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繡卷 第一卷 人生逆轉之時 一一七章 教訓

作者 ︰ 海藍音

「我所出的題目的確過于狹隘,許多考生平時沒有練過。所以,我贊同鐘司彩的說法,取消白芷容的名次。」

玉碧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有些人認為她公正嚴明,謙虛謹慎。而有些人則覺得她太過無情。

今日大堂上芷容所做的一切讓眾人難忘,所以原本秉著一顆藐視的心而來的人,此時都是滿心的欽佩、贊賞。

而玉碧的說辭則顯得太冷酷、寡情。

甚為驚訝的鐘司彩循聲看過來,盯了她半晌,驀地一笑,「玉碧師父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嚴格,對自己也是如此,你題目出了錯,回去後也要心甘情願的領罰吧?」

她明知道玉碧不會躲避責罰,還是要當著眾人的面問。

悠然的勾出一抹輕笑,玉碧緩緩站起身,朝她走過來。「我既然錯了,自然會領罰。這就不老鐘司彩費心了,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我?我什麼好擔心的?」鐘司彩眼珠一橫,甩甩衣袖惱怒問道。

來到總領尚宮面前,玉碧深深一福,「敢問總領尚宮,宮中女官亂用私刑該如何處置?」

總領尚宮個瞬時明白了她的意圖,自然而然回答︰「按照尚宮局的規矩,女官亂用私刑者視情況論處,凡是錯用私刑都要受罰。」

「那麼鐘司彩對白芷容亂用的私刑煩請總領尚宮大人按照規矩辦事,否則……」

玉碧回過頭環視周圍的人,「我想若是大人有偏袒,對尚宮局、對大人您都不好。」

「玉碧,你以為你是誰,敢如此跟尚宮局的人說話?」伸手指向玉碧的鼻頭,李尚功瞪著眼珠子破口吼道。

「這話就不對了李尚功。」她旁邊的武尚功慢悠悠的開口,「玉碧雖然不是尚宮局的人,但是她的頭餃還在,官坊大大師父的品階也不低啊。她如何就不能諫言?」

她眼楮又掃向鐘司彩,意味深長的嘲諷一笑,「還是你認為鐘司彩的做法無錯?」

「你」李尚功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本沒有理由。

周圍一雙雙眼楮時刻都在盯著她們這些女官,少有言辭上的不當都會被人捕捉,放大,傳出去也會對自己產生或大或小的影響。

「好了,你們難道要在這里吵架麼?」璞尚功撇撇嘴,抬起自己的威嚴。

「鐘司彩動用私刑確實該罰,李尚功,她是你的人,就交給你處理吧。我相信你定不會包庇、縱容。」

總領尚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口讓自己處理,若是拒絕就是明晃晃的包庇,而且會拂了總領尚宮的面子。

「是,下官一定秉公處理。」李尚功說罷無奈的看向鐘司彩。

「這亂用私刑的問題既然幾位尚功已經商量好,那麼本官也不便插手。只是,本官認為白芷容確實有才,取消她的名次恐怕也不夠公正。」

常德廣向來以愛才聞名,加上他也十分喜歡繡品,所以對芷容的才華很是看重,更為她被取消名次而感到惋惜。

而這一點也是玉碧早就料到的。

剛才她若是反對鐘司彩就會被再次冠上同黨的罪名,與其讓人誣陷,不如抽身出來另做打算。只要保住自己和芷容的命,就不怕鐘司彩她們再出狠招。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是這個道理。

「那麼,依常大人的意思又該如何處理呢?」總領尚宮問道。

眯眼冥神想了想,常德廣豁然明朗的舒展眉頭,「不如就讓她做見習生,這樣一來既不浪費了她的才華,又堵住了眾考生的口。兩全其美。」

听了他的建議,玉碧暗自稱道。她也不希望芷容白白錯失在都城修習的機會,這個法子雖然依舊會讓芷容委屈,但是卻不失為一個好對策。

「這里是大理寺,常大人說如何便如何。就依大人的意思辦,我沒有異議。」總領尚宮語氣堅定,根本未想同其他人商量的意思。

案子到這里算是有了結果,宮里的人沒有就留,匆匆回去向自己的主子復命去了。

這一回的較量可以說是平局,誰也沒討到好。

鐘司彩因為濫用私刑挨了二十板子,玉碧也因為出題偏差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這次的較量絕對不是結束而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在床上昏迷了四天的芷容完全不知道大理寺的裁決。當她醒來時便看見自己的得力丫頭全都喜悅的圍在床邊。

