,我沒有罪請大人明鑒」
芷容昂首挺胸,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知道越是在這時候越是要將自己的那股子不屈不撓的正氣拿出來,就是裝也要裝出樣子。
千萬不能招供,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無罪?」鐘司彩獰笑著弄弄耳際的發絲,「是否有罪一會兒便知」
說罷朝著芷容身邊的那個黑衣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立刻會意,讓人將芷容按在長凳上。
「司彩大人,您不能對我用刑您這樣做是犯了王法的」芷容一邊掙扎一邊朝座位上的人大喊。
桌旁的人根本不理會她,而是悠然的品著丫頭端上來的茶。「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招供,否則你甭想活過今兒個晚上」
「我無罪,無供可招」
芷容話音剛落,臉上便被人連續的甩了四個巴掌。
這幾下子打得她眼冒金星,兩頰脹痛難忍,口中滿是血腥味。
這股子疼痛感還為減輕,手臂上突然被針狠狠的扎了一下,鑽心的疼。
只見對面一張桌子上放著幾排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繡花針。冷絲絲的光芒刺痛著芷容的雙眼。
今晚,鐘司彩是要用這些針來對付自己。
虧她想得出來,繡花針扎在人身上疼痛無比,而且藏在衣服下面,很難被人看出。
剛才那一下不過是黑衣嬤嬤在試針,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噩夢。
「啊」沒能忍住胳膊上連續的幾下子針扎疼痛,芷容不禁喊出聲。
然而,黑衣嬤嬤的手卻沒有因為她的喊聲而停止,反而加了人手,在她的兩只手臂、大腿、、後背肩膀……
只要是衣服遮得住的地方都被銀針刺過。
更要命的是,為了折磨她,有些人用又粗又長的針故意放慢速度,緩緩的刺進,緩緩的拔出。
這種疼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是抓狂,恨不得立即撞牆得以解月兌的絕望感。
「啊——啊——」
堅強的芷容本想咬牙,但是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叫出聲。
渾身上下已經拋在汗水中,眼楮眼楮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鐘司彩在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最後終于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這還不算結束。
很快的,她被冷水潑醒,再次感受到渾身的難以忍耐的疼痛。
「丫頭。」鐘司彩放下手中的琉璃茶盞,面露一絲憐惜,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我看你是個人才,若是拜我為師,不出一年便能在宮中站穩腳跟,你又何苦繃著?為自己個兒多想想,是做一個活著光鮮人兒,還是做個被人唾棄的孤魂野鬼?」
艱難的吸了一口氣,芷容微微抬首望向她,強忍著疼痛顫抖道︰「大人,我若是招了還能拜您為師麼?」
鐘司彩一怔,隨即痛快道︰「自然能,我會為你向繡試監司求情。」
冷冷一笑,芷容不再看她。繡試監司根本就決定不了她的生死。
若是招供,她只有坐監這一條路,哪還能進宮?
見她一臉的不屑,鐘司彩瞬間怒火躥升,咬牙恨恨的命令,「給我繼續,直到她招供為止」
一針針又扎在芷容身上,她疼得死去活來,連大聲喊叫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無供可招無供可招」
雖說鐘司彩手段狠毒,但是只要她不招供,就不會輕易的要她命。
否則,她死了,就沒人可以指認玉碧。那麼鐘司彩的這場布局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一次次昏過去,一次次被弄醒,不管多麼的疼,芷容都咬牙忍耐,干燥要嘴唇已經被咬破、咬爛,鮮血混著眼淚流出來,咽進肚子里。
忘了是第幾次醒來,她模模糊糊的听見鐘司彩的嘆息聲,「給她留一口氣。」
隨後,她便又進入了無邊的黑暗。
身上的疼痛連在一起已經成為麻木。
「這丫頭皮夠厚的居然能忍得住,到這為止」黑衣嬤嬤下了令。其他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幾人將針收好,隨意的將芷容扔在地上,關緊密室的門。
而白府這邊,四娘、芷煙等人在院子里擔心的走來走去,毫無睡意。
「四夫人。」春華帶著秋蓉急急忙忙跑進來。她氣喘吁吁道︰「打听不到姑娘的下落,不過肯定沒出城。我已經托人給玉碧帶信兒,不過還沒有消息。」
「那寧州那邊去人了沒有?」
四娘思來想去覺得岳北城雖然對芷容有過過分的舉動,但是他對芷容倒還是有情。
這人命關天的時候也就無需計較之前的事,能救出人什麼法子都成。
冬繡回道︰「下午時候便去了,可是快馬加鞭怎麼著也要明兒個晌午才有信兒。」
「而且,咱們也不能光指著岳北城,還得想法子找到姐姐的所在。」芷煙有囑咐春華道︰「你再找人去都城找炎公子,他興許會幫忙」
其實,春華早就去找了林飛兒,一方面拜托她幫忙尋找芷容的下落,另一方面請她幫忙聯系炎華,希望能借力救人。
不過,這兩樣現在都未達成。
林飛兒的意思,炎華不會管這事,芷容的死活畢竟跟他沒有關系。
她也想過金子軒,他與芷容有協議。但是,芷容曾經千叮嚀萬囑咐她們切不可透露季大娘的行蹤。
所以,這條路也不好走。
保險起見,夏錦建議這兩人都找,看看哪一方願意出面。若是芷容被帶到京城也好有人為她說話。
大家都清楚,這件事非比尋常。開州府已經沒有權利審理此案。芷容的命運只能在都城決定。
「婢子在托人去找。」春華簡單的回答了芷煙,而後便帶著秋蓉回去。
回去之後,夏錦又想到一個主意。
「我看還是有必要告訴季大娘,她出身不凡,興許也有門路救人。若是沒有,咱們也不白跑一趟,徒弟落難,做師父的也該知道。」
春華等人也覺得她講的有理,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牛家莊。
經過一夜折騰,芷容已經筋疲力盡,昏迷不醒。
黑衣嬤嬤帶著人推門進來,探了探她的鼻息,面無表情道︰「還活著。」
幾人檢查完便又關門出去向鐘司彩復命。
鐘司彩听罷便又帶著人去了玉碧的住處。
來到正廳,玉碧正在端詳一幅精美的繡品。她手邊放著一口未動的清茶,屋子里放著一只白玉鏤空香爐。
香味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氣爽,心中所有的煩悶、不快也都被消除。
原本殺氣騰騰的鐘司彩也便的淡然許多,她幽幽的笑著上前,這才瞧見那幅繡品的細節。
腦袋一緊,她怔怔的打量那幅圖。
原來她還留著,鐘司彩在心里暗暗道。
這幅圖是當年兩人結拜姐妹時候一起繡制而成,每一條線中都有兩人的汗水和歡樂。
在冰冷的、爾虞我詐、隨時都會掉腦袋的後宮,她們兩人互相取暖,躲在房間內訴說心事,討論刺繡。
可是如今一切都變了,她門都變了。
她站在面前好一會兒,玉碧才嘆聲的收起繡品,「你這次是要把我趕到絕境?」她苦苦一笑,「我以為出了宮我們之間就算回不到從前,也不必互相算計。」
「你不想爭,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去做。」鐘司彩語氣也很是無奈。
玉碧這麼多年也有不少的支持者,若是她不下狠心,誰知道日後會有什麼樣的禍端。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了這麼多年,一丁點的差錯也不能有。
對一步是錦繡榮華,錯一步是萬丈深淵。
「那丫頭骨頭硬,居然沒招。不過李尚功可知道了這事兒,你是自己回去請罪,還是跟我一起走?」
玉碧沉沉吐口氣,閉上眼,「我還有路可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