好像做夢一樣的幸福,在大難不死之後第一眼看見自己的親人,是多麼幸運的事。

「你們都在。」虛弱、無力的聲音從芷容口中飄出,她同時伸出蒼白瘦弱的手臂。

手臂被夏錦抓住,牢牢握在手中,「姑娘,沒事了。」

「姑娘,等你能走動了,咱們就回去。」春華用絲巾輕輕的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珠。

「有你們在真好。」芷容想要試著坐起,但是身子虛軟無力,只好繼續躺著。「不知玉碧師父如何?」

幾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這件事早晚瞞不住,便將後面的事講給她听。

听完,芷容好似被冰凍住一般的呆怔。

她感覺自己的腦中像是有千萬只蜜蜂在嗡嗡嗡的飛來飛去。

名次被取消了?也就是說她還要再等幾年才能參加繡試,才能取得頭餃。

而她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這幾年中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凶險的事。

「姑娘,二姑娘成了第一名,可以進入官坊修習,你和和五姑娘都是見習生。一年也有幾個月可以在官坊修習呀。」

冬繡嘴上笑著安慰,可是心里卻在流淚,她也清楚見習生和正式學生大不相同,只能看,沒人教。

「都是玉碧,她也太無情無義,姑娘可是因為她才糟了這麼大的罪。如今倒好,身子不好,名次也丟了。」

秋蓉氣不過,干脆破口大罵。

「冬繡」謹慎的春華忙捂住她的嘴,四處瞧了瞧。「這可是都城西太醫館,你也不怕被人听見,咱們在這可是誰也不認識。」

小臉扭成一團,冬繡狠狠的跺了跺腳,嘟起嘴聳起肩。「哎呀,真是,有怨不能訴,有苦不能說。這個破地方」

她倒不是說醫館,而是在說著處處暗藏險境的都城。

「的確是個破地方。」

清雅淡然的聲音從白色的珠簾後面傳過來。

冬繡一坐在椅子上,心道︰糟了,闖禍了

夏錦反應最快,連忙掀開珠簾迎接,幾個丫頭也都走過來深深一福,同聲道︰「給玉碧大人請安」

隨意的擺擺手,玉碧拉著長音走進來。「起來吧,心里不舒服,這禮行的定然也很委屈。」

本憋著一口悶氣,不想行禮,但是芷容轉念一想,絕對不能讓玉碧瞧不起自己。

于是,硬撐著起身,很快又倒下。「大人恕小的不能行禮。」語氣里包含著深深的怨氣。

微微點了點頭,玉碧坐在她對面,「罷了,等你好了再行禮不遲。我今兒來呢,一是來看看你的傷,二來順便告訴你修習的時間。」

「我的傷就如大人所見,起不來,還要修養一段時日。修習的時間大人就不必告訴小的了。我不會去。」

她心中暗忖,與其浪費時間在你那里看一些不中用的東西,不如多去師父那里學習。

「呵呵……」哧鼻冷笑了幾聲,玉碧眼中滿是輕蔑。「丫頭,你以為你用左手繡了一幅百鳥朝鳳便算是厲害?」

「你現在的繡藝在官坊比比皆是,根本算不得什麼。你若是一直沒有進步,停滯不前,我敢說你日後只能成為白家繡坊里中等的繡娘」

小臉扭成一團,冬繡狠狠的跺了跺腳,嘟起嘴聳起肩。「哎呀,真是,有怨不能訴,有苦不能說。這個破地方」

她倒不是說醫館,而是在說著處處暗藏險境的都城。

「的確是個破地方。」

清雅淡然的聲音從白色的珠簾後面傳過來。

冬繡一坐在椅子上,心道︰糟了,闖禍了

夏錦反應最快,連忙掀開珠簾迎接,幾個丫頭也都走過來深深一福,同聲道︰「給玉碧大人請安」

隨意的擺擺手,玉碧拉著長音走進來。「起來吧,心里不舒服,這禮行的定然也很委屈。」

本憋著一口悶氣,不想行禮,但是芷容轉念一想,絕對不能讓玉碧瞧不起自己。

于是,硬撐著起身,很快又倒下。「大人恕小的不能行禮。」語氣里包含著深深的怨氣。

微微點了點頭,玉碧坐在她對面,「罷了,等你好了再行禮不遲。我今兒來呢,一是來看看你的傷,二來順便告訴你修習的時間。」

「我的傷就如大人所見,起不來,還要修養一段時日。修習的時間大人就不必告訴小的了。我不會去。」

她心中暗忖,與其浪費時間在你那里看一些不中用的東西,不如多去師父那里學習。

「呵呵……」哧鼻冷笑了幾聲,玉碧眼中滿是輕蔑。「丫頭,你以為你用左手繡了一幅百鳥朝鳳便算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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